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每一个姑娘都商量个遍,那也太耗费时间,太过于麻烦,还不如直接同一位姑说好,由她帮自己转达给剩下的姑娘们,到时候姑娘拉过来客人,结账的时候去柜台留下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家的名号,等每个月月底的时候一并结给她们。
待到公子的同意之后,婉柔姑娘就跟着林安儿上了三楼,随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个子不高,有些娘里娘气的姑娘将外袍脱了下来,随后套上了女子的罗裙,联想到刚才她不敢抬头,以及略显生硬的语气,婉柔姑娘还有什么想明白的?所以自己这是被老板娘亲自请过来的?不过烧烤店的老板娘竟然会是这么个年轻的姑娘,看她的面相,就不是风尘中的女子。
便是风尘女子从良之后,眉宇之间也自在些轻浮的感觉,这是无法抹去的痕迹,而且这位夫人眉目之间尽是正直的神色,还有些古灵精怪的感觉,反正看起来就是个妙人,应该是个有意思的,
不过她这样的夫人,不应该对自己这样烟花女子恨之入骨么?就算是心地善良的,也应该对自己这样的人敬而远之,免得玷污了她的名声,为什么会给她们这些人行方便呢。
虽然在花楼里面不愁吃,不愁喝,也不用做什么重体力劳动,甚至自己这样的姑娘还有小丫头伺候,但是出门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楼里面哪个姑娘不曾心里觉得不舒服若,是他们能够选择的话,也愿意做贤德淑良的大家贵女,哪怕是活成贞节牌坊也无所谓,而不是青楼里面艰难讨生活的卑贱女子,被人轻贱,就连她自己都看不上自己,更何况其他人。
如果给她们更多的选择,谁也不愿意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生活的那个人,谁不想堂堂正正的嫁给别人做正房太太呢,哪怕日子过的穷一点,苦一点也无所谓。
只可惜自古以来,太过于相信感情的前辈,都已经留下数之不尽的血泪教训,足够警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不要奢望男人能够给自己什么,真正靠谱的只有自己。
“我看姑娘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很是不错,同你在一处的那位公子,也是个一掷千金的主,所以想同姑娘谈比生意,也不知道姑娘有没有想法,听我说一说。”
同自己谈生意?婉柔心里只觉得奇怪,再怎么不济她也是个正了八景的老板,手底下有铺子,生意还不错,为什么要和自己一个卑贱到尘埃里的女子谈生意呢,更何况她梳的妇人发髻,一个成亲的女子,和自己谈什么生意?这生意难不成是想让自己去勾引她丈夫,然后同她一起谋财害命?
那样的事情给自己一百个胆子,自己也不敢做。只是自己要是一口回绝,还有离开这地方的可能吗。
做这一行的,大概都十分的警觉,这会儿察觉出来些不对劲的,就一直警惕的盯着林安儿,另一边还悄悄的往门口移动。
注意到漂亮姑娘的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拳,嘴唇也有些微微发发白,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怕是让她误会了。
林安儿急忙解释着说道,“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同你商量一下铺子的生意,你在楼里面应该有许多好姐妹,在别人家也应该有认识的人,麻烦你同她们商量一下,日后有客人的话,吃饭尽量把人往我这代,每一桌客人结账的时候,我会直接提半成的银子,直接划到你们的名下,月底的时候统一结算给你们,你觉得意下如何?”
一顿饭大概是三十两银子到五十两银子的之间,若是能叫上几壶好酒,一百两银子应该也有可能,半成的话,大概就是一百两银子,自己能赚五两银子,一天五两,十天便是五十两,一个月的话便是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银子妈妈肯定是不知道的,自己也能偷偷的攒下来,留着日后防身用,万一自己年老色衰,恩宠不在,有些银子傍身,就算是要被赶出去,自己也能够拿出来些银子赎身,总不好最后连一个户籍都没有,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楼里面,落得一个横死街头的下场。
没有户籍的人,就算是死在街头,最后也只是一张草席子,裹着身子扔到乱坟岗,自己刚刚被卖到花楼里的时候,年老色衰的花魁姐姐,被赶出去,将身上仅有的几家首饰卖了以后,靠着那些银子勉强度日。后来不知怎的引了周围邻居惦记,被抢走了银子不说,还染上了一身的病。
最后死的时候,连一口薄皮棺材都没有,只有一个曾经光顾过她的客人,出了几两银子,让人买了副破草席,将人卷了卷,直接扔到了城外的乱坟岗。
想当初她风华正茂时,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为过,引得多少公子哥以及富商愿意为她一掷千金。
初夜拍卖更是卖了两千两银子的高价,如可惜那位姐姐不仅自己被赶出去横死街头,就连她闺女也未曾幸免于难。
婉柔是不太能够理解那位姐姐,为什么要生下来这个孩子,他们这样的女子,也没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为何要生下来孩子呢,让孩子走自己的老路嘛,于心何忍,若是不走他们的老路,妈妈又如何愿意放孩子一条其他的生路呢。
只是那人已经去世许多年,就算是一肚子的不解和疑惑,也不能将人从乱葬岗找到问一问。
“夫人开出来的条件让我很是心动,婉柔一个人的话自然现在就能告诉您,我愿意,而其他人的意见我左右不了,夫人若是不急的话,今天晚上我回去问问姐妹们,明个晚上给夫人答复,还望到时候夫人说到做到,莫要让我们姐妹空欢喜一场,贪墨了我们的辛苦钱。”
婉柔特别认真的说道,这对于楼里面的姑娘来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