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刚打鸣张家人就起来了,赵氏先去厨房把一家人的早饭做了,等会儿做席面的师傅来了可就就顾不上吃饭了。
把大米粥熬的稠稠的,热一笼黑面馒头,配着咸菜丝就是一顿早饭,吃着扎实。
吃完饭就有人进了院子,刚好做席面的师傅来了,先抓了院子里的鸡杀了三只,嗷嗷的鸡叫把院子显得格外热闹。
长安在屋里听着笑,今天就是自己成亲的日子了,她并没有从家里出嫁,而在玉芳出嫁的屋子里等着。
“咚!咚!”门响了,打开门是张兆文站在门口。
“兆文哥你怎么来了,我……我们不能见面。”老话都说成亲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
“我把东西给你就走。”张兆文把一个包袱塞到长安怀里就扭头走了。
长安打开包袱,是玉芳姐成亲穿的衣服,长安摸着衣服心里很是感动,原来兆文哥去镇上是借姐姐的衣服,他遵守了承诺,让自己成亲能够拥有凤冠霞帔。
即使是借来的,对长安来说意义也很大,这辈子能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只有这一次,她像其他千万平凡的女子一样享受着借来的幸福。
穿戴好,长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心幸福。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一抹浓艳满身喜庆,一如心中漫溢的幸福。
“新娘子可真漂亮,穿上这一身都不用打扮就像仙女一样。”上妆的人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全福媳妇。
长安看着她们很是惊讶,不知道兆文哥还要给自己多少惊喜。
坐在凳子上,长安第一次被人梳妆打扮,看着头发被绾起,脸上扑了玉簪粉变得白皙,眉毛被勾成柳叶型,眉心被点了一滴朱砂,樱桃小口也被涂上大红口脂,整个人变得陌生的妩媚。
“新娘子一打扮更美咯,我看村子里最美的姑娘要被张家娶走了!”
全福媳妇嘴里的吉祥话一句接一句,把长安说的头越来越低,脸越来越红……
“吉时已到,新郎接新娘!”赞礼者唱。
长安盖着红盖头被扶到门口,手里被塞了一节红绸,张兆文拉着彩球绸带的另一头。
赞礼者喊:“行庙见礼。”
张兆文引着长安走到香案前。
赞礼者唱:“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跪!”
接唱:“升,拜!升,拜!升,拜!”
又唱:“跪,皆跪,读祝章!”
一个十三四岁男子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祝章。
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
一套“三跪,九叩首,六升拜”后长安脑袋已经晕乎乎的了,之前只有人给她说听赞礼者要求就行,没想到是这么累。
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两个男童捧龙凤花烛在前面导行,张兆文执彩球绸带引着长安进入洞房。
入洞房后,按男左女右张兆文坐床沿左边,长安坐在右边。
喜娘把准备好的秤杆递给张兆文,张兆文挑起了长安的红盖头,长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张兆文。
张兆文已经看呆了,长安的小鹿眼懵懂地看着他,樱桃小嘴微张着,一双柳叶眉很是温柔,可眉间一点朱砂却让整个人有着一种别样的妖娆和妩媚。
“新娘子好漂亮!新娘子好漂亮!”孩子们说着拍着巴掌,把张兆文的思绪拉了回来。
“新郎新娘行合卺礼!”
张兆文和长安各执一个合卺杯交杯而饮。
“新郎新娘永结同好!”
“新郎新娘行解缨结发礼!”
张兆文解下长安头上的红头绳,喜娘拿着剪刀剪下两人的一缕头发,绾在一处放到红色锦囊里。
“新郎新娘合髻,结发同心,永不分离!”
长安看着张兆文,两个人相视一笑,从此两个人就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礼毕!”
张兆文去到外头席面上敬酒,屋子里的人也都出去吃酒了。
长安小心地把凤冠取下,霞披脱下换上粉色襦裙。长安不舍得摸了摸凤冠,还是谨慎地把它包起来,等着过几天还给玉芳。
长安拿起桌上的点心填饱肚子,又去洗漱了一番,天色渐晚。
“咚咚。”门响了,长安打开门,张兆文一身酒气的进屋了,刚把门关上,张兆文抱住了她,“长安,长安。”
“哎,兆文哥。”长安低低地回道。
“长安,今天你可满意?我能给的都给你了,我说过我会给你。”
“兆文哥,我很满意,谢谢你。”
等了会儿,张兆文不再说话,长安推了推他,“兆文哥,天色不早了,你去洗漱吧。”
“好。”张兆文嘿嘿一笑,“那长安你来帮我更衣吧。”
长安红了脸,还是伸手去解张兆文脖子下的扣子,解了一晌还没有弄开。
张兆文咽了咽口水抓住长安的手,“太痒了,我自己来。”他换了衣服出去洗漱。
长安坐在床沿心里有些紧张,李氏前几天把她叫家讲了些洞房的事,只说会疼,让她忍忍就过去了,又塞给了她一张图就让她回去了。
长安看过那张图,看一眼都让人羞红了脸,就没再看。
等着张兆文,越等长安越紧张,她把图偷偷拿出来想着再看看。正看着,一双手把图抽了过去,张兆文看眼图挑了下眉,“你从哪弄的?”
长安咬了咬唇,躲躲闪闪地回答:“娘……娘给的。”
张兆文眼睛盯着她的唇,喉结动了动,“这张图我先收着,等哪天咱一起看。”
长安红着脸嗔了他一眼,张兆文再也忍不住把她扑倒,“长安,你今天真美。”
长安闭着眼,感受到襦裙褪去,有一双手在山峦游离,她觉得痒痒的想逃开,可不管怎么逃都逃不开那双手掌心。
张兆文压了上来,嘴/瓣被轻轻含起,薄荷味混合着酒的气息,竟让长安也有些醉了。手向下游动,探到了地方,已经微微湿润。
“啊!”长安没想到这么疼,好像被撕裂了,有温热流出来。
“长安,长安,你忍下,忍下就好了。”张兆文喘着气。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恢复平静,长安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却又累又疼,眼皮也像泰山一样压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