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泪蝶又东张西望了一下,见没有人发现自己后,便撒腿朝后院跑去。
喧闹的花园,在泪蝶离开后,又恢复了宁静,一抹青色的衣袂,尤飘荡在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上。
历吹痕紧紧地盯着那跑远了的人儿,绿色的眼眸中,澎湃着足以燃烧时间一切事物的汹汹情意。
“蝶儿!”历吹痕如同叹息般地沉吟着这两个在心底呼唤了无数次的名字。
“咦?”偷偷摸摸地逃跑中的泪蝶,停顿了一下身子,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缩起了身子,只留一个小脑袋伸得长长的到处查看。
“谁在叫我?”如同做贼一般,竖起耳朵,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周围的虫鸣,没有见到人影,终于松了口气。
“见鬼了,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算了,不想了!还是赶紧去找神仙哥哥和无忌哥哥他们吧!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居然要背着我!”扭了扭缩了半天的腰,站起身来,娇小的身子继续偷偷摸摸地朝后院跑去。
见到泪蝶那一连串反应迅速,却又滑稽可爱的表现,历吹痕不由地扬起了会心的笑容,嘴角才轻轻扬起,绿眸却落下了一滴情泪。
蝶儿,他的蝶儿,好想过去将这样天真可爱的她,紧紧地拥入怀中,细细地吻遍她的全身,可是,自做孽,不可活!
今时今日的他,却只能窝囊地躲在这树丛中,悄悄地,狼狈地偷窥着她。
就是刚才,在泪蝶转身查看的时候,他也只能心虚地收敛起自身的气息,生怕被泪蝶发现了他的踪迹。
天知道他有多么多么地想要出现在泪蝶的面前。
大声地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爱她!
大声地告诉这个世界,作为她的男人,他是多么的骄傲!
可是!该死的!
他居然心虚了,他居然害怕了!
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出现在这桩别苑中!
哈哈!心虚?生怕?
他历吹痕何曾有过这样的遭遇,他历吹痕何曾心虚、害怕过!
可是今天,他只能这样,只能心虚,只能害怕。
只因为,那,是他心爱的女人!
只因为,那,是他曾经伤害过的女人!
狠狠地咬住下唇,双手紧紧地抓进了树干中,任凭那手已经血肉模糊。
历吹痕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来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跟着泪蝶去后院,只为贪婪地多看她几眼。
他!不能跟上去!不能……
只因为……
不能,他不能继续跟着蝶儿。
云逸和阎烈他们几人都在后院,若是让他们发现了自己违背了诺言,再次来到泪蝶的身边。
说不定,在一怒之下,便将泪蝶给藏到自己永远找不到的天涯海角去了!
他们有这个能力的,历吹痕深深地了解到。
泪蝶的夫郎,没有普通人。
心碎!
历吹痕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上好丝绢,眼中凝聚了万千柔情,仿若对待一只易碎的琉璃一般,轻轻地将丝绢掀开。
一缕散发着丝丝清香的乌黑发丝,出现在历吹痕的面前。
一双绿眸,在对上了手上那缕发丝后,便清澈得仿佛夏日阳光下的湖泊,醉人的碧绿中,渗入了能够溶化天地任何事物的柔情蜜意。
“蝶儿!”叹息之间,凉薄的双唇,已经吻上了那缕发丝。
沉溺于情感的漩涡中,许久,许久……
蓦然间,历吹痕仰起头,张大了嘴,展开双臂,想要呐喊。
呐喊出被思念蚀骨的疼痛。
呐喊出那无法说出口的情深。
但,双唇张了又合。
却是无声……
他!
此刻,就连呐喊出满怀的惆怅都无法做到!
一滴清泪,溢出眼眶,缓缓地滑过眼角,就这样顺着那阴冷的脸庞,落下……
冷笑一声,笑中道尽了讽刺,更有着深深的无奈,讽刺着自己的胆怯,为自己这凄凉的守望而无奈。
自做孽,不可活!
身形未动,已经飘出数丈,再化作一颗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微风徐徐,虫鸣依旧,却只见,院中那颗榕树,在这艳阳高照的午后,尤闪亮着一滴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缤纷的光彩,经久不化……
“神仙哥哥他们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就是不肯出来见我呢?”泪蝶在后院中,寻了半天,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无奈的她,只能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双手撑着脑袋,气鼓鼓地望着蓝天,看着那就要下山的夕阳。
“讨厌啦!他们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也不怕我被人拐去卖了!万一我被人卖了,看他们怎么办!55555会不会高兴得跳起来了!我被卖了,他们就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做妻主了!”
嘟嘟喃喃着,随手拔了颗草在手中蹂躏着,脑中已经浮现出云逸、君无忌、阎烈以及月魄被众多美女包围起来,亲亲我我,幸福无比的画面。
“左拥右抱,真是好不快活啊!看来,他们真是巴不得让我被人劫了去,就好到处去逍遥快活了!”手中的小草,已经被泪蝶“碎尸万段”了,可她却是毫无知觉地继续碎碎念。
沉浸在醋缸子里的她,完全没有发觉到身后的脚步声,直到那磁性十足的男中音响起。
“阎烈啊!你说说,有人敢劫我们的蝶儿吗?除非那个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