从开学以来,林初就没有露过什么马脚。他一门心思都专注学习,像只陀螺一样从未停歇。倒让衙拾有些困惑。
但凡是世上发生过的事,都应该存在遗留下的痕迹。这痕迹可以是作案现场的物件,亦可以是人内心的一种意识。
无论掩藏得多好,都会有缝可窥。
她们来一中第二天了,打得就是从心理出发的主意,想揣测林初的动机。至少衙拾觉得慕琐是这么想的。
是时间不够长吗?事情发生的时间越短,印象不会更深刻一些?衙拾想不太明白,却又不敢贸然做出行动。
午休的时候,慕琐把衙拾叫去了清心亭。
衙拾本来以为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人在哪儿,谁知到亭子里才发现是个双鬓斑白的老人。
她迟疑地看慕琐,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老人开口。
慕琐捏了捏她的手指,“您好,这是我的朋友,她叫衙拾。”
衙拾赶忙附和。
老人笑着点头,手抄凳子那边摆了摆,示意她们坐下。
慕琐毫不客气地就坐了。衙拾犹豫了下,坐在了慕琐的身边。
“这是现任校长。”慕琐喝了口桌上老人沏好的茶水,向衙拾介绍。
“……您好。”衙拾的面色有些微妙,但还是伸出手和老人握了握。
“小姑娘挺怕生?”老人笑呵呵地看着她。
衙拾回以一个含蓄的微笑。
慕琐递给她一杯茶,然后扭头自己继续安静地品茶赏景。
衙拾接过了茶,看看座位上一个比一个云淡风轻的二人,有些哑口无言。
他们三人大概在亭子里坐了二十分钟,期间没有人再说一句话。老人捧着书在阳光下赏阅,慕琐品着茶悠哉悠哉地看风景。衙拾……心惊胆战且一脸懵逼地嘬茶端坐了二十分钟。
等到午休自由支配时间快要结束,慕琐跟老人打了声招呼,把衙拾带走。
等到远离了清心亭,衙拾才拉住慕琐的袖子。“你为什么叫我去清心亭见那位校长啊?有什么……用意吗?”衙拾斟酌了下用词,试探着问。
慕琐停下步子,转身看她。“没什么,就是中午带你休息放松一下。”
???衙拾顶着满头的问号,心里暗戳戳地向慕琐比了个手势,又有些想问她为什么不带艾谙去。
慕琐自觉忽略掉她的想法,又补了句。“明天你带本书过去,僵坐在那边显得你很尴尬。”
并不是显得,是就是!衙拾听她这话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暗暗骂她。
可惜这本书她还是没用的上。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食堂里出现了非常恶劣的学生纠纷。
衙拾去打听了下,事情的起因,是一个二班的女孩子因为被一个男孩子撞到了而生气。
那个女孩叫魏潞雪,成绩在二班还不错,属于上流学生。
而那个男孩子,叫张景范,成绩在三班处于中流。也不算太差,但比魏璐雪还是次了些。
她们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不可控了。魏璐雪拽着男生的头发,往瓷质的墙壁上撞。
男生的额头已经被撞得见了血,鲜红的液体顺着伤口往下流,蹭在了雪白的瓷砖上。猩红色在洁白的瓷砖上格外显眼,就像雪地里盛开了一朵妖娆的罂粟花。
“你们在干什么?”衙拾厉声呵斥那个打人的女孩。
谁知她听见了却一脸不屑地抬头,看着衙拾冷哧一声,就移开了目光,继续对张景范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