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宿？”柯郝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语调瞬间提高了两倍。
“不好意思，主要现在房屋中介都关门了，连宾馆都爆满。”顾碎岁也有些窘迫，看他一副夸张的模样，也不做什么指望，“不过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也没关系……”
麻烦招惹一次已经够了，柯郝明可不想再招惹第二次，鼻子一哼，“你赶紧把欠我的钱还了。”
“好……”顾碎岁拿出手机，开始操作网银转账，“你确认下账号。”
“是这个，没错。”柯郝明愣是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里是溢出来的金光闪闪。
可，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顾碎岁准备按下确认键的时候，手机屏幕一黑，“没电了……”
“……”柯郝明的笑容立刻消失，恶狠狠地看向她，“你逗我玩呢！”
“这样吧，住你家一晚，给你三百块。”白衣鬼飘了过来，想竖起两根手指头，断了的手却不使唤。
“三百块？”柯郝明明显气的都快冒烟，“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绿色情人节知道吗，今晚的房价得多贵，三百块，打发叫花子呢！”
“那你想要多少？”白衣鬼问道。
“五百！”
“两百！”
“四百五！”
“二百五！”
“四百！”
“不行拉倒。”白衣鬼转过身不再跟他说话。
“行行行，二百五就二百五。”
有钱不挣是傻子，柯郝明一想到钱整个人又立马乐了起来，“走吧，顺便去我家充电，之前欠的和这次的房租费一起交了。”
“走呀！”白衣鬼在满脑子都想着绿色情人节是什么迷惑操作的顾碎岁面前着急的晃了晃，唤回她的神志，悄悄地对她说道，“趁他还没反悔，赶紧跟上！”
雨夜中，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还有一只鬼自由自在的飘来飘去，这场景，诡异中又带着些许的温馨。
回到家里，柯郝明把塑料桶一放下，立马找来充电器，然后就盘着腿，就像一个幼儿园乖乖等待放学饼干的小孩子，坐在顾碎岁的旁边。
因为靠的略微的近，顾碎岁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下意识的往另一边挪了挪，拉开点距离。
可柯郝明立马也跟着挪了挪，他这次可要确认钱转过来。
“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啦。”
顾碎岁一向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太近，略微有些结巴的开口。
“为什么？你难道又要耍什么花招？”柯郝明立刻警惕的看向她。
“你，你这样，会看见我密码啦！”
“哦……”柯郝明反应过来，难得脸皮如此厚的他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立马主动离她远了些，但还是时不时用余光扫过来。
“好啦。”
顾碎岁见他如此模样，倒也莫名有些可爱。
“好，我查查！”柯郝明立马笑弯了嘴，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界面的手机，一点，看着余额数字的增涨，“哈哈哈，哈哈哈。”
开心的说跟个傻子一样，也丝毫不过分。
然后拿起塑料桶，跑到桌子旁，把猪猪存钱罐拿出来，又开始计算今晚卖玫瑰的钱。
果然啊，情侣的钱可是真好挣，一朵花五十也有人买。
“他上辈子是穷死的吧。”白衣鬼万万没想到，在阴间有着响当当名号的摆渡人，不过是这么一个好钱的还有些蠢的人。
“那你呢？你是怎么死的？”提到死，顾碎岁倒也有些好奇，毕竟它至少这段时间都会陪着自己，还是弄清点底细比较好。
“我？我不知道。”白衣鬼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原本就没有神的眼窟窿更灰了，“我没有记忆，黑白无常也不管我，我也不知道飘了有多久。”
“你见过黑白无常？”
“对啊，就是一胖一瘦天天吵架的俩傻子。”白衣鬼换了个姿势躺着飘在空中，“说我不在它们的职责范围内，所以不管我。”
“哎？还能这样？”
“是吧，我是只鬼哎，居然不管我。”白衣鬼翘着二郎腿，“但是我也不知道去哪，于是我问了其他孤魂野鬼，它们推荐我来找摆渡人，说什么他本事可厉害了，结果……”
“你一没钱二没财三没金银珠宝，我凭什么帮你。”柯郝明在远处倒也是一直听着，立马反驳道。
“你看，我说他上辈子是穷死的吧！”白衣鬼气的脑袋一个旋转。
“穷？你说我穷？总好过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就是你把我杀掉了，不然你怎么不肯帮我！”
“哟，你这个鬼还会血口喷人！”
“怎么啦，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早就看不惯你了！”
“我能把你怎么样，你来试试看我能把你怎么样！”
眼瞅着两个人，哦不，一人一鬼都要打起来了，顾碎岁打断了他们的争执，问道，“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一听到钱字，柯郝明本被激怒起来的怒火立刻烟消云散。
“帮它找回记忆，多少钱？”
“什么？”柯郝明有些惊讶，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她，为了一个根本还不认识的鬼，就做冤大头？不过，无论他有多不理解，他总是不会跟钱过不去的，清了清喉咙，“咳咳，它这个情况比一般要复杂很多，一万块钱！”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成交！”
顾碎岁打断白衣鬼的争执，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事成之前，我只付一千块的订金。”
“行，我就喜欢你这种人！”
真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在家轻轻松松就赚了个大单子，也不用像往常一样跟那些鬼讨价还价半天，磨磨唧唧的。
柯郝明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看着手机上的新到账，心情愉悦到不行，乐呵呵的回到卧室，“今天这么晚了，明天睡醒了有精神就帮它好好想想法子。”
“你为什么帮我？”
卧室门关上后，小小的房子又恢复了安静，白衣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严肃的问道。
“因为我也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顾碎岁从包里拿出几张碎片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