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谢云眠亲昵地揉揉她的头发,软软的,有一股好闻的香气。
柳映月一个激灵,神色变得不太自然。
“没...没什么,既然你没事了,那那我先走了。”柳映月的脸有点不自然的红,她走出门槛,又想起什么,折了回来。
谢云眠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哑声问道:“怎么了?”
柳映月从储物袋中掏出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咳咳,还你盘子。”
谢云眠轻笑出声,柳映月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谢云眠伤口的位置,雪白的衣袍没有半点殷红,她心底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谢云眠凑近柳映月的耳畔,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映月还记得,你梦见了什么?”
柳映月老脸一红,推开谢云眠,瓮声瓮气地扔下一句“不记得”便跑开了。
柳映月:好险好险,差点心动了!
谢云眠待到眼前的人消失不见后,唇边的笑意尽数褪去,闷哼一声,血从嘴角溢出。
失策,她推到他的伤口了。谢云眠揩去嘴角的血迹,倚靠在床边。
衣袍下洁白的皮肤,变回了本来的乌青色。
他又骗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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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月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总感觉怪怪的。说不清楚是哪里,方才太着急才进了这个客栈,她现在冷静下来了。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突兀地立着一个这么豪华的客栈?
先别说五楼的房屋,宽大的房间装饰得可以和江南富豪的宅府媲美。
一楼没有设置酒食,反而设置在了四楼。前台只有看起来能言善道的老板娘,端茶倒水的唯有一个清瘦的老伯,而且看起来总是神色抑郁的。
方才她去拿糕点时,才发觉那些食客的表情都十分呆滞,眼神空洞,像没有感情的进食机器。
但其实更贴切的形容是,像是一群已经去世的人一样。
柳映月越想越觉得心里毛毛的,她自我安慰道,大概是被梦妖吓到的后遗症,刚才进谢云眠的房间也是疑神疑鬼的,对吧?
这么想着,柳映月闭着眼逐渐睡去。
不知何时,柳映月的意识完全清醒了,她睁开眼,屋子里还是一片黑暗,她总觉得自己像没睡过觉一样。
她用法术点亮了房里所有的灯,这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柳映月吓得心跳加快。
“柳姑娘还没睡呢?”一听是老板娘的声音,她瞬间放心了不少。
“没呢!我看会话本就睡!”柳映月松了口气,赶紧回道。
她又有点奇怪,老板娘怎么这个点来敲门?太诡异了这个地方,明天一早赶紧退房。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早些休息吧柳姑娘,这里晚上有些邪门。”老板娘提着油灯站在门外,手上用布匹细细擦拭着油灯,似乎不打算走。
柳映月咽了咽口水,她完全感觉到了,但是不好意思和老板娘讲明。
“怎么说?”
老板娘停下了擦油灯的动作,缓缓道来:“这个客栈啊是我从别人那里接手的,当时我看过这个客栈就高兴得不得了,这么便宜的租金上哪找这么好的房。我想都没想就收了。”
“只是没想到,这里死过人。”
柳映月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没敢接话。
“据说是个寡妇,丈夫死后留下这套房产,她带着小儿子来到这里生活,不久后小儿子生了怪病,日日咳嗽,有一日竟咳出了血,寡妇是急得不行啊,她拜神求佛,儿子的病却始终没有好转。”
拜神求佛?柳映月心里一阵迷惑,封建迷信害人不浅啊。她不禁想起了鲁迅先生写的人血馒头,觉得心里更慌了。
“终于有一天,儿子去世了,寡妇痛苦不堪,在这房子的地下室里,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