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杉姨带着晨幻便去了泉冰镇的集市去采购吃的,晨曦则带着牧羊犬赶羊去几十里外的草地吃草。
去往草地的路上,晨曦心里忐忑不安极了,他从未想过晨幻会不在自己的保护下去任何人口聚集的地方,这些年的经历,让晨曦对其他人抱有极大的芥蒂,甚至不愿意让晨幻和别人过多的接触,最好和自己在这个牧场可以终老,但他也明白这是不现实的,晨幻昨天晚上的表现让晨曦明白晨幻对于外面世界的渴望与好奇心。
晨曦就这样边想边赶着羊往草地走,心事重重所以他走的格外慢,牧羊犬则和晨曦的状态完全相反,在草地上欢快的奔跑着,回到大自然的牧羊犬生龙活虎,它的天性便是在草原上肆意狂奔,晨曦看着牧羊犬就仿佛看到进城后的晨幻一般,拉着杉姨四处看,后蹦乱跳的煞是可爱。想想到晨曦欢快的样子,晨曦也笑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蓝天白云,突然扫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一幕幕的记忆涌上了心头,晨曦恍惚了一下,微眯了一下眼睛再仔细看那个熟悉的背影又不见了,晨曦摇了摇头,自嘲的撇了一下嘴,突然声旁传来话音:“怎么,几年不听课,不认识老先生了?”
晨曦一惊,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转身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人,这些年来与虎豹豺狼打交道令晨曦对于外界的感知极其敏锐,而有人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站在他身后令他戒备心起,待他定睛一看,是一个老先生,晨曦的眼瞳立刻瞪圆了,手中的赶羊的缰绳掉到了地上,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您是在秦庄教书的那位先生?您怎么在这里?还有您怎么穿着一身道袍?”晨曦三连问题像炮珠一样丢了出去。
老人捻了一下胡子,微微一笑解释:“不错,不错,偷学了老夫那么多好东西没忘记老夫,不错。”老先生连道了三声不错,然后指了指一个大石头说:“坐那去说,站着说老夫可没你们年轻人的体力。”
晨曦一听不好意思的说:“是我考虑不周,老先生请。”
老先生坐在石头上,晨曦便席地而坐,老先生说道:“老夫姓师名颖,从你一开始偷听我授课我便知道,还有你给那蔡锷三兄弟帮的小忙,呵呵,我也都一清二楚。”说着,师颖屡了一把胡子,晨曦一听,脸庞微红,他一直以为自己帮那蔡锷三人是做到天衣无缝了,没想到师颖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
“不过,你倒是极有天赋,那《天地奇经》可是古往今来寻不出第二本的传奇之作,一般人对此书都是一知半解,你却似乎有很深的见解。”
“师先生,那个其实····”晨曦想解释,但师颖手一挥制止了他继续说:“你无需解释什么,知识既然在你脑海中便是你的,而且我讲课的内容也都有些晦涩,其他孩子都是死记硬背,你却能融汇贯通,足见你的天赋,我呢来找你是给想你一个机会,再过一个月,便是玄虚山游合派每隔五十年一次的内阁弟子选拔,我看你对《天地奇经》十分感兴趣,这游合派对于《天地奇经》有着极其深厚的理解与应用,你不妨去试试。”师颖讲话极其缓慢,一字一顿,但却有种令晨曦无法拒绝的力量。
晨曦心动了,他这些年来在山中猎杀各种极其危险的动物,甚至被泉冰镇百姓视为禁地的恶魔森林他都闯过,将其中的一只老虎猎杀,他所作所为都是在想着提高自己的战斗力,让他和晨幻以后都不受欺负,但他也明白光凭他这两手技能对付牲畜尚可,但对付那些未知的世界,他没有一点把握,何况那《山海奇经》中那些凶神恶煞的远古神兽。但是他走了弟弟和杉姨怎么办,这是他所担心的,没人来照顾他们,也没人能养家糊口,他们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皆是问题。晨曦踌躇不定,底下头咬着嘴唇,他没法放下弟弟不管。
师颖好像能看穿晨曦的心思似的说道:“不放心你弟弟?”
晨曦一惊,看向师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
师颖慢条斯理地说:“我不光知道你弟弟晨幻,还知道一个姓杉的老妪和你们一起住着。”
晨曦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站了起来,开始上下打量师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身体微微前倾,肌肉微微蹦起,随时都会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师颖摇了摇头说:“不用这么剑拔弩张吧,老头子我观察你好久了,对你没有任何歹意,若要害你,你能这么安然无恙?而且那姓杉的老妪是为了你弟弟而专门找上你的,不过你别担心,她身份高贵,而且还是长辈,不会动你们的,她看重了你弟弟的慧根,想培养他成才,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带你弟弟走了。”
“什么?带我弟弟走,不行,绝对不行。”晨曦一下子急了,掉头就准备拉着羊往回赶去找他弟弟,晨曦早就看出了杉姨有问题,但没想到竟然直接是冲着晨幻来的。
师颖见状狡黠地一笑,心生一计,一把拉住了晨曦说道:“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那老妪本领高强,她要带你弟弟走,你根本拦不住,以你现在的本事你连人家小拇指都挨不到就被打倒了,还想保护你弟弟?你听老夫一言,让那老妪先替你好生养着你弟弟,你呢去学习本领,待到能战神老妪了再把你弟弟接走,那时,你才有能力保护你弟弟。你说是吧!”
晨曦听了师颖的话,停下了脚步,又开始犹豫不决了,师颖见状又补充了一句:“你想替晨幻的母亲报仇吗?虽然这是晨幻应该做到,但万一晨幻最后做不到,难道大仇不报了?”
晨曦瞬间脸色大变:“你连这也知道!哎,是啊,您也是神通广大,这些小事自然逃不过您的眼睛,您说的对,小幻母亲的仇小幻报不了,我也得替他报仇血恨,而且金姨待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必须要为她报仇!”
晨曦想了想然后正视着师颖说道:“我可以去玄虚山,但你必须保证我弟弟不会有危险,而且不会受到伤害。”
师颖见鱼儿上钩了,心中愉悦但表面依然镇定自若:“当然,那杉老婆子对你那弟弟可是爱惜的很,恐怕保护你弟弟比保护你都好,说不定,你弟弟比你都安全百倍呢!”
晨曦一听,将信将疑,又说道:“我知道您的为人,但不是我信不过您,而是我不能以弟弟的性命当筹码来赌。”
师颖仰天一大笑:“小兔崽子,要求还挺多,给你这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片黑漆漆的树叶,“把这片叶子捣碎给你弟弟喝下去,他一旦有什么危险,老夫会派人去救他的,这下总行了吧。”
晨曦一听还是将信将疑,但还是伸手拿上了叶子,拿上叶子的一瞬间,晨曦感觉一股浩然之气钻入体内,这股气息如黑暗无边的洞穴一样,令晨曦如坠入深渊般,晨曦立刻收到衣袖里才好些,这下晨曦也是彻底放心了。答应道:“行,师老先生,我一个月内一定赶到玄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