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身躯瞬间僵硬,泪蝶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对于情丝,只能用快刀来斩尽,否则,将会牵扯不断。
听到泪蝶的话,月魄僵直地放开环抱她的双手,站起身,定定地看着那背对自己的身影,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你,当真是如此的……残忍?我不求多,只要能在你的身边,就够了!对于我们刚见面那天,我的表现,我道歉,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
若他是一个处处留情之人,又岂会在位五年了,还没有子嗣,又岂会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立后立妃。
坚守着自己的心,只为等待那个配得上居住心房的女子,终于等到了,却是一个对自己无情的人。
上天何其残忍!
“月魄,你是怎么样的人,与我何干!我们本就不是什么朋友,你,对于我来说,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有过恩情的人,况且,这个恩情,也是你自己抢了去的。试毒,我相信,我的夫郎,很愿意为我做。不过,既然你因为我而受了苦,我也不会让你白白受罪的,你想要什么,就开口吧!只是怕我这一个小小的世女,无法满足你一国之君的要求……”缓缓站起身,泪蝶冷冷地说着。
“不要说了!”未等泪蝶说完,月魄就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月魄平复着胸口灼灼怒火,而后,再次走上前,放下一切的自尊,低下了尊贵的头颅,用着从未有过的哀求口气,企盼地问到:“蝶儿,求你,接受我,好吗?我爱你!”
泪蝶深吸一口气,拳头握了握,确定自己能够毫无破绽地面对月魄后,便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月魄:“难道月国主想要的报答,就是蝶儿的爱吗?那么,很抱歉,蝶儿给不起,请国主见谅了!能否换一种报答的方式,不让蝶儿为难呢?”
月魄深受打击地后退一步,泪蝶,当真如此对他?
不死心地,不愿死心地再次上前一步,深深地,细细地看尽了泪蝶的眼睛,想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泪蝶在骗他!
但是,他无奈地,心痛地,绝望地看到,那双依旧让他眷恋不已的绝美眼眸中,清晰地印着他的身影,围绕着他身影的,是一片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在里面。
没有……
她,当真丝毫都不在乎他!
否则,她不会那样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她,当真丝毫都不爱他!
否则,她不会在看到自己心碎吐血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再次仰头灌下一口冰冷的酒。
月魄任凭那冰凉的酒水淋湿了自己的衣襟。
身上冷,心里更冷!
抬头看着天际不知何时出现的星辰。
入夜了!
呵!还管他什么夜不夜!
如今,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漆黑,又管他什么天黑天亮,任何再亮的光,都照不进他的心房,因为,心门,已经彻底关闭。
只为那比冰还要冷的女人。
“哈哈哈!感激,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我也不是拿恩情来换取你的爱!凤泪蝶,你真的好狠,你好狠!好狠……”
不爱他,也不用这样来伤害他!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国主,何时需要用恩情来向女人索求爱情了!
可笑!可恨!可怜!可悲!
无所谓地向后一倒,躺入了酒壶堆中,零零散散的酒壶被月魄这么一撞,骨碌碌地朝屋顶下落去,激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
君无忌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朝泪蝶的房里走去,阎烈也是无声地转身,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再怎么安慰月魄,也不及泪蝶的一句话。
哎!月魄的心结,也只能让他自己去打开了!
等到君无忌和阎烈离开后,一道黑色的影子由远处飞来,诡异的身形,在眨眼间便落在了月魄的身旁。
静静地看了月魄一会,那黑影并没有出声。
月魄感觉到身旁有一道视线在观察着自己,甩了甩头,对上了那道视线……绿眸!那么,他,就是那个历吹痕!
那个伤害了泪蝶的人!
才想要起身质问他为何会在这里,却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凭什么去质问别人,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别人!
历吹痕看着月魄那颓废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的光芒,而后便不发一语地坐下,从腰间解下两个酒壶,递给月魄一个,而后便自顾自地灌起酒来。
月魄长吁一口气,而后也坐了起来,将历吹痕递给自己的酒壶打开,深吸了一口气,喝道:“好!好酒!”
赞罢,便仰头灌了一大口。
历吹痕轻扬嘴角,问到:“放弃了?”
这些日子,虽然他没有出现在泪蝶的面前,却对泪蝶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了若指掌,自然,不会忽视了月魄对那个小东西的爱恋。
苦涩地看了历吹痕一眼,月魄又是仰头灌了一口酒:“不放弃,又能如何?”话都说得这么决绝了,他,又能如何,心,已经让自己捧到泪蝶面前,却是换来累累伤痕。
“你爱蝶儿什么?”仿佛没有听到月魄的回答,历吹痕径自问到。
“爱她什么?”月魄低头细思,却发现,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若是爱美貌,那么,他的后宫之中,美貌的女子无数。若是爱她的智慧,那么,举国之中,多少才女任凭他来挑选。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