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不了安安的话,顾立萧是不耐烦吃那些味道不怎么样的药膳,对身子有多大用处不清楚,但是格外的浪费钱。
牛老板对林安儿的指示还是很尽心的,两三天的功夫,不仅找好了养牛的人,还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连带着买了八只老母牛,有两个还是肚子里带崽子的,不过打眼看上去,老母牛都格外的瘦,看起来挺可怜人的。
养牛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说是原本给地主家放了半辈子的牛,奈何他的知己老地主去世,小地主当家之后把牛都卖光,也就用不上他这个老伙计,刚好牛师傅这边,雇人放牛,他也得干活挣钱吃饭呀,就毛遂自荐过来给牛师傅打理牛。
看他有两把刷子,牛师傅也没其他好的人选,就把这人留了下来,至于到底怎么安排?还是要听林安儿这个主子。
放牛的人选,林安儿还能说什么?自己一个老板,就算是闲了点,可用之人少一点,也没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问了问放牛的情况,林安儿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人家养牛养了半辈子,地主家那几头膘肥体壮的牛都出自他的手底下,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些话可不仅仅是他口说的,还有村子里其他人的证明。
再加上他对待牛那个耐心,林安儿估摸着他也不能虐待牛。
就是这几头老母牛,个个都和自己之前在黎城买下的那头牛差不多瘦,你说干活的时候想起来牛,平日里这么对待它,真的就不觉得愧疚么?
“老师傅好好喂牛,回头年底给你发奖金,我要这牛是为了撸奶的,平日里好好照顾着,若是秋收春种的季节,有人过来租牛的话,要是那些刻薄人家一律不用同意,要是那些好性子的,在确保牛不会受累的情况下,你就把牛租出去,然后租牛的银子给他们添置点儿好的饲料就行。”
林安儿当然看不上租牛的那点银子,就当作甜头和外快留给这人,这种东西就算是自己不说,他也一样会去做的。
牛师傅把剩下的二十七两银子一并给了林安儿,就看着她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十两的银锭子,直接塞到自己手里,然后满不在乎的说道。
“之前忘了给牛师傅发工资,现在先给你补上吧,听你说家里现在也不太容易,这钱先拿着应应急,过几个月之后就是月末发工资。”
眼下给他走后门是可以的,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己不在的话按规矩办事是应该的,自己在的话,给他提供一点方便,也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方式,
对于这来之不易的十两银子,牛师傅还是很激动的,比起闷头做糕点出来,帮主子跑生意可比从前难多了,但是总是要经历些人情世故的,若是他有几个好朋友,也不至于在儿子出事之后连个帮他求情的人都没有。
甚至还有几个被他古怪的性子得罪的人,隐隐想要落井下石,最后也不知是看自己太可怜,还是觉得没必要,这才没出手。
林安儿右眼皮跳还真跳对了,回旺山镇的路上,马车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被一伙人给团团围住,看样子像是山贼。林安儿表示很疑惑,自己从来没听人说过旺山镇附近有山贼,就连整个安南府也没听说过,哪个地方闹山贼呀,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有人盯上自己了呢?
之前顾立萧在旺山镇受伤,说是被山贼埋伏了,不过也就是含糊的提了一嘴,林安儿也没当真,只当应该是跟他们押送的东西有关系,怕是压送了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或者对其他人很重要的东西才会被人盯上,
这会儿东西已经不在旺山镇,怎么山贼还没走呢?还是说真的就是伙山贼,靠着打家劫舍为生。
搁这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等到这几个人,他们收了主家的钱,要是不能收拾这几个人,以后兄弟们,还有何颜面在旺山镇周围混呢?
十多个人把马车团团围住,一直靠在马车外面,同小厮唠闲嗑的牛师傅忍不住有些腿软,一想到里面坐的是东家,偏偏东家还是个女娃娃,年纪又不大,这在场年纪最大的也就是自己,若是自己不镇定一点,难不成让夫人一个姑娘家自己出来应付山贼吗?
夫人长的虽然不是花容月貌,却也是小家碧玉的模样,若是山贼瞧上夫人好看,真的把她怎么样,自己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界上,怎么说夫人也算是自己半个恩人?
“车里坐的谁呀?可是位小娘子?不妨出来给我们兄弟几个瞅一瞅,若是长得好看,便跟我们回去做压寨夫人,若是长的不好看,哥几个就放你过去,怎么样?”
林安儿当然不会出去,自己出去,能帮上忙吗,当然不能,只会添乱,这虽然是往乡下走的路,但是来来往往的马车和行人并不少,只要能拖延一会,功夫有路过的人,山贼自然而然就散了。
更何况这些个山贼对美丑的定义,自己还不是很明白,自己长的并不是国色天香,但是万一这些人没见过几个模样周正房太太的女人,真的对自己这个豆芽菜感兴趣,到时候对自己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安儿尚且不能完全信任牛师傅,,所以说不会让自己在人前做出什么乖张的行为,免得自己成为别人所非议的那个。
牛师傅壮着胆子说道,不说也不行,害怕也没有啊。
“马车里坐的哪是人呢?说我们从村子里装的些东西,也都是不值钱的物件,几位好汉若是想劫财,小老人手里有几两碎银子,这就丢给几位好汉,你们拿着银子去找个地方吃些热乎的饭菜。”
牛师傅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来了几两碎银子,这还是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娘子给他的,让他回家的时候把药给老娘买上,至于夫人给的那个十两重的银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