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许墨只听到太监的“上朝”,她觉得声音可真是尖锐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起奏”。许墨听到有着熟悉的声音,她偏头看了看,哦,原来是王丞相这个老不死的。他一直视原主和皇后为敌人,觉得他的女儿死在宫中,是皇后所为,所以不管不顾地帮助许子寅。
“爱卿讲”上面传来她那个便宜父皇的声音。
“启禀皇上,昨日太子殿下让府中侍卫去请李尚书前去东宫,老臣不知,太子这是为何而请”。
许墨听了丞相的话,眼睛冷了冷。“哦?太子,丞相所言是否属实?”“回父皇,丞相所言确为实话,儿臣昨日请李尚书,是觉得这冬日了,马上就要祭祖了,儿臣问问李尚书有没有安排一些与往年不同的,儿臣怕自己应对不来”。
话锋一转,“不过,这丞相所言是从何而知,孤昨日请李尚书去了东宫?莫非再东宫有安排的奸细?那本宫可是要严查东宫了”。
“太子这就说笑了,微臣不过是听外面的百姓提了几句”。
“哦?孤怎得不知,子易客气周到地去请李尚书,这丞相是如何知晓地呢”。
“好了,不要吵了,这件事不必再朝中争论,你二人私下里好好交谈一下便可”。
许墨听到这话,就知道这便宜父皇的心思了。因为丞相是许子寅的人,他能做的就是表面不偏不倚,其实内里向着丞相。
“好了,还有何事,如果无事,那便退朝吧”。
“退朝”。
从金銮殿出来,许墨紧随王丞相走了出来。“哟,王丞相,您最近怎得愈发显老了,是不是因为江南发了水,无人去赈灾,您寝食难安?”
王丞相皱了皱眉头,“太子这就说笑了,为百姓担忧是我们这些大臣应该做的,难道您不是吗。”
许墨听了王丞相的话,只觉得可笑。这老匹夫真是随时都不忘给她挖坑,可惜了,是不能如他愿了。记得当初的王贵妃死的时候也才二十多岁,王丞相其实也没有怀疑错,王贵妃就是死在皇后手中,可惜在这后宫中,死那么一两个嫔妃并不稀奇。
更何况,当初皇后出手狠辣,到现在别人都以为那个天仙一般的王贵妃是被自己少时的密友损害,皇后好一个一箭双雕,两个妃子同时丧命。
“呵,丞相说得极是。只是不知,丞相觉得谁去好呢”。
“这就不牢太子殿下费心了,老臣先行回府了”。
许墨就看着王远海离开。只是不知啊,这丞相所选赈灾之人是何人,可惜啊。许墨眼里划过不为人知的深意。
他转身去了翊坤宫,“儿臣给母后请安”。“墨儿起来吧”。
皇后让许墨坐在了她的下首,“母后,不日就会有人前去江南赈灾,您说?”
“本宫想墨儿是有了主意吧,不然也不会来问母后”。
“母后觉得儿臣心中所想之人如何?”“墨儿觉得好,那便是极好的”。
两人说着让人琢磨不清的话,相视而笑,“那既然这样,儿臣便先退下了”。“退下吧”。
许墨从翊坤宫中出来,直奔宫门口,苏杰正伸长脖子张望。“殿下您可出来了”。
许墨笑了笑,“走吧,说的像是本宫怎么样似的”。上了马车,许墨突然问苏杰,“你说孤交代玲珑所做之事如何了”。
“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奴才相信玲珑姑娘定完成的漂漂亮亮,不会辜负您的大力栽培”。
“苏杰啊,苏杰,你这场面话是越来越会了啊”。
“殿下奴才不敢,奴才说的可都是实话”。
许墨笑了笑,没说话。她闭上眼睛,回想昨天晚上吩咐玲珑的事情,手指微微敲动。
苏杰看到这里,就知道殿下在想事情。不过片刻就到了东宫,“殿下,到府了”。
许墨睁开了眼,“嗯,若玲珑回来了,就让她直接来书房”。“是,殿下”。
许墨一路到书房,他仔细回想江南知府,原主留给他的记忆中,这江南知府似乎是个贪官,不过还是需得让人查清。
“封一,你带几人去查一查江南知府的为人处世,仔细查查他贪下去的银钱”。
“是”之后便没了声音,许墨知道,封一去查江南知府了。封一等人是她手中的利器,但是她需要的不是一直处在暗处的人,还有明处的,不知何人合适呢。
“扣扣”
“殿下,玲珑姑娘回来了”。
“让她进来”。
“殿下,您吩咐我的事情,我查出了些头目,当初贵妃进宫的时候,已经身怀有孕,不过被人瞒了下来,具体是谁还不知道,不过我将几个当年给贵妃接生的医女找了出来”。
“哦?这几个医女说什么了吗”?
“殿下,这几个医女只说了贵妃当年生的孩子是足月的,并非早产,其余我再问,她们就一概不知了”。
“啧,这可是极为有趣了,谁能想到,这六皇子”。许墨的话没在说下去,但是玲珑知道太子想要说些什么。
“玲珑,这件事你去细细的查一查,记住,如果遇到遇到人阻挠,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查一查那徐博秩同贵妃的关系”。
“是,殿下”。
玲珑出去之后,许墨在书房细细地想,许子寅若不是父皇的孩子,不知道父皇知道了会是怎么样,想想她可真是期待啊。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这只会是让她这便宜父皇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越是痛苦的事情,越是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告诉他,那不是更会让人得到满意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