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呢,每天早晚各服一粒,记住一天都不能断,然后再配合着心理治疗我相信秋亦诗很快就能好起来的。”说完,季枳曲将手中的药物递给秋亦诗的母亲。
秋亦诗的母亲伸手接过以后,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季医生!”说完,就带着秋亦诗往医院外走去。
秋亦诗边走边问,“妈,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啊?”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家后面的废弃大楼上,跳下去的时候似乎有人在与我说话,那个人会是谁呢?秋亦诗思索着。
秋母温柔地说着,“你晕倒在咱家楼下,是宁家那小子背着你去的医院,回去后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哦……”秋亦诗说着,却突的反应过来,惊讶道,“什……什么,是宁远书背着我去的医院?”
秋母叹了口气,“诶,是啊,都怪我,要不是我忙着工作疏忽了你,也不至于……”
秋亦诗打断她的话,“妈,这事儿不怪你,我知道你工作繁忙是为了这个家。”
说罢,秋亦诗垂头呆呆地看着地面,思绪却一刻也不停歇。宁远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只是把我当成……
事情回溯到几天前。
秋亦诗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等了许久才等到宁远书。她笑着对他招了招手,她也只对他笑,“宁远书,你怎么这么久才放学啊?”
宁远书推着自行车来到她的身边,他高出她一个头,微微垂首直视着她的双眼,秋亦诗对上宁远书的眼睛不自觉的躲闪起来,她羞赧地低下头去,眼神仍是飘忽不定。
宁远书被她这一举动惹得发笑,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头。“忘记和你说了,我们班开了一个学习小组,这才会晚了些,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这么久。”他的声音悦耳清澈,又带着青少年独有的沙哑磁性。
秋亦诗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般,忙不迭地说着:“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的。”
宁远书听罢,唇角渐渐勾起,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透着柔柔的光。他虽然看穿了她的谎言,却也不揭开,只是暖暖地说着,“走吧,我送你回家。”说罢,他将她肩上背着的书包放在自行车前的篮子里,紧接着坐在了车上,等待着秋亦诗。
秋亦诗抬起头来看着他,点了点头,用鼻腔发出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嗯!”随后走到自行车的后座旁,侧着身子坐了上去,秋亦诗看着宁远书笔直的后背顿了一顿。
宁远书偏着头看她,温声出口,“抓紧了吗秋亦诗,要走了。”
秋亦诗小心翼翼地伸手抓着他腰部的校服,答着:“好。”
时光飞逝,坐他自行车后座的时间似乎很短暂,没过多久就到家了。
秋亦诗从车上下来,将车篮里的书包拿在手里,却不急着背上,她摩挲着书包拉链踌躇不定。
宁远书将自行车锁好后看着一旁站着不动的秋亦诗,不解问道:“你不上去吗?”
秋亦诗不敢看他的双眼,一直盯着宁远书的脖颈,糯糯的声音细语呢喃道:“我在等你。”
宁远书凑近着秋亦诗,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又问道:“等我做什么?”
秋亦诗不再犹豫不决,她横下心来拉开拉链,伸手拿起装有巧克力的盒子,顿时她愣住了,她看着贴在盒子上面的纸片咽了咽口水,随后迅速地将它塞到宁远书的手里,又飞快地转身往楼上跑去,边走边扔下一句话:“你……你现在不用给我答复。”
“秋亦诗!”宁远书连忙将她叫住,他看着走了半截楼梯的秋亦诗说着,“我们从小到大都认识,父母也彼此相识,家住在对门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我一直把你当做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妹……妹妹?秋亦诗神情一愣,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青天霹雳。她背对着宁远书,将眼泪悄悄地拭去,又转过身去看着他,做无事人一般,不动声色地说着:“你在想什么啊,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不信把那张纸片翻过去。”
宁远书听后照做,的确看到了一排字,“被吓到了吧哈哈哈!逗你玩的,元宵节没有送你礼物,现在的这个巧克力是补送给你的!”
秋亦诗摆了摆手,状若无谓地说着:“你太单纯了,这样你就信了,要是以后有小女生骗你你定会当真!”说罢转了身,顷刻间眸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发现的哭腔,“我先上去了。”
秋亦诗的左脚与右脚似是不听使唤一般争论不休,向上爬楼梯还险些摔倒出洋相。宁远书在楼底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想上去扶一把却移不开脚。
秋亦诗终是步履蹒跚地走回了家,紧闭大门的她独自一人小声地抽泣了起来,生怕被宁远书听见。
宁远书低头看着纸条,娟秀的字体细致整齐,如她人一般。“世间万物,满天星辰是你,湖边暖风是你,柳絮飘然也是你,道不尽的思念是你。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我,你是我的整个世界。”
“诗诗,诗诗?”
秋母的声音拉回了秋亦诗的思绪,她抬头望着秋母,“妈,怎么了。”
“刚才绿灯了我喊你半天,你停着也不回一声,是不是病更严重了?”秋母关切地问道。
秋亦诗微微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话未说完,前面的红灯又转为绿灯,“绿灯了绿灯了!妈,我们快走吧。”
穿过了红绿灯,又走过几个巷子,终是到达了家楼下。秋亦诗看了看一旁的自行车停放架,没有他的自行车。她心中想着:是了,元宵节过后就开学了,他现在定是在学校吧。
刚准备和秋母一起上楼梯的秋亦诗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又温柔的声音,“秋亦诗!”
秋亦诗的脚步一顿,原本垂着头看楼梯的她,听到这声音便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来。她将脚收回,转过身去便看到了那个温柔热忱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