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屠晓春暗自为走上歪路的并且有越走越远趋势的女儿发愁,一个亲信径直来到身侧,俯身贴耳。
“寨主,有人在门口搞事情。”
“嗯?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你吗。”屠晓春眉头一皱瞥了眼身侧亲信,心道看来这些年来的安稳日子也让自己的精锐退步了。
“他们守着擂台兄弟们一时之间攻不下来……”亲信不敢擦拭额头冷汗声音逐渐开始颤抖。
屠晓春心中一惊,自己手头的小弟可都是一把好手,居然久攻不下。
想必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平阳匪界的人不会来找事情……
难道是哪个其他地方的大帮派?
越想越心惊,屠晓春也坐不住了,带着心腹召集了十数精锐向寨口赶去。
……
远远看到台上的一抹大红以及台下已经围了不少的小弟,屠晓春面露凝重,看样子果然扎手少不得一场恶战!
屠晓春扭头对亲信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亲信一阵难以启齿,终究在屠晓春的似水柔情注视下从牙齿里挤出。
“两……两人。”
一阵微风略过,绕开矗立不动的屠晓春,临走不忘撩拨一下头顶的依稀华发。
“实际上出手的只有一人,是个腰系佩剑身着血红衣袍的青年。”亲信赶忙补充道。
“他出剑有多快?”屠晓春咽了口唾沫依旧觉得口干舌燥。
亲信一脸惭愧。
“未曾见。”
屠晓春双目圆睁,只觉得不敢置信。
“他的出剑速度当真如此恐怖?!”
“手下众人,未能使得此人出剑,只是一拳兄弟们便无再战之力。”
与此同时阿镇一拳击飞屠虎寨上台小弟,那小弟也算魁梧但就手臂而言就是普通人的两倍粗细。
阿镇刚巧注意到来人,见其身边呈众星拱月,一看就是boss,当即负手而立面对疾风使得衣衫随风鼓动,侧头看向屠晓春。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屠晓春虽然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说,好一个丰神如玉的有为青年!
“敢问阁下来我屠虎寨有何指教?”
屠晓春脑袋里搜索了一圈平阳境内武艺高超的青年却毫无眼前此人印象,一时间摸不准这个身穿红衣的娘炮青年来历,只好放下架子问道。
作为一个务实的社会主义忠实拥护者,阿镇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花里胡哨的试探极其不满。
这种感觉就好比上班族好不容易等到每星期一天的休息日刚想打开手机补充点知识结果看了半天却都是些毫无营养的八卦新闻。
花了0.2%的电量,320k的流量,39秒的时间,73焦耳的热量,除了收到一堆侮辱智商的话,还额外浪费了我用九宫格打56个汉字,8个逗号,16个阿拉伯数字的时间。
这对于原本就紧张的学习时间更是雪上加霜。
反正阿镇现在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对屠晓春道:“我今天就要带走那个被你们软禁的小姑娘,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拦我。”
原本面沉如水的屠晓春脸上一僵,脑门上出现了个黑人问号。
“额,不知公子所找的是哪个?”
阿镇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强烈谴责。
好家伙,这里的土匪日子过得比我还滋润嘛这是,当真泯灭人性,难得这就是传说的中开局一个寨,美女全靠掉?
还真别说,一瞬间阿镇觉得或许当土匪也是不错的选择,但好在阿镇道心坚定,只是心动了无数下就成功压下。
阿镇竭尽全力想出了个关键词进行搜索。
“她是一个笨蛋。”
屠晓春当即领悟,原来是为了昨天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来的,不过也是,虽然那女人掰弯了自家女儿,但确实挺漂亮,也难怪这个武功高强的青年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屠晓春刚才还在为棒打鸳鸯发愁,这下好了,果真船到桥头自然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快快请进,我这就将人还给你!”屠晓春仿佛害怕阿镇反悔一般热切邀请。
当然,阿镇可不会傻到莫名其妙跑到人家寨子里,这要是打起来跑都跑不掉,虽然自己是炼体10层强者,但自己可还没自大到肉身抗刀剑来检验自己的强度。
“我在此等候便可。”
见阿镇执意如此屠晓春倒也不说什么,甚至暗地里颇有赞许。
要知道年少成名的人可不少,但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往往都夭折了九成,谨慎些总不会错。
回到寨内,屠晓春直奔柴房,谁知迎面撞上刚从柴房出来的屠乐乐。
老屠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笑着和屠乐乐打过招呼,就算当初老寨主刚倒屠晓春都没这么慌。
屠乐乐倒也不疑有他,但自家老爹这么作的傻笑模样倒是平时罕见。
老屠和几个心腹见屠乐乐走远,齐齐长出一口气,面面相觑满是劫后余生的滋味。
老屠擦了擦额头冷汗轻声道:“乐乐,别怨爹,长痛不如短痛,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下去。”
老屠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家寨子怎么这么大,居然从正门到柴房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又过不久,屠晓春终于见到了这座熟悉的柴房。
啊,这是一座多么亲切的房啊。
老屠仿佛找回了第二春,小心翼翼踹开房门,拎起了刚准备睡个午觉的小狐狸二话不说直奔寨外。
扛着小狐狸,不可避免的闻到了那阵阵花草香味,老屠不禁湿润了眼眶,慢慢的都是回忆啊,那都是自己逝去的青春。
想当年,乐乐的娘亲就是被俺这么扛到寨子里的。
就像虽然是同样的距离,上楼梯总比下楼梯累一样,老屠扛着小狐狸一不留神就已经到了寨外。
阿镇看着被屠晓春扛在肩上的某只蠢狐狸,嘴角勾了勾。
这迷糊家伙还真被别人卖了说不定还在帮忙数钱。
“秋月!”
一直划水的何时了见到小狐狸被带出来当即挥手招呼。
被喊到名字的蠢狐狸终于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双手背负的阿镇和挥着手的何时了顿时就委屈起来。
老屠急冲冲把小狐狸丢到地上,那样子就像是丢炸药包一样,随即招呼了声阿镇便甩下一句后会无期回了寨子,里面传来一阵锁门声。
小狐狸连滚带爬扑进阿镇怀里大哭。
“呜呜呜呜……你怎么才来!人类的女人太可怕了……”
阿镇听着小狐狸的抱怨只感觉摸不着头脑,这笨狐狸看样子也没受什么大委屈,只本来看起来就笨笨的,现在一开口就显得更笨了。
阿镇怜悯得抹了抹小狐狸的脑袋,那表情看的何时了毛骨悚然,虽然没见过,但只要一眼就看得出这是关爱残疾人士的眼神。
小狐狸感觉蹭了蹭阿镇的胸口脸上湿湿的。
“你怎么这么多汗……啊!”
抹了把脸秋月看到了满手鲜血,拉开阿镇虚掩血红色大衫,一道草草处理过由左胸偏下一直延伸到腹部右侧偏上的狰狞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不管是秋月还是何时了都被阿镇的这道伤疤深深震撼,虽然何时了大概猜得到是怎么来的,但先前阿镇若无其事撂倒无数屠虎寨小弟,何时了还以为没有大碍。
……
一路上小狐狸由于阿镇的伤势而闭口不言,何时了本来就不是喜欢闲聊的人。
这就导致,直到平安堂门前居然路上三个人一句话都没讲。
眼看又是傍晚,阿镇打发小狐狸去吃晚饭。
一把拽住心虚开溜的何时了,拉到平安堂边的小巷子,确认周围没人后盯着何时了道:“你知道我想说啥吧。”
何时了面上堆满了照镜子都能让自己恶心的献媚。
“您放心,这道伤的来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目送阿镇向蒲阶药铺走去,何时了总算松了口气,刚才镇哥的气势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