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顾老爷子虽然没什么说的,心里精明的觉得,将顾老爷子带过来不划算,多一个人同自己争抢利益。
眼下这个情况,说什么都不太合适,想都没想林母就将茶碗扔到桌子上,细瓷茶碗在桌子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个伺候人的小丫鬟,怎么连端茶倒水都不会?做出来的什么茶水,这种东西你就敢端上来?信不信我让安丫头给你卖到北疆。”
林母一脸凶狠地说道,这会儿恨不得将春草的皮都扒下来。
林安儿给了春草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下去,接下来的事情由自己处理,不然她留在这里,少不了要被林母未问祖宗十八代,还不如躲到一旁,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显然春草也不是个好招惹的,平日里她的嘴皮子就格外的利索,只不过跟家里的这些人打交道,再厉害的嘴皮子也没有用武之地,不然不就是欺负人了吗,
这会儿难得棋逢对手,加上心里憋着一口恶气,想要替林安儿出头,让这糟老婆子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痴心妄想。
茶水次次都这么做出来的,就您喝着不习惯,多少有钱人家的夫人来我们家做客,喝了茶水,也没见哪个能把茶水喷别人一脸,乡下来的就是没规矩,也就幸亏夫人,不然都不带让你们进门。”
到底不好一上来就撕破脸皮,春草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同她说几句人话,就等着接下来老太婆气不过,和自己大吵一架,然后自己也能够顺利成章的埋汰她一顿,替夫人出一口恶气。
听到春草顶嘴,林安儿就想起来自家的丫鬟,也不是个善茬子,左右她现在也没什么事,让她和林母争吵也可以,省的自己扯着嗓子同林母讲道理,面红耳赤,一副泼妇模样,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脸往哪放。
在林母眼里,丫鬟那是人吗,不就是自家闺女养的一条狗,这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哪来的胆子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就不怕自己狠狠的收拾她一顿。
越想越生气,林母这会儿恨不得亲自拿起竹板子,把这个敢和自己顶嘴的丫鬟打个半死,也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主仆有别。
”好你个死丫头,我说你两句,你还敢顶嘴,我是谁,我是你主子的亲娘,我说话和你主子说话没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没有趁手的家伙事,我今个不给你打死,我都不姓张。”
看着她这个样子,都不如纸老虎,春草更不觉得害怕,家里那么多人,还能眼睁睁的看自己被这么个疯婆子给打着,别人不敢说张婆子,可还在厨房里磨拳霍霍。
早就准备大大出手,收拾这几个人一番,若不是她怕出来惹得夫人生气,这会儿正在这里说话的,就不是自己了。
再说了,这疯婆子想打自己,也得过夫人那一关,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自己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人欺负,若是夫人觉得自己不对,刚才就不会给自己递眼神。
这种时候夫人自己不方便出手,那自己这个丫鬟理应替夫人排忧解难。
“还夫人的亲娘呢,不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势利眼,我家夫人之前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满家上下就一两银子,可以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候你们在哪,听说我们家夫人小时过得极不如意,还被你们卖给了老爷做媳妇,真是不拿闺女当成人看呀,也不知这会哪来的脸?跑到我们家来大放厥词。”
就这么一小块遮羞布,被一个丫鬟一下子就给挑的稀碎,林母再怎么想忍耐下来也忍耐不下来,这要是忍下来,她不就成缩头乌龟。
再者说自己卖她怎么了?养了她这么多年,让她给自己家做点贡献有错吗,要不是自己把她卖到顾立萧那里,能有她的今天吗。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这个亲娘帮了她一把,不然她现在还在村子里玩泥巴呢。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没大没小,回头别拿到卖身契给你远远的发卖,要不就给你卖到青楼楚馆,让你做千人骑万人骂的婊子。”
戏也看的差不多,林安儿估摸着自己要是再不出来打圆场,林母八成是真的会同春草动手,原本自己也没想让春草给他们几个不速之客下马威,真可惜小丫头为了自己自作主张。
这会儿茶水的味道也飘散出来,林安儿的嗅觉并不差,这会轻易的就能闻出来,茶水里散发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想来春草也添加不少的佐料,难怪林母会直接把茶水喷出来。
“够了,我们家茶水确实是这个味儿,你要是喝不惯的话,那边有井水自己去打去,至于您喷了顾老爷子一脸茶水该怎么办,你同他自己商量,茶水不是我家丫鬟喷的,也不是她逼着您喝的,所以说到底这事同她也没什么关系,而且他也没说错什么。”
林安儿冷漠的说道,春草错了又怎么样,和她向着谁有关系么。
原身在林家过的什么日子,虽然自己没经历过,但是拥有原身的记忆,自己也可以做到感同身受,林安儿根本就不敢想,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为了填饱肚子,将黄泥挖出来,用水揉在一起,和好之后放在地上晒干,就这么一口一口的直接吃到肚子里。
黄泥能吃吗,要是真的是能吃的话,早就有人拿它填肚子了。
林母一听林安儿的心,竟然不在自己这边,这哪能干呀,恨不得躺地上打滚。
这会儿顾老爷子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无知蠢妇竟然将茶水喷到自己的脸上,真的是欺人太甚,
想都没想,他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喝了一大口茶水,直接对着林母的脸喷了出去,而后又觉得不过瘾,端起来其他人面前的茶碗,将碗中还未凉透的茶水直接泼到林母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