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齐琪的坚持,很快双方达成和解,Belle看到那个肇事者父亲一脸鄙视把一袋钱扔在桌上,还故作怜悯多拿了一万让齐琪买补品。
这次车祸对女孩们的影响非常深远,不仅让她们分清了理想与现实,也让她们出现了裂痕,曾萱被无声地驱逐出了小团体。齐琪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拿到这笔钱后她老家的状况得到很大的改善,但这件事潜伏在齐琪身上的后果却远未结束。
曾萱被朋友们抛弃,却得到领导们的格外赏识,她却更苦闷,她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一切的回报都需要代价。
Momo还没从齐琪的车祸事件里走出来,就马不停蹄开始保华的奢侈品巡回展的布置工作,因为照顾齐琪她请了三天假,当她还没从齐琪的事情完全脱离时,紧张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让她立刻转换大脑。
Momo清楚意识到:自己是保华的员工,正在和一群着魔的公关经理们一起工作。
史芮芮Reene成了这个巡回展的策划和执行人,但她却和高斯在媒体包装上发生了严重分歧,Reene希望将广告投放到各大时尚网站上,但高斯仍然坚守传统媒体路线,并在本地著名的周末刊上预定了整版封底广告。
高斯邀请名单上都是国内的一线大牌明星,而Reene希望邀请嘉宾以国际名模和时尚潮人为主。乔娜听取了双方的意见后,决定综合两方面的意见,在网站和传媒上都刊登广告,把原来邀请明星名单减掉了几个换成国际名模。
Momo看着那价值连城的珠宝和腕表放在展示位上,华丽的艳光夺人眼球,她偶然间想到齐琪,仿佛是两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在周日的开幕仪式上,Momo终于穿上那件千挑万选的黑色无袖鸡尾酒裙,她在理发店专门做了赫本头,但Mo妈的珍珠项链实在是太像假货,她从Belle那借来蒂芙尼花瓣钥匙项链,脚上也是Belle的Ferragamo黑色高跟鞋。
冯男一行提前到现场做巡视,第一眼看见的竟是面目全新的Momo,她不禁笑了,向Momo点点头。不仅是冯男,公关部其他的十几个人都对平日里只埋头打字的Momo另眼相看。
Momo突然想起来试穿名牌时那些导购员们的眼神,她在心里默默地想:拿出气势来!Momo挺拔地站在茶歇处为过往来宾服务,努力仪容大方得体。
开幕式风头焦点都在冯男身上,她身着经典的米色斜纹软呢套装,虽不美艳,但神态举止优雅大方,和众多来宾畅笑寒暄。乔娜和黎坤一直跟随在她身后。乔娜今天一身的红色铅笔小晚礼,系着一根宽大黑色镶钻腰带。
冯男和乔娜一般不怎么交流,倒是两个人的眼神常常碰到一起。Momo呆在茶歇处羡慕地仰望着这两个女强人,Reene则轻巧溜过来,她刚跑到走廊里抽完烟,一说话有很重的口气清新剂味道。
“小姑娘,你是第一次参加保华的这种活动吧。”
“是,史经理。”
“叫我Reene!你打扮挺聪明,第一次进入交际圈,最经典的永远是对的。”Reene边说边吃了一块西瓜。
“但总这样会非常枯燥无味,没有惊喜。”Reene接着低声嘀咕了一句法语。
今天Reene打扮确实抢眼,一身亮片抹胸短裙,散乱的短卷发。
“你好像很羡慕冯董事长和乔经理?我看你眼光里充满了,羡慕?”
“没有,其实很好奇,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厉害。”Momo傻笑着。
Reene一把搂住Momo,笑说:“天真的样子才是最美的。小丫头,等有一天你会发现现在的你才最快乐。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Momo。”
“那大家都我叫Reene。下次可记得。”
“您主管品牌管理,是风云人物,我当然知道。”
“风云?你的性格够可爱,其实你挺合适做公关这一行的,总比行政部那种牢笼强多了。”
Reene瞥见某大牌的公关,两个女人来了个热烈的法式拥抱,边挽手边大声说笑走到了人群里。Momo环视这打扮优雅得体的人群,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呢?
这些商贾名媛三五成群,口中早已不是保华集团,而是上个星期某人的生日宴会,或者谁和谁的私情。
Momo看见这远离自己的人群,她仍然和他们隔着无形的墙。有个摄影记者要给Momo拍照,让她摆造型,她下意识伸出了V手势,那记者差点没笑出声来。
最让Momo懊恼的是看见茶歇处摆放的精致茶点却无法享用,她看着那精美的蛋糕,想象那松软的奶油和奶酪的味道,里面应该还有夹心水果。Momo添了添嘴唇顺着奶香味回头,那块黑巧克力蛋糕就只剩下最后一块了。
这时已接近于尾声,冯男安排黎坤预定饭店,一会儿还和重要的合作伙伴吃饭。冯男表面和来宾说笑,但心早就飞到下周美美集团公开拍卖的事上。
经过几个月的方案论证后,她还是准备要接手老牌子的国营商场美美集团,还有一家浙商有意向竞争。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冯男猛然回神,转头看见一个阔太太正斥责Momo, Momo那件千挑万选的赫本黑裙已经沾上了那块黑巧克力蛋糕,脚边落个碎盘子。乔娜做出抱歉的微笑,准备去救场,却被冯男一把拉住。
那个阔太太也没再多说什么,Momo赶紧将纸巾包递到她面前,一边连连抱歉。阔太太抽了一张,搭腔借机走开。人群又恢复到三五人闲聊的状态。
“你不要去管,那女孩子已经是成年人,应该自己去应对。”冯男又转身走到时尚传媒人那,乔娜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Momo已经将碎掉的盘子收拾干净,又重新站在茶歇处。
其实乔娜刚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那位阔太太让Momo帮她拿蛋糕,自己却没接住。那是个煤老板娘,挂着名媛头衔混进这个圈子的暴发户。
乔娜这几年不知道见了多少,这些人也许没有品味,甚至没有德行,但他们能让一摞摞的人民币堆成一座新的万里长城,就算乔娜,Reene,甚至是冯男,这些自诩为有真正品味的女人们,仍然不得不向这些戴着5克拉钻戒的富婆们屈尊。
“这就是现实!我们不论我们的顾客过去是什么,现在是什么,我们只要让她们在我们的商场里刷卡上瘾。”这是冯男常说起的生意经,也是她和现实社会妥协的结果。
Momo被刚才那一幕弄得云里雾里,别人提醒下才看见了正在来电震动的手机,她跑到走廊小声接听了晴晴的电话。
“有事吗?我不方便讲。”
“有大事,巩明回来了。说是放假来找同学们玩。”
Momo愣在那,其实是在努力想起这个初恋男友的外貌,因为一时气愤,她撕掉了全部的合影。
“无所谓吧,他想见我吗?我早忘了他。”Momo觉得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肩膀,一回头是沈文正对自己笑。她没来得及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沈老师,什么事?”
“刚才你没事吧。你反应挺得体的。”
沈文一脸书生的扭捏,搞的Momo都开始脸红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结束了,我想问你中午有没有安排啊,我想——”
“请我吃饭吗?”
Momo笑起来两个酒窝,算是可爱。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回去再加个班,冯董说要赶个新稿。”
“没问题。你是我领导。” Momo一转身就变成要气崩的气球
沈文像还有话没说完,挣了半天才说了出来:“晚上,我们可以去吃饭——”,但Momo已推门走进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