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累得够呛,安卜月已经几乎不能动弹,小口喘着粗气,胸脯一挺一挺的,此刻的气力已经不支持她继续胡闹了,只是满眼却都是怒火,虽然是躺在沙滩上,长松却看得一清二楚,似乎要把长松做人肉烧烤。
两人最终还是平静下来,并排坐下,长松侧过头注视着安卜月,海水打湿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很贴身的粘在身上,就像糯米被粽叶包了起来,里边是什么模样,看外表就知道了,所以每个人的身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长松内心嘿嘿嘿的笑着,撇着嘴角,这些“小事情”当然不是长松应该关心的,长松也不喜欢过多关注这些东西,他经常自己给自己强调,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面对诱惑一般是不会屈服的,除非忍不住。。。
他也希望安卜月同样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所以尝试着和她搭话,继续探讨一下成为绝命鸳鸯的终身大事,毕竟,今天这算得上恐怖的大事件,到现在依然没有明确的结局。
“这下总能冷静下来了吧。”
“滚”
很显然,他失算了。
安卜月好像并不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至少目前看起来不像是,他的任务依旧艰巨。
在接下来的的整整十天里,长松每一天的事情都是吃饭睡觉哄安卜月。
在智武校的时候,老师教导学生们用词语组句子,现在想来,印象深刻的并不多,但关于“乳”这个字的组词造句,长松却是很长时间大概都不会忘记了,那是一段很值得回忆的岁月。
老师们说,“乳”是小的意思,让学生根据这个造句,老师说的嘛,当然是对的,而且绝对不容怀疑的正确。长松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表现的机会,身先士卒,举起双手,不由分说,才不管老师如何提示,一排排的句子已经造了出来:大伯家的生活条件不是特别好,我们只能住在茹房里。每天上学前,我都要经过我家门前的一条茹沟。碰到难题的时候,有时候能想出来解决的办法,但有时候,就算把我的茹头想破了,也难有什么高招。
三句话摆上台面,响亮又文雅,至少长松认为是这样的。
后来想想,大概当时老师们也认为我是天才造句选手吧,因为我刚把句子造完,他们竟然集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竟然还有要打我的,说什么我是新时代的流氓,这就有点不着调了,想必是过分嫉妒我的才华吧。
不过回到双重岛,此刻,长松又是想破了茹头,也还是没有什么高明的法子,以前在老虎村的时候,白敏也会生气恼怒,如果时间长了仍然哄不好,长松往往会请求小伙伴虎轮的帮助,假装他两发生矛盾,象征性的争吵几句,或者干脆出手切磋一下。每每这个时候,白敏的心情就能渐渐缓过来,她会主动来安慰长松。
让一个女生不讨厌你,或者爱上你的第一步,一定是让她先愿意心甘情愿的帮你,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长松和虎轮的关系非常好,所以有了虎轮的帮忙,白敏总会上当,以为他们真的闹僵了呢。
但是现在,找不到一个能这么帮助自己的人,所以长松还是采用了老法子,长松式死不要脸,死缠烂打法,具体就是没事找她唠嗑,或者朗诵诗歌,再找找机会给她暗送秋波。
长松认为他的这种方法,就算石头都能给孵化了,一定能行,如果不行,也一定要让行。安卜月自然不是石头,也没有那种铁石心肠,所以慢慢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长松摘的花往日一定是往地上扔的,最近几天已经开始往泥土里边栽了。
真情温暖人心,长松十天里说的甜言蜜语,怕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几天多,虽然他才十三岁。各种能想到的,现场编的,能用尽用,绝不保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有了成效,安卜月答应成亲了。
安卜月说出那句“嗯”的时候,长松激动的差点上去抱着安卜月好好亲吻个十年八年的,最好是哈喇子流一地那种。
安卜月的同意当然是有条件的,长松心里已经盘算好,只要能留着自己的小命,其他都绝对没有问题。好在安卜月并没有那么绝情,这条件,更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一个约定。双方约定,以后大伯长石传授的功武绝流修炼,两人比速度和效果,谁高,谁就是家里的主人。
或许是当虎荣的掌上明珠当惯了,这个要求虽说刚听起来有点奇怪,但细想一下还是可以理解的。
太好了,简直太好了,我长松其他倒也不敢说大话,但对自己修炼绝流的实力绝对有百分之一百万的信心。
两个问题都得以解决,长松兴奋的找到大伯长石,他这些天仍然像个将死之人,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除了拉屎撒尿,其余绝不出石屋一步,问题都是留在长松和安卜月身上的,自己等着结果就好了。
他压根没想到长松竟然真的能说通安卜月,这小子,总是能干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傍晚的时候长石就安排两人拜堂成亲了,没有彩礼,没有三金一冒烟,简单设个高堂,长石为长辈,摆过天地,这门亲事就算成了。
“新婚燕尔,作为长辈,我有几点作为过来人的教诲,希望你们能听。首先记着,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能陪在你身边,荣辱共享的,一定是你身边的这位,所以希望你们能珍惜彼此的缘分,珍惜彼此。其次,我经常教导长松做人要守信,既然你们已经是夫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长石一口气说了很多,村里人结婚的时候长松也经常听长辈们这么教导后代,这已经成了亘古不变的习俗了,本来想着没有什么的,可是当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感受却非常不寻常,大伯长石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现在都像在慢慢雕刻进自己大脑一般,无论过多少年,自己大概都不会忘。
大伯是一个传统的人,虽然极力让两人成亲,但他们年龄实在太小,所以洞房花烛夜,柔情床上时,长松是想都别想了,一切和以前一样,除了称呼。长石要求长松和安卜月两人必须以夫妻相称,这样就能时刻提醒他们,谁是谁的谁了。
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这意味着属于双重岛的灾难还没有来。长石了却心事,终于早起了,喊着长松和安卜月两人开始了魔鬼训练,登上双重岛那至高山峰,盘膝而坐。
功武修炼,最低级,绝佣,开始。
“绝流,内力的载体,基础,流于五脏,窜动全身,是每个人力量的源泉,绝流的大小,是区分绝流水平的依据,人体本就是这大陆上最为复杂的东西,万事万物,除了天地,人便是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在泊地国功武校,按理说你们两年才能修炼到绝佣,或者说,才允许你们修炼绝佣,但现在,我教你们绝佣口诀,能用多久打通,就全看你们的造化了。”
长石开启碎碎念模式,口中一边念叨着绝佣口诀,一边做着示范,长松和安卜月两人都专心致志的听着,丝毫不敢懈怠一下,长石早都告诫过他们,越是基础的东西,越要注重完美,恰如万丈大楼平地起,没有牢固的基础,弄不清原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走不长远的。
每一级绝流的修炼,口诀都有很多种,比如最低级的绝佣,目前已知的口诀至少有二三十种。师傅选择哪一种口诀,便是能够分辨师傅教书育人功力高低的关键,好的师傅总是能够最简化口诀,却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功武绝流的修炼,每一级,都能锻炼一种器官,而这最基本的绝佣,发力部位则在丹田,丹田是人体最为灼热的地方,时时刻刻都能散发能量。
这绝佣口诀倒也简单,区区几句,长石说完,让长松和安卜月两人照着自己方才示范的重复了一遍,他本以为以长松的水平,应该知会度会高一些,然而看完才发现,安卜月的修炼要领似乎更完善。
长石原地纠正了一些两人不对的地方,便下山去了,走前再次告诫长松和安卜月,必须严格按照自己所传授要领领会掌握,万不可操之过急,失了分寸,乱了纲常。
伴着朝阳,窝着磐石,长松和安卜月两人细细品味着这绝流之力带来的变化,运气,自丹田而发,只感觉一股暖流,慢慢流淌着,像要冲出丹田,却又被限制着,长松一遍一遍的尝试,那绝流之气,往往会在即将冲破丹田的时候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是方法有误还是自己太过着急?按理说大伯的教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长松静静心,修正一下动作,再次尝试,终于是感觉那暖流流出了丹田,自腹部缓缓向上,在胸膛部位慢慢散开。
看起来并没有这么难嘛,长松心里暗喜。他欲进一步运气,让那绝流流于全身经脉,却发现它似乎始终聚集在胸膛处,难以散开。
还是着急了吧,缓一缓,他又再次尝试着,几个小时过去了,那绝流之气却总是留在胸膛无法散出,不仅如此,长松一遍一遍的尝试,却发现似乎他每尝试一次,那丹田流出的绝流之气会少几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一会胸膛之气没打通,丹田没气了就不好了,这是要绝根啊。
他决定好了,重新再来,时间已是中午,今天的最后一次,如果还不成功,就先放下,回家请教一下大伯。
屏住呼吸,他双掌分开,朝身体两侧打出,保持平衡,一分钟后,放开呼吸,双掌收回,放于胸膛,紧紧按压,缩紧肚皮,刺激丹田,随后双掌朝前击出,想让那绝流之力更加旺盛,却是忽然感觉先前那一股聚于胸膛的暖流,瞬间如决堤之水,冲入天灵穴,长松只感觉大脑一阵恍惚,惊愕一声,晕了过去。
安卜月也沉浸在绝流修炼之中,她似乎感觉自己完全找不到诀窍,从丹田出发的绝流,沿着小腹上行,之后便不受控制,四处乱窜,不一会,感觉全身开始发热,丹田之处,那绝流似乎要冲破屏障往出翻涌,不能再这么练下去,不受控制的话,自己都要被烧死了,不得已,她放松下来,却是正好看到长松倒下,坐于山顶巨石上,沿着山坡就要滚下去,她一把拉住了长松。
昏迷过去的长松死沉死沉,照往日,安卜月是绝对拉不住他的,今日竟感觉未使全力,便能挪动他了,这难道就是绝流之力吗?没想到成效这么显著,这才不过修炼一天不到而已。
安卜月嘻嘻嘻的笑着,很是满意,不过长松这小子,为何忽然晕过去了,也太不耐操了吧,还常口吐狂言说自己要修炼起来多厉害多厉害呢,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撑不住了吧。很是扫兴。
虽然有了绝流之力,但安卜月还是费了很大劲才让长松由要滚下山坡的架势重新变成坐在磐石上修炼的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就让他这么坐着吧,自己还是先回去请教一下大伯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