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汪晓兰人在图书馆,心却不在。她拿了一本社科类杂志,摊在桌上,眼睛却不时地望向墙壁上的钟表。再一次,她体会到了度日如年。
汪晓兰认定刘杰找江楠,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差不多该走了。”江楠合上书本,伸了个懒腰。
汪晓兰转过头看着她,睁大眼睛。像是终于得到答案,又像是如梦初醒。
“怎么了?”江楠对她的强烈反应有些惊讶,疑惑地看着她,小声说:“我好像说过的,我下午要去趟行政楼。”
汪晓兰没有说话。
“走了,你慢慢看。”江楠侧身拿起书包,准备起身。
汪晓兰抬起头,斗胆拉住江楠衣角:“我……陪你去吧。”
江楠一愣。她在处理作为学委工作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个人,汪晓兰知道的,她今天怎么了?任课老师找她,确实不该有人在边上站着。
“这……”江楠垂下眼睑:“不耽误你看书,我很快回来,晚上一起吃饭,OK?”说完,快步走出教室。
汪晓兰更加坚定他们二人是为自己的事情见面。她越想心越乱。干脆收拾书桌,准备尾随江楠。她实在太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了!如果说,上次听到方婷的事情,是被动“偷听”,那么这一次,就是主动“偷听”了。
汪晓兰躲在门口,眼见江楠走近电梯,她看到电梯在6楼停了下来,急忙跑步上楼。教室休息室旁边,正好有一根粗大的方形柱子。她躲在背后,身体完全被遮住。
远远地,她看见刘杰走了过来,慌忙把自己藏好。刘杰走进房间。汪晓兰慢慢将身体移出柱子,移向门边,竖起耳朵,努力听着里面的声响。
“怎么样?学了这么久,对调查研究这门课,感悟如何呀?”刘杰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问江楠。
“还不错,我蛮喜欢的。”刘杰是年轻教师,与江楠年龄差距不大,她笑着,回答得比较随意。
“听说,你喜欢写作,从你调查研究报告来看,你的文笔不错,但还有加强的空间,比如说,文章内容和逻辑思维。”
听到感兴趣的事情,江楠一下子来了兴趣:“刘老师您真是火眼金睛!我是觉得自己在方面欠缺得很。”
“调查研究这门课,对写作非常有帮助。”
“嗯嗯,我知道了。”江楠有些迷惑,不知道刘杰找自己要谈些什么,不会就是这样拉拉家常吧?
“我想推荐你参加学校的调研组。”刘杰直视江楠的眼睛。
调研组?这三个字分明地被汪晓兰收进耳朵。她心中一惊,这是什么?老师只让江楠参加,肯定是好事情。这种好事情,刘杰为什么不想到自己!一阵怨气在汪晓兰心中油然而生。
“什么调研组?”江楠饶有兴趣地问。
“一个关于新农村建设的……不过现在为时尚早,学校有这个意向,正在组队。”
“太好了,我愿意参加!”江楠拍着手说。
外面的汪晓兰更加愤恨。突然,有个老师迎面走来,见汪晓兰站在办公室门口裹足不前,远远地问:“这位同学,你找我吗?”
“不。”汪晓兰慌忙摇着头,转身躲进不远处的卫生间。等她再次探出脑袋。刘杰和江楠已经走到门口,站在门外讲话。
在办公室门外,刘杰压低声音,问江楠:“你们班有个名叫汪晓兰的同学?”
“晓兰啊?”江楠并不知道老师和汪晓兰之间的事情,她毫不在意地笑着说。
这两个字,被汪晓兰捕捉到了。她迫不及地地竖起耳朵听后面的对话,可是两人挪动位置,她再也听不见了。不过,汪晓兰舒了口气——看来老师收到了纸条。这次跟踪没有白费。
可是,既然老师知道她的心意,为什么不把调研的机会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