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儿竟然想要把石哥儿送到官府,林母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紧接着如同疯子一样,抓着林安儿的胳膊,想要将她拉扯到自己跟前,看着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心里属实气的不行,而站在林母身后的婆子也过来拉扯她,婆子手上的力气大极了,捏的林母胳膊肘生疼。
“好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就算是这老东西真的死了,你也不许把你弟弟送到衙门,想让你弟弟做大牢,没门,你们家这么多下人,随便推出去一个不就行了,你还敢让你弟弟去蹲大牢,你多狠的心肠,推不出去下人你就自己去。”
林母毫不客气地命令,就仿佛对石哥儿好,是林安儿的义务和责任一样,若是自己真的是石哥儿的嫡亲姐姐,说不定真的会对石哥儿好,但是自己也不过就是用了原身的身子,对她好的人自己一一报答,对她不好的人,自己还要善待着,哪来的道理。
石哥儿对原身的态度,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非打即骂,恶毒之至,自己对他更是没有一点好感以及感情,所以他是死是活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死了最好,不死也不要出现自己面前。
至于林母异想天开的想法,也只能说是她的一厢情愿,毕竟家里的下人在自己眼中,都要比一个所谓的亲弟弟重要的多,毕竟下人还是自己花钱买回来的,能帮自己做工,天天伺候自己不说,还帮着家里打理事情,石哥儿除了会惹麻烦以外,他还会做什么呢?
林安儿想要把自己的胳膊从林母手中挣脱出来,奈何林母的手就好像是铁钳子一样,紧紧的卡着自己的胳膊,任凭自己怎么使劲,胳膊也没办法挣脱出来。
看着夫人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站在林某身后的婆子,使劲的按了一下林母胳肢窝下的一个地方,林母手上一下子没了劲儿,自然而然松开了林安儿的胳膊上的手,而婆子却没有松劲,直接把林母按到了桌子上,桌上这会儿是一片狼藉,还有刚才她摔碎的茶碗,这会儿直接被按在桌子上?
那些碎瓷片子离她的脸,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吓得林母连话都不敢说,生怕身后的婆子没轻没重,把自己往前移,蹭的自己脸上都碎玻璃渣子,怕是要直接弄到自己脸上。
“我劝您还是好好趴着,老实一点,我们家夫人那样尊贵的一个人,哪里你可以欺负的,别说您是她亲娘,就算是她亲婆婆,也不能在这算自对我们家夫人动手。”
女子出嫁从夫,就算是娘家妈过来,也只是外人仔细算起来,也只是客人而已,哪有客人这么嚣张的,她不仅想对主人动手,而且还说些不切实际的话,养出来这么一个糟心的孩子,还指望夫人帮衬着他们家,这不就是拿银子去填坑,还是个无底洞那种的坑吗。
怎么好意思呢?夫人就不是她的孩子么?她之前一定对夫人不好,夫人一向都是个知恩图报的。如果不是被气急,一定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说那样客气的话。
更何况看这两位的态度就能看出来,绝对不是夫人先对不起他们,而是他们的压迫的厉害,逼得夫人只能对他们敬而远之。
林母也不敢说话,虽然说乡下人不讲究一个貌美,但是若是破了相的女人,却也让人嫌弃。
眼看着自家姑娘过上好日子,自己要沾上光了,万一这不争气的老家伙,觉得兜里有钱,再养个小的,自己上哪哭去?
“把她放开吧,我没什么事。”
林安儿对着婆子说道,知道婆子是一片好心,但是这会儿还是让林母和顾老爷子狗咬狗的好,自己就不往里面掺和了,想来顾老爷子战斗力也不会让自己失望,而林母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这场闹剧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看的十分过瘾。
等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大夫就跟着周一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手里拎着好大一个药箱子看着病人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也顾不上管人家什么情况,先按住老爷子诊脉,发现他也只是陷入昏迷,这才放下心,指挥着下人将老爷子抬起来,意思是把他抬到屋子里的床上,再仔细看。
今儿个顾老爷子第一天过来,林安儿也不打算久留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进屋子呢,万一让他躺在床上,然后就赖在床上就不下来,自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去把屋子里的躺椅搬出来,这人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让他躺在我们家也不合适,我相公现在不搁家,我一个人收留一个陌生男子不合适。”
林安儿对着大夫解释道,说的自然不是真话,但是大夫肯定没有心思追究话的真假,无非就是堵住他的好奇心而已,想来他也知道自己没说实话。
将躺椅完全放平,顾老爷子被抬到躺椅上,这会儿还是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指不定会被人当做已经死了的尸体。
大夫又扒了扒他的眼皮,仔细的给他把了把脉,最后得出来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这位大概是太累了,陡然间失重,摔到地上,然后就昏睡过去,不用吃什么药,让他好好睡一觉,我这还有瓶药油,让他醒了之后自己抹一抹,毕竟摔了一下子,身上肯定会有磕青的地方。”
林安儿点了点头,也没想抢到老爷子躺在地上,一副生死不明的模样,原来仅仅是睡着了,大夫都请过来,自然不会再吝啬一瓶药油的钱,一瓶药油也才一百文钱,用来打发顾老爷子倒也合适的很。
送走了大夫,林母这会儿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跟着生出来一股子恶气当然,这股子气都是对着顾老爷子的,
刚才被下人按在桌子上好不狼狈,本就觉得憋屈的厉害,奈何林安儿也没有替自己出头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