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拾觉得这样委实有点尴尬,就悄悄地推了一把慕琐。
她在接收到慕琐一脸狗的表情后眨了眨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口晃了一下。
拜托拜托,给点面子,大人。
她用唇语给她对话,目光不自觉地躲闪,瞥向依旧行着礼的苏君成。
慕琐喉头动了下,哼出一声轻得只有衙拾听得见的轻笑。
苏君成察觉到她靠近了,就下意识地想逃离,腿刚刚向后迈,就被她拉住了胳膊。他没有一点防备,闷闷地痛叫了声。等出声以后才意识到,忙死咬住了唇。
慕琐睫毛低垂,细密地遮住了眸中意欲。她放轻了箍着他的手,另一手慢慢掀开了他手臂上的衣裳。
没有黑色的遮挡,所有伤疤都显现出来,一时间竟有一种视觉的冲击。青紫色遍及整个小臂,里面还隐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针孔。疤痕一路蔓延至上。在看不见的地方又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她辨别了会儿这应该是个什么东西勾出的疤,手就被抽了回去。
他的力道也是轻盈盈软绵绵的,不似以前那样孔武有力,如今的他更像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人。
寒风一阵阵刮过来,吹的慕琐肌肤也凉,心也凉得透彻。
“跟我回去。”她语气带着些强硬,却没有再伸手去抓他。
苏君成慌张地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又摇了摇头。枯暗的发丝凌乱地在空中飘荡,就如刚从树上坠下来的落叶一般,孤零无依,可怜至极。
慕琐侧了头,瞥向衙拾。
衙拾还在看苏君成的动向,心一揪一揪的疼,接到她目光时,毫不犹豫地就上前一个手刀把他劈晕了,扛上肩。
“走吧。”慕琐看着他的侧脸,叹了口气。
林言还窝在家里准备做竹蜻蜓给艾谙的时候,门被少主敲响了。
等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被慕琐很无情地丢在了鬼界。
“艾谙呢,也去了吗?”他有些悲伤,手上动作不停,却还是略带希望地问了一句。
“应该在这儿的,你去找找吧。”少主也有些悲伤,因为慕琐是真的走了。
林言闻声,与他两两相望,交流的过程中,他们好像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相同的自己。
相同的,正在追妻。
相同的,遥遥无期。
相同的,被妻抛弃。
果然恶鬼台出来的都是猪蹄。
唉……
林初躺在阳台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人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口大张着,唾液流在了地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模样。
“叫不出声了?你以前不是声音很大的吗?”他有些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有些圆,半晌又呵呵地笑起来。
“我好像记得,你以前,眼睛也挺会瞪我的呢。”他在地上人惊恐的目光中缓缓起身,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