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洞里火光辉映,将三人的身影投射到洞壁上。
外面夜空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挥洒在雪地上,将天地照得一片明亮。
虽然这是北原天山,人迹罕至,不过三人最终还是商量需得有人守夜,顺便往火里添柴。
王江河年龄太小被排除在外,张仪负责上半夜,而玄奘则从后半夜守到天明。
就在他们提议让玄奘早点休息的时候,外界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声。
三人离开石洞,走到外面的雪地上打望四周,侧耳倾听。
声音并不在这附近,而是在旁边另一座山头上,听起来像是打斗的声音。
王江河看了看张仪,要不要去凑这场热闹。
“就在这山背后,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玄奘大师要跟我们去看一下吗?”
张仪向玄奘问到。
玄奘回应道:“不必了,两位施主去吧,有我在这里守着。”
于是张仪说道:“那好,咱们的行李就拜托玄奘大师了,我们去去就回。”
说罢,在张仪的控制下,两人径直向旁边的山头上缓慢飞去。
越往山上走,冷风便吹得愈加厉害,就像刀子刮一样,王江河急忙用双手捂住脸和耳朵。
他们在山顶一处背风坡停下来,然后朝发出打斗声音的地方移动。
走近后,两人站在山上冒头往下看去。
山的背面有片平缓的区域,竟然有人在这雪山上搭了一座木屋。
木屋外面集结了几波人,正发生激烈的争吵。
其中一方有人大声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不允许在这里打斗,要打下山去,此地是私人地盘。”
“是你大爷,我说这整个大雪山都是老子的地盘,你信也不信。”
“这位兄弟,虽然没有白纸黑字证明,不过我们几个在此建了这座木屋,住了大半年,起码还是有一点儿话语权的吧。”
这时候又有人大声道:“照你这么说,我还在地上走了几十年呢,也没说世界是我的,你哪来的脸说这地方归你们。”
“地盘的归属暂且不论,这屋子却是实打实的属于我们,在下是寒山宗石洲堂副堂主,砍阮。”
说完,砍阮又介绍身边的人,道:“这位是咱们石洲韦元堂主。”
“希望兄弟们给个面子,夜深苦寒,争斗就此作罢,双方各自散开。屋内狭窄,我也不留大家喝茶了。”
说话,立马有人顶撞道:“什么狗屁寒山宗,老子连听都没听过,在这里跟你大爷装啥呢,谁给你脸了。”
闹到如今地步,寒山宗的人明白眼前这群人来者不善了,一个个都跟这儿没事找事,无理取闹。
韦元大声道:“也都别藏着掖着了,痛快点儿,你们想干嘛。”
“咱们目的韦堂主自然是心知肚明,还用多次一举吗。既然说痛快点儿,那我也跟你坦白,我们兄弟三人,每人两片雪莲花瓣。东西到手,立马走人。”
待此人说完,旁边的人立马跟风说道:“俺们也一样。”
韦元一阵气结,这群人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屋里那朵雪莲都只有二十一片花瓣,不算上他们四人,眼前就有八个人。
要是每个人都要走两片,他们四人半年的工夫就白费了。
这时候那个叫砍阮的副堂主说道:“雪莲有多稀没点儿数,还每人两瓣呢,你们倒是想得美。平均分配也可以,在场的必须淘汰掉五人。”
说完,场中静止了一下,这下轮到刚才说话的那三个人纠结了,且不论这话的真假。
假设大家战力差不多,排除掉在战斗中的伤亡,无论他们三个人倒向哪方,最终都得面对三打四尴尬场面。
主要是不知道这些人谁更厉害呀,按理来说肯定应该把最厉害先干掉才对。
“这三位兄弟,俺们是正气帮四虎,交个朋友,刚才的事情一笔勾销,反正大家都没吃亏。不要听这家伙瞎扯,咱们先合伙把他们四个干掉。”
砍阮笑着说:“你们三个没得选择,以为我们真这么傻,不做任何防备吗。我们得不到就毁掉,大不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空忙活一场。”
三人听完依旧没有做选择,场中却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那四人朝另外一个人的方向后退过去,明显五人准备抱团了。
哪想到那个独行者却突然发难,抬脚将四人中靠近他的一个直接踢飞下了山崖。
这状况将其他人都吓一跳。
接着那个披着蓑衣的男子呸了声。
“狗娘养的,一群废物而已,真以为老子好拿捏。哪个龟儿子才分你大爷的两瓣,老子全都要。”
见此,另外三人也不管什么雪莲了,拔刀径直朝蓑衣男子攻去。
蓑衣男子横掌劈去,直接将其中一人的刀劈成两截,然后抓住断刀插进了对方心口。
再抬脚踢在另外一人的脑袋上,血水顿时撒了一地。
最后一个人冲到半途,眼见不妙,退到了寒山宗众人边上。
“老兄,哪条道上混的,这么狠。”
蓑衣男子大骂道:“少他娘的废话,赶紧滚蛋,否则死。”
那三人见状,知晓自己手段不够,只得灰溜溜下山,剩下的那个四虎之一也跟着跑了。
“什么狗屁寒山宗,怎么?你们要硬气一回?”
蓑衣男子说到。
韦元深吸一口气,问道:“敢问这位兄台的大名。”
“我是你爹,跟我装呢。”
说完,蓑衣男子直接拔刀朝韦元冲了过去。
韦元拔出剑,跟蓑衣男子在雪地里激斗起来。
砍阮和其余两人见韦元落入下风,也参与到战斗中。
韦元和砍阮的战力很明显比刚才的四虎兄弟要高出一个台阶,起码跟蓑衣男子还能对上手。
另外两人则要弱很多,也不是蓑衣男子的敌手,没两下就挂了彩。
看样子韦元和砍阮败北也是迟早的事情,蓑衣男子还有些游刃有余。
王江河拍了拍张仪的肩膀。
“你把我放下去,我悄悄摸进屋子里看看有什么。”
张仪看了王江河一眼,说道:“你找死啊!一会儿我可不救你。”
王江河摇摇头,说:“放心。”
以如今他的神力使用隐身术简直就是小意思,持续个一天一夜都没啥问题。
紧接着王江河立马隐了身体,张仪向下看了看,使用重力将王江河放到木屋的背面。
然后王江河悄悄从木屋门口摸了进去。
屋子里摆着一些乱七八糟东西,火坑里正燃着一堆大火,顶上挂着好几溜腊肉和火腿,这几个家伙还挺享受。
王江河轻声推开屋里的一个小房间,立马扑出来大股酸臭味,这里是睡觉的地方。
然后他再靠近另一间房间,轻轻推开看进去,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兴奋起来。
地上长着一朵雪白的花,周围微光流动,它散发着世界上最纯粹的魔力。
青翠欲滴的绿叶,纤尘不染的花瓣,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奇思妙想,竟然创造出这种神物。
这个肯定就是雪莲吧。
难怪那几个家伙要把整间屋子密封起来,王江河思绪流转,想着如何把它带走。
管不着了,他一把将雪莲拔起来。
惨了,雪莲不能附加隐身术,这下可把王江河难住了,要不现在就吃了。
可这玩意儿怎么吃啊,生吃?还是煮着吃?烤着吃?
王江河拔了一片花瓣,刚准备放进嘴里,一个人突然冲进来,从他手里把雪莲夺了过去。
他只看见是个女子,还没反应过来,立马脸上就挨了巴掌,差点儿没把他打懵。
然后右手被对方扭住,王江河受不住痛,啊了一声,连手里的花瓣也给抢走了。
正当他回头看去,那个女子飞起一脚,将他从屋里踢到了屋外,把木板砸了一个大洞。
王江河只觉得胸闷难受,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仿佛胸骨全都断了。
还好前几天得到了生死簿,有源源不断的神力淬炼他的筋骨,否则刚才那一下就算是个成年人也该咽气了。
隐身术在王江河被攻击的时候就已经打断了,这时候他的身影直接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正在激斗的三人看见这场景,也顾不上打斗了,朝屋内冲了进去。
张仪看见下面的动静,立马控制王江河飞上山顶,然后一把抱着王江河夺路而逃。
紧接着木屋产生了爆炸,三个人被炸飞出来,直接晕死过去。
一个女子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身上有一层能量罩,让她丝毫没有被爆炸所波及。
还不待旁边目瞪口呆的两人看清她面目,呼的一声直接飞向了天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