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个称呼也不在意,也不理会旁人说的他对自己冷漠,左右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她也不在乎。
但也就因为太特殊了,所以记忆也深一些,至如今她现在还能想起对方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和带有几分粘人的声线。
想到这里,安厌眼瞳猛地一缩,脑中不断闪现画面。
“厌厌呐,该怎么说你好呢?”
“厌厌……最喜欢你啦……”
“厌厌……怎么啦?”
“厌厌,厌厌,好喜欢你呐!”
他总是缠绵的这么叫着她,一遍一遍,不知厌倦。当年的她饶是身处花丛桃花无限,也招不住对方这么叫着。
未免一时陷入。
沉迷于自己世界的安厌忽然被扯了扯袖子,抬眼看去,对方的眼瞳很深,宛如一潭死水,丝毫不起波澜。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自嘲的长叹一声,眼瞳有几分冷。
那个人,算是她第一次被人甩了的例外吧。
从来就是别人捧着她,为了她忠贞不二,只有那个人,捧到最后,了无踪影。
想来,她还挺渣。
那个人也挺理智的,
走了,是好事。
倒也别指望安厌是真的喜欢上那个人,顶多是失落罢了。
“哥哥一定要记得我哦。”安厌慢悠悠的念着这几个字,颇不走心,这么光是听着,却是极为深情。
“嗯。”
只有一个字,却让突然闯出来的几个医护人员目瞪口呆。
这位小祖宗,
还是来到这里头一次开口呢。
这么想着,立马给那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病人一个佩服的眼神。
不对,病人?!
哪儿冒出来的病人?
病人不都睡着了吗?!
所以这两位哪儿来的?!
三位医生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生无可恋。
小祖宗的病没有攻击性,不代表这两位没有啊!
就这样,刚逃出来的两位病友,又被赶过来的保安一起跟拎鸡崽似的给捉了回去。
临走时,安厌只能看见苏然那依旧宛如死水的眼神,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她能清楚的发现对方那宛如一滩死水的眼眸,似乎越来越深。
夜,很静很静。
在精神上有创伤的病人总是需要有个好好安心睡觉的环境的。
镇定剂缓缓的被推入皮肤,凉凉的。带着无限的死寂和冰冷。
安厌在医护人员那监视般的视线里,沉睡了过去。
绝望啊。
为什么不去死呢?
没有梦。
却特别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