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从长安脸庞滑下,她从未想过自己有多喜欢张兆文,但这一刻,她却感觉到她的心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鼻子也十分酸胀。
“哎!踏青光躺着有什么意思,起来!”张兆文故作高兴地说,好像刚才他没有说出那句话。
长安迅速抹了腮边的眼泪,也站起来,两个人继续散步。
忽然,张兆文捏着一只毛毛虫放到长安眼前,吓得长安哇哇大叫。
“哈哈。”张兆文的大声笑起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再那么沉闷。
绕过山坡,走到一棵大树下,张兆文神秘地问:“长安,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长安看了看周围,想到第一次晚上和张兆文来到后山听到的声音,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怎么知道!”
张兆文一把把长安按到树上,“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
张兆文低头凑近长安,刚才在山坡上的话终是让人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两个人现在都不管不顾起来。
徐邺看着江袭瑛挺着大肚子坐在那指使丫鬟去扑蝴蝶,感觉无趣,想找些乐子便爬上了山坡。
他刚好看见远处大树下的这一幕,青衣女子坐在上面,身形如波浪般起伏,细腰如柳枝摆动着。
猛的,青衣女子抬头望过来,她正是之前假山上的那只小鹿。
她湿漉漉的眼睛空洞洞的,似是看着他,又似是看向别处,此刻她将纯与艳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徐邺看的一阵阵口干舌燥,听到身后有声音,急忙转身,怕别人看到山坡下的这一幕。
这边长安和张兆文的疯狂已经结束,两人收拾好衣衫靠在树上休息,没有人再去提之前的话。
看到时间将近正午,两个人赶紧去寻徐府的人,谁知河边早已空无一人,想来是已经打道回府了。
徐邺带着江袭瑛急匆匆回府,他的体内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不管江袭瑛的不适,他钻进了若雨的屋子里。
可往日让他新鲜的若雨,今日如何施展手段都让徐邺觉得差点什么。到最后,体内的火非但没有被浇灭,反而更加炙热。
犹自不足的徐邺回到正院,看到江袭瑛屋外的碧莲眼睛一亮,她也穿了一身青色衣裳,身形与那小鹿十分相似。
徐邺拽着碧莲来到厢房,把她推到床上去,握着手里的细腰,满眼映着的青色。
想到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徐邺嘴里不停叫着:“青儿,青儿。”
徐邺躺着脑子里还是那双湿漉漉的大眼,忽然感到温热,低头看到碧莲。
“你是少夫人屋里的碧莲?”徐邺问道。
“奴婢青儿,少爷刚给奴婢赐名青儿。”碧莲恭敬地说道。
“好,那你以后就叫青儿吧,下去。”徐邺挥挥手。
青儿轻轻退下关上了门,徐邺满脑子还是那身青衣,想着自己一定要得到她。
青儿一出门就被叫到正院里,刚进去,一个茶杯砸到了额头上。
江袭瑛冷冷地看着她,心里气道,这就是自己的夫君,空有一副好皮囊,只会不学无术,沾花捻草!
屋子里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出去跪着。”江袭瑛凉凉说道。
碧莲是她身边的大丫鬟,竟敢私自爬主子的床,必须狠狠惩罚,以儆效尤。
谁知徐邺却是真的看上了青儿,每天晚上都是青儿伺候着,江袭瑛一直没找到机会惩罚。
屋子里,青儿跪着给徐邺捶腿:
“青儿从见到爷的那一刻就爱上了您,从不敢奢望有这一天,青儿愿意为少爷做任何事。”青儿谄媚地向徐邺表白。
“既然你那么忠心,就为爷做件事儿。”徐邺眉毛一挑,想到个主意。
“为了爷赴汤蹈火,青儿也在所不辞。”青儿狠狠发誓。
“呵,倒不用你赴汤蹈火,简单的很。”徐邺挑挑眉。
“什么事啊?爷~”青儿不忘抛媚眼。
徐邺挑起她的下巴,“爷想得到周长安。”
青儿一愣,不确定地说道:“是张……张娘子?”
徐邺收回手,“什么张娘子,马上就不是了,爷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说完抬腿出了门。
青儿在屋里独自思考着该怎么才能让周长安主动对爷投怀送抱。
上巳节当天张兆文就回了县里,直接随军去塞外。长安也在家待了快两个月,又回到了从前当丫鬟的日子。本想着徐府会让她做绣活,却不听响儿。
这日,徐府一个小厮来到张家传话,让长安回镇上做绣件,说完就匆匆走了,也没说到底让做什么。
长安摸不着头脑,只得先收拾了包袱搭牛车往镇上去。
先去孙家看望玉芳,玉芳的肚子愈发的鼓,整个人也胖了许多,见到长安她也十分高兴,说了会儿话也长安不敢耽搁,去了徐府。
照例直接去了江袭瑛的正院,将近五月,天气越来越热,进了屋子一阵凉爽,竟然已经开始用冰了。
江袭瑛也换了凉爽的夏衣,粉橘的立领对襟衫纱下是杏粉妆花织金马面,发髻上的仙鹤步摇与衫纱上的仙鹤绣花相得益彰。
“少夫人万福。”长安行礼道。
“嗯,这有了身孕越发受不了热了。”江袭瑛懒懒的说道。
“那是少夫人有福气,不仅怀了小少爷,这吃穿用度也是别人比不得的。”长安恭维着。
“端午快到了,你可有什么新奇的扇面?”江袭瑛随意问道。
“少夫人今日以仙鹤图样装扮,何不绣个云中仙鹤的扇面?”长安建议道。
“仙鹤团扇,也没什么出彩的。”江袭瑛有些不满意。
“少夫人高贵非常,普通的团扇肯定是不能入眼的,我从前在一本绣样册看到的团扇十分华丽,一定配得上少夫人。”长安卖了个关子。
“是吗?什么样子?”江袭瑛果然被勾起了兴致。
“是寻透亮绢布做扇面,用金线勾勒出仙鹤和团云线条,绷好团扇,在扇柄处的绢布上贴上松枝样金片,团扇两端坠上珍珠流苏。”长安描绘道。
“听起来还能用,端午前送来,再做几把不重样的。”江袭瑛说道。
“是。”长安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