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洪掠街回来后几天,刘人白没有为姜谷等人没找他的事责难。
反是看起来心情不错,在惩监还能不时主动同人打招呼。
这种样子应该是好处拿到了,一点点小事不高兴放在心上,嗯...在姜谷看来是这样。
那六成的分成想当然进入了姜谷的腰包,从中拿了一成还给刘人白,让刘人白更觉得姜谷这人不错,会做人。
剩下的象征性发了陆皈他们一点零花钱,大部分被他藏了起来。
唯一令人不爽的,房刚皮在约定的地点并没有出现。
这家伙一点小财都贪,不过没关系,姜谷准备等哪天心情好了就去会会他。
后面又断断续续接了两次事,只是到了现场装装样子便糊弄过去了。除了死亡就是闹事,解决办法多是因为其中一方死亡,巡监把另一方带回去象征性教训几天完事。
当然,出来时脸上的颜色有旧的,也有新的。
这些事关姜谷什么事?从前天开始姜谷就决定自己不再出去,让陆皈领着人就行了。
原因肯定是让陆皈历练历练,刚好枫也可以锻炼下自己的能力。
你问别的原因?不,姜谷不会承认是因为蒋澄在陆皈百分百听话,还能让他自己穷开心一会。
效果至今为止看来不错,昨天陆皈脸上又洋溢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种自大笑容。
说到今天嘛...姜谷不认为顶着一张花脸的陆皈心情能好。
与昨日的状态截然相反,脸上敷着从罪所医疗处拿到的外伤药,进门就直直仰躺回自己的床铺,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陆皈,刘监觉得上次表现不错,开了出入证明,以后我们可以自由出入这儿。”姜谷没问这茬,只提了刘人白不知怎么弄到的证明,丢给了陆皈一份。
虽说姜谷从未见过有妄能随意进出,秉着有好处就拿的原则,他一句话都没问刘人白。
陆皈没有去接住,哪怕这是他非常想要的东西,随其摔在自己的肚皮上。
像他这样性子的人,没点事情干,能在罪所憋的发疯。
在床上安静了一会儿,闲不下来的陆皈开始翻来覆去,哼哼声越来越急促,根本不是伤口疼的。
姜谷其他能忍,唯独不能忍陆皈,他的烦人程度跟其他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说吧,有什么事不能搞定的!”能让陆皈这般不惜尊严,只会是让他更没面子的事。
想要的话是有了,但还是想维持一下脆弱的面子。
“啊,没什么,就是被一老大娘给挠伤了。”
这个不高明的谎话,姜谷硬是憋住没笑出来。老大娘抓花脸?哪位老大娘这么强,姜谷倒是想见识见识。
走到床边,姜谷指着陆皈脸上的伤痕。
“你这是被一位大娘挠的?怕不是没制服好某个菇凉,人家在挣扎中抓的吧。”
虽然这人是废柴了点,也没到这种地步。
被姜谷戳破谎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陆皈心里脸上都布满了尴尬。
“不用遮掩,一个老太太抓你不会躲开,能有那么多伤口?还有啊,这老太太力气挺足,挖的伤口还挺深,老当益壮咦。”
对于这个世界,姜谷现在都没有归属感。能留在这除开想看看自己昏迷后发生过什么,剩下的就陪这几个人耍耍。
按姜谷自己的意思————找点事来找点乐子,不然生活在这实在太无趣了。
“要帮忙就直说,别跟我在那装。”
遮羞布被完全扯下,也没什么面子可言了,陆皈只好交代了今天的事。
原本只是件处理妄及元人纠纷的小事,其中也确实有个年纪挺大的女性,只是关系不大罢了。
主要是她有个女儿,跟妄发生矛盾。原是事情快结束了,谁知那女孩嘴漏说了点别的。
按理巡监不会多事,当时那大妈就不干了,答应给好处之下被那几个撺掇上了贼船。
可信息还得从那女孩嘴里抠啊,为了在蒋澄面前表现自己,陆皈再次主动作死一次。
挺身而出说别拦着,自己要证明自己的审问能力。
才把女孩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开始问话,对方一言不发。合计着该带点威胁,还没说几句可能是把人家说怕了。
不由分说冲上来就抓他脸,还带拽衣服的。一时没挣脱开,吵闹声把其他人引来了,被大妈一看到,来了个合击技。
“没意思。”
陆皈刚讲完一大堆,没能明白姜谷说的:“啥?我这么惨你就说没意思?”
“是啊,原本我以为你现在认清自己,终于对大妈下手了。”
说完姜谷还挠了挠鼻子,陆皈脸上那草药做的伤药太刺鼻了。
有心想多吐槽几句,这味儿还是算了吧。
“想我帮你?好,答应我个条件。”
陆皈一看这大佬松口,浑身不舒服一下全好了。
“这是你说的!什么条件?”
傻子上钩了。
“没什么,很简单,上次发给你的兑券全给我。”
“你疯了吧你!”姜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是陆皈还没捂两天的所有财产,换谁都有无名火。
“大部分的兑券全在你那儿,我的这些还没来得及花过。”
话是没错,姜谷管不管那是另一回事。
“蒋澄她们还在吧?”
“在。”
“要兑券还是要面子?”
“......”
短短几句问话,陆皈哑口无言,姜谷把他吃的死死的。
颤颤巍巍拉开自己的床头,掏了几下才把乱七八糟几张兑券拿出来,递过去时还掉落了两张。
“靠,早知道就自己拿了,这买卖亏本。”
心里是这么想,拿了人家好处嘴上还是要说点好听的:“唉,这就对啦,那些都是我帮你们存的,以防万一。”
一边说着,姜谷还摸摸陆皈的狗头。
这个梗用在陆皈身上挺不错,这家伙从来没过过年收过红包。
放好了刚剥削来的兑券,姜谷准备开门:“来来来,起身带我去。”
有一点,姜谷确实没说话,他喜欢兜里有资本的感觉。房刚皮的好处一天没到位,他一天不愿意花。
临门一脚,他突然想跟陆皈说两句话。
“其实,陆皈你知道吗?我也是个学者。”
“哦,是么?”陆皈对所谓的知识和学者还是很感兴趣,吊得起胃口。可姜谷口中讲出来,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接下来他看到姜谷头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他而言却像冰冷的严冬。
“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