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矜把玩着那铁牌,对道长笑道:“这是什么东西?看把你急得,忘记了你刚刚在门口时说的话。”
道长一拂手,直言道:“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把这块铁牌还给我。”
唐若矜笑吟吟说道:“不是我要什么,而是道士你能拿出什么?”
唐若矜虽不知道铁牌是何种物件,但铁定不凡。要知道之前那木盒就已经坚韧无比,更何况是木盒里面装着的铁牌呢?
而且看眼前道士,毫不着急那木盒丢失,全把心思用了拿回铁牌,可见这铁牌的不凡。
道长身为木盒的原主人,唐若矜可不相信他不知道木盒的奇特之处,他会不在意?若真的是不在意,说明他手中还有比木盒更奇特的物件,得好好诈上一笔。
“我?”道长想了想,把摸着下巴的小胡须,小眼睛转了转,“要不我许你们一诺,可在你们为难之时救你,如何?”
“你的承诺?”
眼前的道士衣着污浊,有不少破洞,还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他的承诺有用?不过唐若矜也不敢小看这道士,于是问了一句道:“敢问道士可是宗师?又或者背靠师门?”
道长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既不是什么宗师,至于背靠师门就更加不可能,师门不靠我就不错了。”
师门不靠你?唐若矜没有想到,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师门,居然还要靠这破烂道士维生?像这种师门估计也是不入流的。所以,这道士的承诺有什么用?
“你的承诺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你这妮子,老道的承诺可是很多人的求不来的,你真的不要?”
道长见唐若矜坚决摇了摇头,说道:“老道只有这一诺比较值钱了,你也不同意,难不成要我收你为徒?”
“收我为徒?道士你也太不要脸了,是想拐我去蒙骗?不不不,我家条件挺好的,没必要跟你流浪街头当乞丐。”
道长苦笑不得,俗人没长眼,一介元婴修士在此,免开尊口收徒,结果被人看不上。
“小妮子,我座下也有九位徒弟,最低者也是下品金丹,真的不打算做我徒弟?
再说了,就凭你们桌上的九个字,结合你们的身体条件,顶多筑基。”
说完,又低语道:俗人不识缘,我便解释,这世上已经没有像我这么好的人了。
这着实是他没有东西换回铁牌了,不然道长也不可能轻易收徒传道。
一番话下来,唐若矜紧紧握住铁牌,退了一步,说道:“哪来的神棍,在这风言风语。还筑基、金丹,元婴!老道士,你觉得我蠢吗?会信你?”
这道士当她没看过小说?老道士所说的筑基、金丹,元婴这些词,源于道家《道德经》一书中的几句话,被广大作者拿去设定,用来写小说。
因此修仙小说界也出现了多个版本境界,在境界上一直有过争论,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其中金丹已经被大众确定下来,不过仍有人表示没有金丹,只有结丹,只是少部分而已。
至于金丹前后的境界根本定不下来,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个境界,有的人说有六个,也有的人说有八个,亦或者十个。
如今,这老道说出的三个正是修仙小说界中广大作者确认最多的五个境界:筑基,金丹,化神,合道,渡劫其中的三个。
能说出三个,妥妥的老书虫了,不过拿来忽悠人就有些过分了。
“难道你没有那求道之心?还是不愿信这世间有我这种人?”
道士这两句话如何能让她相信,这世界上有飞天遁地的人?开什么玩笑,那世界岂不是乱套了?还要国家干什么?
信道士就是她蠢,结合破烂道士一身,这忽悠功法确实能让他傍身生存下去,也难怪他混成这样。
念及此,唐若矜心生一丝怜悯,把手中铁牌扔给道士,说道:“看你也挺可怜,还给你。”
道长一手接过,生怕被人替包,当即感受他当初留下铁牌的一股剑意,是他原来放在这里铁牌。
拿回铁牌,道长正想道谢,却发现两掌柜又去看那九个字了。
那九个字虽然玄妙,算得上是顶级的筑基功法,也仅仅是筑基罢了。
道长见两人看得入迷,这么久没看出端倪来,心想:何不干脆为他俩解惑,了一尘事,也抵得上那十万纸了。
道长走进两步,点了点唐文风和唐若矜。
“神棍你想干什么?别扰我!”神棍是刚刚唐若矜给他起的外号,在网上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中二,多指一些不实际幻想修仙的人。还有一种是指骗子,很能忽悠的骗子!
“道长,我就差那一丝就破境了,勿要扰我。”
道长没有说什么,只示意他俩让开一步。
“你想干什么?”唐文风心生警惕,盯着道长看。
莫不是道长把主意打在这九个字?能造出宗师的东西任谁都会眼红,估计这道长也是如此。
“你让开,我为你解答,若是觉得我看上这东西,我转身就走。”
唐若矜让开,把选择权交给她爷爷。
“这……”
道长这请求,唐文风心里是拒绝的,可是这东西本就是拿那木盒换来,于情于理,让道长看看也可。
于是他让出一个位置,为缓解刚刚的压抑气氛,又跟道长闲聊了两句:“自三年前认识道长,还不知道道长名讳。”
“易阳子,蜀山的。”
易阳子不是他本名,而是他师傅赋予他的道名,而他的本名已经不用好多年了,大概是忘了。
“好了,这九个字我大概明白是什么了。”
就在刚才,易阳子动用了的法眼,不然他还看不出辰凡留下九个字的真意。
“你就吹吧,神棍!我三天都没看出来,你就一眼?”
唐若矜打死都不相信这个骗子,真以为某人是修仙的?还元婴修士?神棍这名号着实适合他这个骗子。
“若矜休得无礼,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唐文风虽这样说,心里也是跟孙女一个想法。这九个字他三天才参悟一点。如果要全部看破,起码要一年,或者更久!
就算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一眼看破,这个人只能是写下这九个字的辰凡!
“神棍,你继续吹,你倒是说说这九字是什么字。”唐若矜语气冷淡,杂带着一丝厌恶感。
易阳子闭着眼睛,用手一一触摸桌面上的九个字,说道:“画面太多,看破太费神,只抓关键即可。”
“你们看不破这九个小篆,是因为你们还达不到看山仍是山的眼界,所以我建议你们闭上眼睛,触摸这九个字,自然就能看见了。”
唐文风爷女很是怀疑易阳子,这办法可行?毫无根据可言。
之前他们用眼睛看,还用手触摸这九个字,都看不出和摸出什么来,如今闭着眼睛能摸出个什么来?
“易道长,你这办法不行,之前我也试过。”
不管易阳子能不能解出这九个字,唐文风也和和气气跟道长相谈,这一切都是看在木盒原主人的份上。
易阳子摇了摇头,说道:“不,你没有闭着眼睛去试试。”
闭着眼睛?唐若矜越看这道士越不顺眼了,心中已经认定他是个骗子了。
易阳子顿了顿,负手背后,徐徐说道:
“看不出来?是因为你们心太杂,再加上这九个字本就形意多变,不断的引诱你们,这样一来就再加看不清字的原意了。
所以,只有把你们的眼睛闭上,这九个字的变化才不能通过视觉引诱你们大脑区域的像。这时候你们再用手触摸,以触觉把原字传送到大脑中重新凝聚成像,自然知道这九个字是什么字了。
一旦知道这九个字,就不难推测出的这些字变化的原意,然后把握在手中,学以致用!
不然,你们这无头无脑的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过这数万画面,推算出它们表达的是什么?才发现这九个字是为何字?”
唐文风爷女仔细一听,这道长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时,唐若矜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称他为神棍,问道:“道士,这九个字是什么字?”
易阳子把手放在最右边的第一个字,依次往左说道:“毅,耳,散,思,武,流,气,拔,灸。”
这九个字毫无相连相通之处,而且听起来怪怪的。唐若矜刚刚还觉得易阳子说的有些道理,现在感觉他在忽悠人?
唐文风也在思考,为何是这九个字?这真的是辰凡留的九个字吗?还是他乱编造的?
这也不能怪他怎么想,因为他觉得这九个字的语音有点熟悉,还有些怪。
唐若矜也隐隐感觉这九个字有些熟悉,所以口中低声反复读。她越读越快,且越读越有感觉,一时间都把语音读偏了,才让她知道为什么这九个字这么怪。
“神棍,你这忽悠手法可以啊,不知不觉中都被你骗过去了。你真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唐若矜看着易阳子,一巴掌拍在椅子上,露出浅浅掌印,又道:
“你刚才说的,不正是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和九吗?你可以啊,挺能耐啊,居然敢忽悠你姑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