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畔,河岸之上,叶飞、花大帅、黑子、老魏四人迎风而立、依依惜别。
“既然你不用我们跟着你一起去找山耗子,我和老魏也就不跟着你了。祝你早日大仇得报吧。”黑子拍了拍叶飞,感慨的说道。
“黑哥,你们打算去哪里?将来等我大仇得报,说不定我们兄弟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叶飞淡淡的笑道。
“没想好呢。先想法子做些什么吧。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当兵。或者去上海也说不定,听说那里是冒险家的乐园,到处都是机会。”黑子想了想,答道:“但是不管怎样,这里肯定是不行的了。”
“也是,我们炸了矿山,放走了所有的矿工,赵义他们不恨死我们才怪呢。要是在这里再遇到他们,估计他们生吃了我们的心都有。”花大帅笑道:“我能想像的到秃子现在的表情。”说着,花大帅学着秃子平时生气的样子,引得叶飞等人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几个人笑的很厉害,眼角中都笑出了眼泪来。
“好了。不多说了。咱们青山不改,就止别过吧。后会有期。”一阵大笑后,黑子率先止住了笑声,和叶飞、花大帅分别来了一个狠狠的拥抱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真朋友,天涯亦是近邻,分别,也要大笑,哪怕有万般不舍,哪怕眼中带泪。
......
“拜香”,土匪黑话,入伙的意思。这话从花大帅口中说出,叶飞倒是觉得身边有个花大帅,还真是不错的。
从矿上逃出,与黑子和老魏在岸上一番道别后,黑子和老魏走了,花大帅却留了下来。他是认准了叶飞的,无论叶飞怎样说,他都不肯离开,以后就是要跟着叶飞了。
这让叶飞有种被人被人胁迫的感觉。没有办法,叶飞也只得与花大帅结伴而行了。
对于找山耗子报仇这件事,花大帅给叶飞出了一个主意,那便是让他去山耗子那里“拜香”。这也是叶飞第一次听到“拜香”这个词。
起初叶飞是很排斥这个建议的,但是当花大帅说,他认识一个叫许大胡子的人,据说以前做过胡子,通过他,叶飞或许可以接近山耗子的时候,叶飞才发现,花大帅的主意还真是不错的。
做土匪,叶飞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若真是能够接近山耗子,那么报仇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老山岭,是一个深山中的小村子。全村不过十几户,多是猎户出身,传闻村长许大胡子年青时就做过胡子,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事,主动“拔香头(退伙)”回到了这里,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周边的土匪竟然从来没有人来这里滋事。
土匪“拜香”不容易,“拔香头”就更难了,因为怕暴露匪伙的机密,必须要经过滚钉板和三刀六洞的,也正是因为这个,许大胡子的左腿受了伤,走起路来有些跛脚。
花大帅没到矿上的时候,曾到过老山岭,和许大胡子也算有过几面之缘,两人还算谈的来,关系也不错。
这一日,许大胡子正在树下乘着凉,逗着自家养的一只绿色的小鸟,忽听有人老远的喊起了他的外号。
“许大胡子,许大胡子在家吗?”
对于这个声音,许大胡子是不会忘的,因为现在只有一个人敢这样称呼他,那就是花大帅。
许大胡子笑呵呵的走向院门,别看他的腿脚不好,但是他的声音却不小。
“花子,是你吗?有些年头没见到你了。”
许大胡子向花大帅大声说道。
“这几年出了点状况。”花大帅一边说,一边指了下叶飞。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许大胡子,当年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说着话,花大帅又向许大胡子道:“这是叶飞,我新认的老大。”
“什么?你的老大!”许大胡子听花大帅这样说,不解的打量起了叶飞。
长像倒也可以,身体有些单薄,关键是这年纪,也就十五六,和花大帅差了起码有七八岁,怎么就成了他的老大呢!
许大胡子心中纳起闷来。
“许爷爷,您别听花大帅胡说,我们是朋友。”
叶飞谦虚的向许大胡子说道。
许大胡子听叶飞如此说,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多话。
“许大胡子,家里有吃的吗?我可饿了!”花大帅搂着许大胡子的肩膀,边向里走,边问道。
“有。”许大胡子笑了笑,“要不说你小子命好呢!昨天我刚套了几只兔子,还有半块狍子肉,一会我都给炖上,咱爷仨一起喝点。”
“那感情好!”
花大帅也不客气,随口答应着,几个人便走进了屋里。
久别重逢,一番寒暄总是免不了的。
只有在酒桌上,几杯酒下肚后,男人之间才会坦露心声。
花大帅的一番口若悬河的经历讲述,竟使许大胡子唏嘘不已。
“按你这么说,大飞确实是重情重义,有勇有谋,配当你的老大。”
许大胡子说着话,向叶飞举起了酒杯,“来咱爷俩,干一个。”
“好!”叶飞也举起了酒杯,向许大胡子道:“这杯,我敬您。”
叶飞这是第一次喝酒,开始的时候,每喝一口都觉得难以下咽,但是纵是这样,只要是许大胡子提酒,叶飞都会一饮而尽。随着一杯一杯的酒流入腹中,叶飞渐渐的觉得,其实烈酒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不知不觉,十几杯已经下肚。
看着叶飞喝酒的憨态,许大胡子对叶飞也越发的欣赏起来,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酒至半酣,花大帅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大胡子,不瞒你说,我们俩这回是来请你帮忙的。”
听花大帅如此说,许大胡子淡淡的一笑,放下了筷子。
“我就知道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是我现在就这一把老骨头,又能帮你们什么呢?”
许大胡子向花大帅问道。
“大胡子,这回不用你出力,但是还就你能帮我们。”花大帅笑了笑,说起想要上黑瞎子山“拜香”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