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儿当然知道顾熙源过来做什么,不过就是想问自己,为何烧烤店的生意会那么好。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烧烤店每日的纯利润应该已经超过一品居,要知道黎城的一品居,是顾家的大本营,也可以说是安身立命的本钱,顾家几代人的经营,才让一品居到现在这样子。
一品居每个月进账的钱,都是一笔巨款,就说能分到自己这里的,都足够让自己瞠目结舌。
而这几日姑娘们想方设法的,劝着客人们花钱,自己这赚的钱就多了起来,整个烧烤店日日座无虚席。
因为铺子挣钱的缘故,林安儿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按照自己的计划,再过段时间,整个安南府的各大城市,挨着青楼楚馆的地方,都会出现一家烧烤店。
自己还会采取现在的营销方法,同姑娘们签订合同,自己盈利的同时,他们也能够赚一笔外快,实现双赢的局面。
自家铺子里的东西不难吃,还很有特色,又十分的新奇,对于姑娘们来说,带着客人去哪吃都一样,来自己这里吃,更合适。
最起码客人花的每一分钱,有一部分会成为他们兜里的银子。
“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做生意的料,怎么想到和那些妓女们合作的,就不怕别人背后对你指指点点?”
顾熙源话里有话,看来是有人在他和顾夫人面前上眼药了,八成是哪个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大家夫人,自家铺子的生意不景气,就怪罪别人。
若不是如此,顾家的人也不会过来过问自己,还以为顾熙源是要过来取经的,这么一看,是过来找麻烦的。
犯得着么?说起来自家的客人,和一品居的客人,完全不是同一群体,不发生冲突。
毕竟一品居来往的都是有钱人家,而且多数都是为了谈及正事。
饭菜味道好,酒水也有好的,环境肃静,谁会到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而自己这儿主打的便是一个消遣,谁也不会带着青楼里面的姑娘去谈正事,所以自家和顾家的生意,基本上是不会发生冲突的。
想来想去,也就是周围那几家被自己影响生意的人,故意在顾夫人面前,传了些不好听的话。
好让自己同那些青楼里面的姑娘,划清界限,让自家铺子生意热度消一消,给他们喘口气的机会,不过他们没听过一句话么?
同行是冤家,大家都一起开店做生意,自然是要公平竞争。
自己挣不过来,想办法求情也行,偏偏想用其他法子坏别人的生意,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谁愿意说说去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们看不上花楼里面的姑娘们,又眼红那些姑娘们,能给我带来足够的利益,所以就不想我和那些姑娘们合作,自己不吃也不让别人吃?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天底下的好事都得是他们的。”
林安儿说话的时候,颇有些不客气的意思,今个顾熙源竟然过来了,就代表他也是赞同那些人的想法,不然无论是谁跟他吹什么样的耳边风,都大可以一笑了之,哪至于过来找自己询问。
顾熙源没想到林安儿会毫不留情的反驳自己,不过今个在家的时候,受娘的嘱托,一定要让林安儿,和那些花楼里的姑娘,断了来往,如果不然的话,她就再也和顾家没有任何关系。
娘当然不是口头上狠话而已,而是认真的。
像林安儿这种认来的义女,无论是上祖谱也好,还是从族谱上把名字勾掉,都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也分不到财产,无非就是名声好听一点罢了,
若是林安儿真的被从顾家到族谱上句下去,自然坏名声都落在她身上,如若不然传承百年的顾家,为什么要将她,一个微不足道的义女,逐出家门呢?
顾家向来和善,又怎么会容不下一个义女呢?
“我这里怎样都没关系,母亲那里不是很能接受,你同那些青楼里的姑娘来往,我也算是你的兄长,听我一句劝,别同母亲斗气。”
林安儿听得有些生气,他这话什么意思?
自己好好的开店,做生意,怎么就是和顾夫人斗气。
就知道顾夫人和顾老爷不会接受,想来他们俩也在这里充当了某一个角色,还不会是对自己有利的角色。
只是就算他们两口子,同自己的现代的父母生得一模一样,和那又怎样呢?
到底他们不是上辈子自己的父母,若是他们的话,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存在,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上辈子学文是在学校里老师教的,做人确是父母教的。
无论父母有各种的缺点,但是他们也让自己知道,每个人都是世间的沧海一粟,谁不比谁高贵许多,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其他人,毕竟众生平等。
他们自己看不起花楼里的姑娘,还不让别人和花楼里面的姑娘们接触,太平洋警察吗,管的这么宽。
若是那些姑娘们有钱,哪一个愿意靠着以色侍人,受尽白眼活着?
不都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
要是能够选择,恐怕大部分姑娘都会选择贫苦一生,而非在那种风尘之地挣扎。
“我知道兄长和母亲的顾虑,青楼里的姑娘属贱籍,低人一等,这是朝廷律法规定的,可就算是贱籍,他们也是人,如果说可以选的话,他们也不会愿意,自己落入见级沦落风尘。”
林安儿耐着性子说,还是想试探一下顾熙源的态度,看看他是怎么想的,若是他的想法能够稍微开放一些。
自己还能够给他说几种新的经营方式,若他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那也就没有说的必要。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也未必好听。
顾立萧面上露出了不认可的表情,倒是没有立刻反驳林安儿,免得她下不来台,给她留点面子。
心里琢磨着的却是,不情愿又能怎样,终究还是低人一等,这是不可以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