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期的中午食堂总是‘热闹’的。
因为我们都曾为那么一道菜而拼命向前,一步又一步,眼看只差一步之遥,却又遗憾地失之交臂。
钱瑛现在很无奈,她没挤,却也还是失去了最后那一丁点儿的糖醋里脊……到她这的时候连汤汁都没有了。
何雅看着对面一脸惆怅的钱瑛不禁笑出了声,心想这孩子总是莫名可爱,招人喜欢惹人爱。
“哝,别难过了,吃吧。”何雅从旁边宋研的盘子里夹了两大块的糖醋里脊放到了钱瑛盘子的白饭上。
红彤彤的糖醋里脊在白白的米饭上格外的显眼诱人,那甜丝丝又酸酸香香的香味正勾引着它面前那个还在强壮正定但眼睛已经闪亮亮发光的少女。
“你……”钱瑛看着何雅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那糖醋里脊是宋研特意为何雅打的。
“没事儿,这不是还有一半嘛!你快吃,吃肉才能多多长个儿!”何雅只看一眼钱瑛的表情就能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对于这小孩儿太了解不过了。
单纯,又好骗。
“这位小哥哥,可以把你的肉给我吃吗?”何雅转眼就把头靠在了宋研的身上,手也不老实地摸着人家腰间的软肉。
“再叫声哥哥听听。”宋研对于何雅给钱瑛夹菜的举动并没有多大波动,但那句‘小哥哥’以及腰间那双柔软的小爪子他是十分受用。
周围已经有不好的目光盯着他们,也许是好,也许是坏。
“哥哥~好哥哥~宋研哥~”何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都被盯习惯了。
何雅宋研在一起三年,手拉过,嘴亲过,这点儿眼光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乖,吃吧。”宋研的唇在何雅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用右手环着佳人的细腰,左手为其夹着糖醋里脊。
“你不吃吗?”钱瑛鼓着腮帮子问着对面何雅旁边已经呆若木鸡的宋嫣,心想着姑娘怪……有饭不吃。
“嗯?哦哦,吃。”宋嫣不是第一次被她哥惊到了,但三年了她还是没习惯。
在宋嫣的印象里她哥宋研为人严肃又认真,换句话说就是古板又面瘫。
可自从遇见了她嫂子就变了,简直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变得腹黑又那个啥……就很闷骚……但仅仅独对对于她嫂子而已。
宋嫣看着对面丝毫不受影响并吃的倍儿香的‘仓鼠’某人也是很佩服,心想真淡定。
转念想想也是,人家身边可是还有两个大帅哥天天陪着,这场景根本小意思。
“嗯?”钱瑛吃的正香,突然肩上多出了些许重量,转头一看是没端着盘子的一脸笑意宋轶和后面端着两个盘子的满脸纠结的尤利。
“有那么好吃吗?吃的这么香。”宋轶自来熟地就坐在宋嫣对面钱瑛左手边的地方,而尤利坐在了钱瑛的右手边。
他们盘子中的菜色有些不同,巧的是两盘里都有糖醋里脊,但糖醋里脊之下都有着与之不相符的棕色菜汁。
“怎么过来了?”钱瑛往左边挪了点,因为她做了靠右边的两个位置的中间,但尤利他们来了。
“哎!还不是某个小没良心的,不去找她,她就不来找我们……伤伤,你说是不是?”宋轶笑眯眯说道,手还不忘摸了摸身边小孩儿柔顺的头发。
钱瑛摇了摇头,没说话,显然是否定宋轶这一说法。然后就很无辜地低头吃肉去了。
宋轶见状耸了耸肩,然后看了对面三人一眼后又盯着钱瑛的小脸蛋儿看了一会儿,心里默默说了句小没良心的。
尤利这边情况就不太好了,他纠结于该说些什么才能显得自然又威严。
这也许是大哥当习惯了的后遗症,遇上钱瑛也算遇到坎儿了。
“不舒服?”
“嗯?没事……你……伤……”
“嗯。”
“你为什么没找我们吃饭?”一年级的时候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吃饭的。
“你们一班不是第一个出来的吗?”钱瑛眨了眨眼。
“……嗯。”尤利沉默了半天也就轻轻哼了个‘嗯’,他感觉自己挺失败的。
自从上次去了曾山梅家后,他越发对钱瑛想念又纠结。
“伤伤啊,我们其实从下课铃响了后就出来到你们班后门那里等着了,可我们实在没找着你。”宋轶的语气颇有些无奈,也许无奈于寻找无果,也许无奈于自家兄弟的不给力。
说来也奇怪。你说两个大男人,怎么连个小姑娘都找不到?他们可以说是从三班门开就一个一个过筛子盯着的,可就愣是没看见人。
钱瑛闻言眼睛又眨了眨,什么也没说就又把头低下去了,顺便夹了块肉到嘴里,她莫名心虚。
“嘿,你们当然找不着!”何雅听见宋轶的话得意地笑了,但她还是有收敛地捂着嘴,但她那弯弯的月牙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怎么说?”尤利听了倒是挺好奇。
“瑛瑛不是跑的快嘛,我就让她先跑去占位置喽。”何雅可是见识过这短腿小宝贝儿的速度的。
“……”尤利没说话,只是心里念了句难怪。
“哎呀,你这是‘伤’尽其用喽!”宋轶眼里笑得开心,只是语调有些怪异。
“嗯哼。”何雅也没说其他,她听得出宋轶这是气她指使钱瑛做事了,但这也没什么好解释。
他们和钱瑛是朋友,她何雅和钱瑛更是!
“伤伤,今晚我们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你要快快回宿舍知道吗?”尤利也不理会宋轶与何雅之间的烟火,只是看着钱瑛的眼睛格外的认真。
虽然前几个月的那个变态抓住了,但谁又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呢?更何况我们身边永远会有第二个……
“好。”钱瑛点点头答好,也不问其他。
“嗯。”尤利看着身边的孩子乖乖点头有欣慰,但又有些落寞,他也期盼着她的疑问……
“要听阿利的话,快快回家哦!”宋轶的声线很柔弱,但看向钱瑛的眼里更温柔。
你爱她吗?
这是很多年后某个人问过宋轶的一个问题。
他说……谁会不爱自己呢?
今天中午钱瑛盘子里的糖醋里脊被摞的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