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同我一样,都是小地方来的,不懂什么规矩,顾夫人是安安的义母,也不想着提点她两句,不然今天安安也不会给顾夫人丢这么大的人。”
三言两语,将林安儿出丑的主要原因怪罪到了顾夫人身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姜夫人的言下之意,谁听不懂呢。不过众人就算是听懂,有心替顾夫人辩驳,又有几个敢真正开口替顾夫人说话的呢?
毕竟姜夫人再怎么不讨人喜欢?她也是安南府的知州夫人,安南府这地界又没有王府,像姜知州这样的封疆大吏,无异于土皇帝。
黎城虽然有几户书香门第,但是大多数都是朝中低阶官员,连上朝面圣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姜知州在安南府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将整个安南府弄得一团糟,又有几个人能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呢?
姜知州刚来的时候,安南府的一些大户人家受朝中世家的受益,有意为难姜知州,奈何他就好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根本就捉不住什么把柄,等过了一段时间,这些人家才发现,世家给他们的支持即近于无,这会儿率先得罪姜知州的那些大户人家们,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当枪使。
姜知州再怎么没有本事也是朝廷大员,想要为难他们这些商户,可不怎么费劲,自古以来就民不与官斗的老话,之前他们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家找痛快吗。
顾夫人勉强挤出来了些笑意,也不敢真的同姜夫人起冲突,就算是姜知州有求于自家又能怎样?只要他提出来自己想要什么,哪怕是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白银送给他,能让他对自家留个好印象,想来安南府许多大户人家都愿意拿出来这十万两银子,用来换取姜大人的好感。
更何况姜知州问顾家借调银子是为了黎城的百姓,自家要是这时候反水,可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但凡姜知州能喘过来这口气,都不会饶过顾家的。
“到是我疏忽了,之前许多宴会都没有请安安,张夫人一声不吭把她请过来,我也不知道,不然也能让他就这么莽撞的过来。”
林安儿突然觉得顾夫人这样子也有点可怜,别看她对自己多么的高高在上,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现在身份地位做生意,都是沾了顾家的光,所以说顾夫人才敢对着自己耀武扬威,用鼻孔看自己,面对姜夫人的时候,顾夫人人不还是老老实实的吗。
就算是聊个天用话嘲讽她,刺激她,不还是不敢反驳,忍气吞声么?
若她不是顾以轩的母亲,自己大可不用给她留面子,只可惜冲着顾以轩对自己那一腔情意,还有愿意为自己的铺子奔波到其他的地方,自己都不能将顾夫人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夫人我们走吧,安安觉得有点冷。”
冲着姜夫人撒了个娇,林安儿扶着姜夫人的手,一起去了客房。”
到了客房,让他们带来的丫鬟守在门外,不担心有谁蹲墙角,偷听他们两个说话,姜夫人这才放开脾气,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这个丫头,你过来参加宴会,就不能提前去问问我吗?要不你就和我一起来,你也看着黎城这些人对你是什么态度?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委屈?”
一瞬间,林安儿突然觉得姜夫人好像和上辈子自家母亲的身影重合,从前自己受委屈,又或者做什么丢人的事情。
母亲总是当着外人安慰自己,替自己打圆场,回到家的时候,再狠狠的说自己给两句,却也还是为了自己好。
抱着姜夫人的胳膊,试图撒娇卖萌混过去,奈何姜夫人不吃这一套,毕竟林安儿撒娇卖萌这一套,做的也不怎么熟练,比起自家闺女,儿子可差远了,还不足以让姜夫人的铁石心肠动摇起来。
“夫人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回头我去买些莲子给夫人做蛋黄白莲蓉的月饼吃。”
过了端午节,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八月十五了,三个月嘛,说慢不慢,说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上辈子自己最喜欢吃的就是蛋黄白莲蓉月饼,去年过八月十五的时候,自己急着赚钱养家糊口,等想起来买月饼都已经是半夜,没买上好月饼。
这次干脆别买了,让别人给自己砌一个壁炉老式的烤箱,没事的时候自己还能烤个小蛋糕啊,烤个面包,做个月饼,烤个饼干一类的。
如果比较成功的话,就拿到冰粥铺子里去售卖,大不了冬天的时候卖西点。
自己的西式点心和中式糕饼打擂台,想来占着新奇这一点,赢的概率也应该会更大一些。
更何况就算是不能完全强过那些老字号的糕饼铺子,最起码开门生意到时候,也不会让自己赔本。
只可惜上辈子自己一直比较喜欢川菜,研究的都是一些步骤繁琐的菜式,而不是点心,毕竟想要买点心,可太容易了,出门左转下楼,楼底下就有卖。
无论是蛋挞呀,还是面包,又或者榴莲酥,抹茶千层,都是应有尽有的,根本没有必要自己耗费好几个小时去做出来。
虽然说自己做东西非常有成就感,但是西点这东西一向比较耗费时间,做少了根本就不合适,还很容易做成黑暗料理,原材料又比较贵,到时候扔了舍不得,吃下去还不好吃。
当然烤个小饼干,做个蛋挞一类的,林安儿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蛋挞皮怎么起酥,大不了去糕饼铺子偷师。
可惜这会儿还没有台湾手抓饼,不然自己可以把手抓饼卷成卷,切成小段,放到蛋挞模具里按一按,不就是现成的蛋挞皮了吗?
蛋黄白莲蓉的月饼,姜夫人还真没听过,一想到林安儿之前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吃,味道大多数都不错,姜夫人也忍不住食欲大动,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可以原谅林安儿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