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他么?如果他就是一品居的东家,那么所有的事情也就能说的通了,顾立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村子里吃边疆,在这京城,他从未见过像林安儿这般的女子,她并不是心气高,也并不是目下无尘,而是身上有一种不属于男子的精神头,就好像理应如此这般。
很多时候顾立萧都能感觉出来,林安儿很不屑于一些所谓的规矩,可是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又或者说让人能感觉到她很排斥这些规矩,从来没有过,就算是嗤之以鼻,也没有让外人看到她的不满。
按理说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姑娘,可是偏偏这么多不如意的地方,她却都能够稳稳当当的接受,着实让自己觉得她有趣的很。
“既然一品居没有诚心和咱们做生意,以后也就不必同他们来往,若是想吃一品居的饭菜,正常去便是了,要是他们找咱们有其他的事情,直接婉拒就是。”
顾立萧淡淡说道,白日里在一品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以不追根究底的去询问,只是林安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他眼里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林安儿,从此对今日在一品居里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那他也可以装聋作哑,不过林安儿要是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少不了,要问个清楚,最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果。还不一定呢?
说实话,顾立萧是有点后悔了,如果是未曾同林安儿领回来那一纸婚书,两个人便是嫁娶自由也无妨,可是一纸婚书将两个人的命运系在一起。
林安儿同他和离另嫁他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还没能心大到将林安儿亲手推给别人。
从两个人把婚书领回来那一天起,林安儿就注定会是他的妻子。
“到时候再说吧!我有点累了,咱们赶紧睡觉吧。”
林安儿言语中的敷衍之意,听得顾立萧,忍不住直皱眉头,他知道林安儿根本就不困,只是不想和自己说起来白日里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林安儿很害怕自己问起来,白日里发生什么了。
一整天都心事重重,林安儿说不累是假的,这会儿她整个人都提不起来精神,却又睡意全无,顾立萧肯定是对她起了疑心,怀疑就怀疑吧,她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顾立萧。
有什么事情,等着她想明白再说好了。
勉强算是相安无事的一晚上,等林安儿睡醒,已经是晌午头了,一睁开眼睛林安儿就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整个脑袋都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疼得厉害。
这是昨天自己想太多事情的缘故,上辈子为了考一个满意的成绩,高三那年自己起五更爬半夜更鸡的学习,也没有头疼过,现在这具身子,比现代的自己还小几岁,怎么就这么羸弱呢?
好在林瑶一直在外头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林安儿醒过来叫了一声,她就听到了,急忙跑进去,就看到林安儿抱着脑袋买床上,也不知是怎么了?
贴身伺候林安儿的两个丫鬟也前后脚跑了进来,看到林安儿捂着头,一个个也不敢凑过来,站的远远的询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用不用我和春芽姐姐去给夫人请大夫?”
林安儿的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做春芽一个叫春草,原本是双胞胎姐妹,后来被卖的时候,也一起卖到了林安儿这里。
对他们两个,虽然没有对林瑶那么亲热,不过林安儿也从未亏待过草两个丫鬟,做新衣服,林安儿做两身新衣服,总不会忘了给她们两个也做一身新衣服,平日里伺候也就是伺候夫人和相公两个人,说起来日子,比起大户人家的贴身丫鬟还要好上不少呢。
就连他们两个自己也没想到,在主家过得日子能够这般舒服,听同乡的小姐妹说起来过,大户人家的丫鬟才真的不好做,一言一行都有严格的要求,说话做事,乃至于吃东西,都是规章制度的。
学不会规矩,又讨不了主家的喜欢,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个粗使丫鬟,做些个粗活。
反倒是他们两个,夫人出身贫寒,却绝对不是小气的人,平日里对她们姐妹两个也不薄,虽然不说是有求必应,不过也没让他们两个缺吃少喝。
更没有用什么规矩,约束过他们两个,就算是有些怠慢了,也不过就是夫人随口提点两句而已,听院子里的嬷嬷们说,夫人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发起火来吓人的很,就连现在风风光光的张婆子,都在夫人手里吃了好大一个亏,才对夫人忠心耿耿的。
春芽和春草并不相信,林安儿会是个顶顶凶狠的人,肯定是张婆子哪里惹了夫人不高兴,不然夫人这么好的脾气,犯得着和张婆子计较嘛。
“去请个大夫吧,我觉得我应该是伤寒发热了,头昏昏沉沉的,不怎么舒服。”
这个生孩子死亡率为20%,得一场伤寒感冒,死亡率为10%的地方,林安儿是一切事情小心为上,若是没必要请大夫,为什么有钱人家会让大夫半个月去诊脉一次呢?村子里的人不讲究,是因为兜里面没钱,生怕查出来什么病症一类,没钱治病。
她又不是拿不起看病的钱,怎么会将就呢,更何况好不容易经营下来的产业,要是因为一场风寒死了,可不就是给别人送温暖了。
你要赶紧把手中的水壶放在桌子上,走道林安儿的床边,想要去摸一摸她的额头,还没碰到她的额头,手心从她身上擦过去,就觉得汗淋淋的,这会儿天气还没热到晚上睡觉都能出汗的地步,特别是林安儿屋子里这几天刚停了火盆子,正是睡觉冷的不行的时候。
“快去请大夫吧,姐姐怕是发热了。”
春天的感冒不容易好,看姐姐的样子,怕是要缠绵病榻许久了,顾大哥明明和姐姐一个屋子睡觉,就没有发觉姐姐昨晚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