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飘过几朵白色蒲公英
夏夜彷佛有了下雪的凉意
榕树底下开了一株白茉莉
听你说着
花语隐藏的秘密
……
没你的花季
没有你的世界里
孤寂闻不到香气
有你的花季
爱情开在花田里
甜蜜全部都给你
有阳光雨水和空气
混合着泥土的气息
埋一颗种子给你
陪你去看花季
色彩满天满地
你爱的我会努力学习”
七点篇:
打牌的时候有一种人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让人无法琢磨,九九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小的时候胖乎乎的,后来突然就变漂亮的女孩!
九九的全名叫林九月,现任一中校花,一个学习成绩全校第一的校花。
晴朗的早晨,常常有男生拿着礼物在我们的大院门口等着九九,甚至有很多在一起踢球的男生开始莫名其妙的讨好我,说让我帮他们追我姐姐也就是林九月,我强烈否认林九月不是我姐姐,并且爽快的答应了他们卑微的请求,还热情的给他们想了很多办法,那可都是些别出心裁的妙计啊,都是我花了心思才想出来的,并不仅仅是我的资质高,关键还靠灵感的瞬间迸发,我那个心疼啊,给了他们以后等到我自己追女孩的时候就不能用了,可是九九永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拒绝的斩钉截铁。
以前追九九的男生更多,直到梅寒转来之后,她们两个平分了校园里面的好逑君子,我一直想画一幅画的,画里有黄昏、有树、有歌声、有一个男孩和两个女孩在回家的路上骑着单车,单车的把手里插着永远转动的彩色风车,那是我、九九和梅寒在一起的情景,我常常穿蓝色衣服,九九经常穿紫色的褂子,梅寒穿不同的橙色外套,窗台上起风的午后,我们骑着车穿过在梧桐飘落的水泥路,她们在我的身边唱歌,我摇摇晃晃的骑在她们中间,她们一起蹬着单车过来挤我,长长的水泥路上空气稀释了她们的歌声,我们的脸刚好隐现在校门的阴影里,模糊不清。
我们三个从幼儿园一起开始学钢琴的,而今九九和梅寒在同一个考场里拿到了八级证书,可我的手晕眩的抚在黑的白的琴键上找不到恍惚的音域,每次听到她们弹琴的时候,世界很沉静,她们的琴声在我心头盘旋,那些音符像一只只随意放飞的纸飞机,滑出很多优美的弧线,然后我走失了,我看不清那些好看的纸飞机飘落到哪里。
突然想九九和梅寒的身边应该站着一个笑容清澈、面容俊朗的男孩,不过那一定不是我,我站立的时候表情早已忧伤一片。
我似乎习惯的忧伤的表情,习惯了孤独的姿势。
在我习惯为孤独忧伤的时候,九九总是伏在台灯的光芒里替我誊抄当天的笔记,替我完成当天的作业,这些都是多么繁复的工作啊,我踢累了足球的时候,整个身体顺势坍塌在草坪上,我打累的篮球,随风甩甩额前的长发,头顶是永远湛蓝如洗的天空,在我口渴的这些时候九九总是递给我一罐百事可乐。
我总是因为注意球都不知道九九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当我喝着可乐重新回到球场想表现一下球技的时候球场旁边再也没有九九的影子。
还有梅寒,这个从小说我长相平凡,身材平庸的死党,因为有一次听见一群女孩议论我自命清高的时候,竟和她们大打出手,她那件彪马外套的被扯落两粒扣子粘上一团黝黑的污渍。只要我愿意承认,其实我并不是孤单的。
世界并没有遗忘我,只是我的心孤单太久了,是我把自己遗忘了。
到了高一的时候有个高三的男生,号称我们学校的老大,这个老大就是在一个中午带着一帮兄弟把我堵在学校门口,拦着我说:“知道我是谁吧?不知道就去问问。你小子以后离林九月远点,不然我废了你。”说完还在我脸上拍了两下,他的手指冰凉,很久以后我一想到这孩子伸出手拍我的姿势就有点折服,我觉得很符合帅哥的标准。可惜我没有看清他的脸,那无疑是张棱角分明的脸吧。
不过后来我发现,虽然他号称老大,并且热衷于古惑仔的事业却因为先天条件不能做个称职的古惑仔。
我不知道九九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梅寒说她知道以后,目光黧青,捡了块砖头就冲进高三的教室,据说高三那时还在上课,九九冲到那个男生面前,举起砖头用力的吼到:“再敢缠着我,我就死给你看!”然后一砖头拍向自己的脑袋。
那是一块暗陈的红砖,上面有许多班驳的痕迹,还有一团新鲜的苔藓。
九九躺进医院后,我想恐怕这辈子也忘不掉九九流着血的脸了,我一直没有去医院看她,我很害怕,梅寒找到我的时候,执拗的拉我去医院,我扔掉她的手就跑回家。
我在家里洗了头,换了件新的白衬衫,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平静的找到那个校园老大,我对他说:“走吧,我们单挑好不好?”有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有恐惧的目光。
实验楼后面是一片荒芜的杂草,有一条污水沟从荒草丛里流过,我知道这片土地几千年以前曾经是春秋战国的战场,此刻这里是我的战场,白云在头顶舒展,我在这片草地里压抑着自己亢奋的心。
他一拳击中我的下巴,我懒得去挡,血液散发在空气里的铁腥味让我想呕吐,我的脸上堆满痛苦的表情,他第二拳过来的时候,眼睛里面蓄满凶光,旁边两个人都在怂恿他:“老大,干掉他、干掉他。”
我向右摆头,他的拳头擦着我的鼻子呼啸而过,我软了软腿,提起脚一个回旋劈踢中了他的脖子,紧跟着一个侧踢击中他的下巴,我冲上去提起遥遥欲坠的他,左手握拳在他的鼻端砸开一朵绚丽的血花,一拳一拳打软了他的鼻子。他带来的那两个人使力的扯着我胳膊,有一个用腿踢我的屁股,这些都停不了我的拳头,我又用拳头在他的眼角砸开一朵丑陋的花,直到他脸上再也没有完整的地方让我下手,我一直是个有洁癖的人,找不到干净的地方落拳就松开了手。
我竖起食指挠挠鼻侧,身上的白衬衫上有几块血渍,衣服以后也不能穿了,我悄悄的叹息。看到他软软的瘫下去,眉角的弧度像我嘴角的伤痕隐隐作痛。
从此以后我习惯用拳脚解决问题,因为它的直接我喜欢上它,九九是在第二天下午出院的,我准备去医院接她的,刚出教室就看见她从她妈车里出来。
很久以后我听见梅寒问九九:“你那天为什么那么傻?”
九九只是笑,笑从涟漪到漩涡,梅寒又问九九:“就因为他们去威胁小七。”慌乱中我没有看清九九脸上的表情,我的心动了一下。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我又可以肆无忌惮的拍九九的头了。
想起九九流血的脸,我会偷偷的难过。
那次以后最奇怪的是没有人让我帮他追校花了,我又花了很多心思想了很多追女孩的点子,这次可以攒下来备用了。
九九篇:
虽然这么多年来,我跟梅寒一直打击小七的自信,可是小七仍然茁壮的长大,还生了一张俊美的脸。
听到班上那些花痴盯着他说:“你看着小七又在迷死人的笑着。”我心凉了,其实我知道,他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是装出来的,我永远记得他凄迷的眸子,永远记得他忧伤的说:“九九,你知道吗?我笑的时候常常都是不开心的。”
小七在篮球场上了手指以后,他的抽屉里堆满了创可贴和喷雾剂,那一刻我才看清小七是多么受欢迎。
梅寒碰了碰我的胳膊问:“你不担心吗?一点也不紧张?不担心?”她用手指指向小七,我看见他正坐在一个女生的课桌上,喝着一瓶酸奶,邪邪的坏笑,他的侧脸挡住那个女生的脸,我转过头对梅寒笑,我在心里回答梅寒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紧张。”
小七始终只和我一块骑车上学、回家,我看见过别人递可乐给他的时候被他拒绝的场景,心里面像装满蜜糖的糖罐子,连我鬼精鬼精的妈妈都说小七是个有分寸的孩子,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