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囊囊的额头还真挺疼的,想起来真有点冤枉,早上起床去上课,走到宿舍楼前看见一对男女抱在一起狂吻,我就纳闷他们怎么能在人群中旁若无人吻的那么抒情,那么超凡脱俗,那么全神贯注呢?
惹的我频频回顾,就是想看清楚他们的尊容,男的始终没有看清楚,但是女孩我看清楚了,看清之后立刻联想到一幅对联,“上联:看背影喜煞千军万马;下联:转回头吓退百万雄师;横批:我的妈呀。”
正当我喊出“我的妈呀。”时,天地间一声巨响,我一头撞在大铁门上。
郗璨听完顿时笑的东倒西歪,连连骂我活该,“谁叫你不积口德,长的丑碍你什么事了,再丑也有爱得权利啊。”
我点点头,摸摸脑门说:“嗯,我知道错了。”
“别难过了,下次小心点。”郗璨安慰我。
“我不是难过,是很疼。”我说。
抬起头刚好看见李瑁牵着他媳妇走了教室,看见我笑着跟我打招呼。他媳妇一边攥着他的手一边满面春风的喊着郗璨:“亲爱的,我又来你们班蹭课了。”
郗璨笑着朝她挥手:“我代表党和人民欢迎你”。
目送他们走过去,我小声的问郗璨:“李瑁最擅长蹭饭,他媳妇最擅长蹭课,他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啊。哎,你说她为什么不上自己的课,天天来咱们班上课。”
“看着李瑁呗,男人就得看紧点。”
我一听,立马喷饭,直笑得额头硬生生得疼。
李瑁需要看紧点吗?这家伙从前还患有美女交往恐惧症,要说起这病那就不是三言两语了,首先说这病得症状尤其古怪,其古怪程度跟其打交道的女孩的外表成正比,根据我们的观察,李瑁但凡跟外表能达到七十分的女孩说话就会脸红,跟七十五分的女生说话就开始结巴,八十分的会把他吓的一声不吭,当然如果有个外表能打九十分的女孩走过来跟他说话的时候,瑁先生铁定会流鼻血甚至休克。
唯一一次他战胜了自我,克服了恐惧,在一个漫天繁星的夜晚终于鼓足勇气跟一个女孩发生对话了: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不要。”
“噢,那好吧。”
可是他又很想跟女生交往,怎么办呢?
这厮想出了妙绝人寰的一招:
他开始把所有的时间很精力都投入到游戏里,组了一只职业金团,拼命打装备,或者带玩家升级,把赚来的每笔钱都用来买女鞋。
他的梦中情人该穿什么样的款式他就买什么款式,然后把鞋盒放在艺术楼的广场上,里面放一张卡片,写着自己的电话号码、MSN、电子邮箱,等待梦想中的女孩把它捡回去,打电话给他,这样他们就可以认识了。
为什么每次都要放在艺术楼的广场上呢?理由很简单,患有美女交往恐惧症的李瑁同时也十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艺术楼美女云集。
你还别说,他还真舍得花血本,这鞋一放就是二十多双,兄弟一场,我们实在不忍心看他血本无归,都劝他:瑁儿,咱别玩了,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上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是亘古不变真理。
没想到他契而不舍,不撞南墙不死心,又过了几个月他终于接到了捡到鞋子的女生第一个电话。
再后来李瑁鼓足勇气问女孩: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好吧。”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吃完饭后那女孩对李瑁说: “不知道你一共放了多少双鞋子,你知道吗?我一共捡了17双。呵呵,每一双我都很喜欢,你挺浪漫的,还挺有毅力,眼光和品位也不错。”
没有想到李瑁听完竟然匪夷所思的问了那女孩:
“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女孩说:“嗯!我给你个实习期,实习期满凭合格证书才可以正式上岗吆。”
如今李瑁还是那样,只要跟她媳妇之外的女生说话就会脸红或者结巴。像他这样的如果都需要寸步不离的看守着,那么我等广大男性同胞是不是都得送到宫里加工加工净净身啊。
“郗璨,我怕你以后会吃亏所以教你一知识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抓男人的心就跟抓小鸡一样,抓的太松它会掉下来摔死;抓的太紧它会活活被你捏死。”
“是吗?我不用抓的。”郗璨得意扬扬的说,“你知道‘脚镣’吧?‘监狱用铆钉式脚镣’,就那种18斤重的死囚专用的那个,用这个栓起来不就省心了。”
“原来如此,你喜欢SM啊!”我假装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不是,我是贩卖奴隶的。”
“难怪你这枝名花到现在都无人问津啊,我觉得我有义务帮助你未来的男人好好调教调教你,先得让你知道什么叫小鸟依人温柔可爱。”
“得了,我又不丑所以也不需要温柔,小鸟依人温柔可爱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哈哈,那你恋过吗?爱过吗?”我讥笑她。
郗璨用一种极其优美的姿势扶住下巴,妩媚而风情的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悠悠搭上我的肩膀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是有把锁的,要有正确的钥匙才能打开它。不过像你这样的,锁舌已经被撬坏了,什么钥匙都能打的开。”
“你就是那只吃不到狐狸的酸葡萄,春天要是等不到,就要出发去寻找,再等你就成剩女了。”
“急什么啊,你看看你,就因为耐不住寂寞,隔三岔五就爬上墙头等红杏,隔三岔五就会摔的遍体鳞伤,我要是你,没事就会摸摸新鲜的伤口,选择忍受寂寞。”
我摇摇头趴在课桌上。女人遇不到爱情,通常都是因为智商太高了,天将降爱情于女人,必先把她的智力降为零。
可以容纳300人的阶梯教室里,只坐着廖廖三十几个学生,教我们《管理心理学》的干巴老太太吐沫星飞溅的坐在讲台上给我们放投影,李瑁正眉飞色舞的跟她媳妇咬耳朵,我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晒太阳。
郗璨坐在我左边翻杂志,阳光从我的脸上穿过落在她薄薄的刘海上,“你总苦着脸干什么啊?更年期提前了啊?你也太矫情了吧,最近不是有挺多人喜欢你吗?人气那么旺该高兴才对啊。”我隔着冰冷的空气挖苦她。
“他们喜欢有什么用,有一个傻子不喜欢我。”郗璨放下手中的杂志,声音闻起来都像个怨妇。
“没病吧你,四肢健全头脑清醒的你不要,要傻子喜欢你干什么?”
“因为我喜欢那个傻子啊。”
“那傻子很帅吗?”
“不帅。”
“很有钱吗?”
“蛮穷的。”
“你病的不轻!”我摸摸她的脑门,微凉。
她絮絮叨叨的说起来,“其实女生就是这样,嘴里说着,一定要帅的男生,一定要爱我的男生,一定要高个子的男生,一定要有钱的男生,一定要……一定要……但最后选择的,没有钱也无所谓,不帅也无所谓,个子不高也没关系,只要是我喜欢的男生就够了,只要他爱我就够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她又接着劈里啪啦的说:“真不知道你们男人都在高傲些什么,别人爱你时,你才那么闪耀,不爱你了,你什么都不是。爱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爱你了你说你算什么?”
我听完认真的点点头,一脸受益颇深的表情:“同意了,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都贱。”说完我伸了个懒腰准备趴到桌上睡个午觉,趴下去之后突然想起受伤的额头,但是已经晚了,疼的直皱眉头。
听见我的呻吟郗璨漫不经心的从杂志上抬起头,教室里的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渐渐淹没了老太太的讲课,于是好脾气的老太太润了润嗓子,提高了音调。
“对了,刚刚你叫我晚上去哪儿来着?”
“去钱柜唱歌啊!”
“噢!那不去,我晚上要去‘熊’上班,你为什么总喜欢拖我去唱歌呢?”
“因为你在唱歌方面很有天赋啊,别人唱歌最差也不过五音不全,而你是两音不全,五音里面你有两个音是唱不全的,其他三个音我就从来没听你发出来过。”
“就因为这个?”
“是啊,我身边所有的朋友,只有你从来不跟我抢麦克风。”
“哈哈,那好办,论唱歌造诣咱寝室的徐格子绝对在我之上,你叫他陪你去,刚好他垂涎你的美色很久了,你们好好沟通沟通,没准能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承蒙你一片美意,小女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