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长容,长安哄着弟妹们上炕睡觉,元宇和长清却不肯睡,元江替了长安哄弟妹们睡觉。
“爹娘,元江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长安回到堂屋说道。
“是啊,说不定以后他就是家里的大哥了。”李氏低声说道。
长安打断道:“娘,你说什么呢!”
又问周正业:“爹,你们借到了多少钱?”
周正业为难道:“零零碎碎加起来还不到一两。”
“咱都是些穷亲戚,能借到这些都不错了。”李氏接着说道。
长安拿出借到的银子:“我借到了十两多,这两锭银子还是玉芳姐给的。”
“这么多!”李氏惊讶道。
可一想到赎金要一百两,李氏又不再说话。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周正业叹着气。
长安盯着桌子上的银子,嘴里喃喃道:“一定会有办法的。”说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长安!”李氏惊呼。
周正业急忙扶起长安,把她抱到里屋炕上,对李氏喊道:“快去请大夫。”
“好,好。”李氏忙不迭跑出屋子。
周正业又回到堂屋把银子都收起来,李氏很快带来了大夫。
大夫把了长安的脉,又翻看了她的眼皮,起身写方子。
“大夫,长安怎么了?”李氏急急问道。
“无大碍,是急火攻心,加上劳累过度,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住才晕了。”大夫边说边写,写完对李氏说:
“你跟我回去拿药,喝上两贴就好了。”
“是,谢谢大夫。”李氏连连感谢道。
“长安年轻,底子好,这次无碍,但也要注意多休息,以后不能太多劳累。”大夫又叮嘱一番。
“好,还是要多谢大夫。”周正业递上诊金。
李氏跟着大夫去取药,回家就开始熬药,周正业守着长安。
第二天早上,长安悠悠醒来,看到爹和娘都坐在凳子上,手撑着打瞌睡。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守了我一夜?”长安起身说道。
“长安醒了?”李氏高兴道,“我去把药给你热热。”
周正业也醒了,让长安倚在炕上:“别下来,先把药喝了再说。”
李氏端来药,一口一口地喂长安喝。
喝完药长安问道:“娘,我怎么了?”
“大夫说你是急火攻心加劳累过度。”李氏红着眼说道。
周正业的眼睛也红红的:“长安,实在不行,我们不找元和了。”
“这怎么可以!”长安反对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我们不能为了元和一个,把你们几个孩子都生生拖累了!”李氏哭道。
长安怔怔地看着爹娘,她没有任何理由去说服他们。
“娘,做饭吧。”元宇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沉静。
“嗳!”李氏抹了把眼泪,应了声出去。
吃完早饭,李氏又让长安躺回去歇息,长安足足养了两天,恢复了精神。
这几天没有人再提周元和,长安思考了两天决定听爹娘的。
“爹娘,咱们把钱还回去吧。”想通的长安对爹娘说道。
周正业和李氏见长安不再反对也松了口气:“好,今天就去还。”
长安也去了镇上把银子还给玉芳,玉芳十分惊讶:“这钱不用了?”
长安摇摇头,说道:“用不上了,那家没看上我们家。”
“这样啊。”玉芳没有再说什么。
长安留了会儿就回去村子,回家收拾包袱又回了张家。
赵氏向长安打听周元和的事,长安只摇头说:“人还没找到,只怕凶多吉少。”
赵氏听后也是连连摇头,长安又叮嘱她不要乱说,怕被人传到玉芳耳里。
之后几天长安又回到以前的日子,在家里洗衣做饭,赵氏也不再唠叨她。
这天早晨,村里的人突然给长安带话,说是玉芳让长安赶紧去镇上一趟。
长安给赵氏说了,赵氏急忙问:“不会是玉芳知道了什么吧?”
“不会,想是玉芳姐托我帮她做些绣件。”长安找着借口。
赵氏说:“那就好,你去吧。”
长安照旧坐牛车去镇上,到了孙家,玉芳眼红红的。
长安问:“怎么了?玉芳姐,有人欺负你?”
玉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不停地掉下来:“弟妹,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长安愣住:“你……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
玉芳流着泪:“公公给那几家的人都说了,现在都知道了。”
“玉芳姐,你先别哭好不好,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不然让我如何自处。”长安安慰道。
玉芳点点头,闭了眼忍住眼泪,过了会儿问道:“长安,你上次借了钱为什么又还回来?”
长安苦笑道:“那些怎么够。”
“那你家里打算怎么办?”玉芳又问道。
“能怎么办,只当大哥找不回来了。”长安轻轻说道。
“这怎么可以!”玉芳惊呼。
“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长安忍着眼泪。
“我再寻些银子,给你十五两,你家里再去借借。”玉芳出着主意。
“不用了,玉芳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已经认命了!”
长安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家为什么总是这么难啊!
玉芳抱着长安也哭起来,怀着身孕的她更加明白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
痛哭完的长安感觉脑袋有些犯晕,害怕又晕过去,急忙对玉芳说:“玉芳姐,我身子不舒服,先去躺会儿。”
“好,去吧,弟妹。”玉芳赶紧让她去前院歇息。
躺了会儿,长安感到头不再晕,又起来想回去。
看到前几日带来的家常物品没带走,长安收拾起来,打开炕上的柜子,发现里面有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青色衣裳,长安想起来,这是端午节前一天青儿送来的。
看着精致的衣裳,长安想着能不能把它当掉,说不定会凑出一大笔钱来。
她转念又一想,又不是金子做的,怎么可能会值一百两。
正想着,玉芳进来了:“弟妹,头可还好些?晕不晕了?”
看到长安面前的衣裳,玉芳好奇道:“这是哪来的衣裳?”
“呃……徐府之前送的。”长安回道。
“徐府?对了!弟妹你去徐府借过银子了吗?”玉芳问道,
又接着说:“徐府是京城来的,一百两肯定不在话下,而且大户人家都有些关系,说不定能直接把你大哥给救出来!”
越说玉芳越兴奋,长安的眼睛也慢慢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