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便是一片雪白,屋内纱帐、床、椅等物都是雪白,只桌子上几朵鲜艳的芍药花有些许生机,传来阵阵清冷的香气,吴凌宇慢慢得坐起,才发觉眼前黑的厉害果然凡人的身体就是麻烦,当初真不该自毁修行,可是不隐藏自己的身份,又怎能躲过杀人灭口呢?哎,终究命不由我,摸了摸胸前的小木棍,思绪又回到了眼前。
“醒了?”
这人是何时飘到了眼前?吴凌宇睁大了眼睛,想说话,却引来一阵疾咳,那人把了把脉,
“连受两掌,还能醒来,对于凡人,已属不易。”
“凡人?”吴凌宇轻叹。
“喝药。”那人端着黑乎乎的药碗,只一眼吴凌宇就打了个哆嗦。
“无碍,死不了。”吴凌宇向后撤了撤,又牵动了浑身疼痛。
“喝药。”那人的药碗又向前递了递。
吴凌宇无奈得闭了眼,皱了皱眉。
那人倒是没再逼,只是这冰冷的触感?吴凌宇睁大了眼,原来那人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高热的厉害!”那人蹙了蹙眉。
“也罢,死在这高雅清幽的地方总比曝尸荒野好一些。”吴凌宇身体更沉了沉,没想到一双手缓缓接住了他,轻轻得帮他躺平,又帮忙掖了掖被子。
浑浑噩噩得半醒半睡,吴凌宇只觉胸口疼痛,如大石压着一般,却一会冷,一会热,恍惚间他听见“阿战,阿战”的唤声,时而温柔,时而急速,时而低沉,时而尖声,好像有需求男男女女想将他拖回万劫不复之地,只最后一声“阿战”,如冬日里的暖风,柔柔得将他推出,“保重自己!”
蓦然睁眼,对上的竟是一双眸子。
“阿战是谁?”他问。
“阿战?”吴凌宇摸了摸依然在胸前的小木棍,“故人而已。”
“故人?”那人又皱了皱眉。
“故人不就是死去的人嘛。”吴凌宇翻身背对着他,难道现在做梦还会说梦话了?
“吴叔,他醒了。”
吴凌宇翻过了身,好巧,他也姓吴。
“我说过,他若不想死,便死不了,他若一心求死,谁也救不了喽。”吴叔拿出针,准备灸。
“干嘛?”吴凌宇向后缩了缩。
“救命。”说话的功夫,吴叔一针下去,吴凌宇竟是动弹不得,一针一针施完,吴凌宇的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胸口说不出的难受,说痛不痛,说痒也不痒,只觉有无数小蚂蚁般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终于挨到拔针,吴凌宇只觉有千斤石终于从胸口挪开,长长的呼了口气,又是一身冷汗。
“麻烦哟麻烦,还是喝药吧。”吴叔收起了针,提着小药箱准备往外出。
“喝药?”吴凌宇瞪大了眼,想唤住吴叔,却一急从床上摔了下来,一口鲜血直喷在地。
“吴叔!”是少主的声音。
“还是喝药。”吴叔转身过来,探了探脉,摸了摸额头,“哎,要烧下去,怕是要傻喽。”
“傻就傻。”吴凌宇小声嘟囔。
“不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问你。”少主和吴叔倒是异口同声。
“呵,呵呵”吴凌宇尴尬得笑了笑,少主和吴叔快速得对视了一眼避开了,像是被对方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