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自欣抬头仰望镇长家的大房子,有着高大围墙的房子周围是大片丑陋的民房,四层的楼房崭新的鹤立鸡群在中间,看不到一点陈旧和脏乱,大片绿植和鲜花点缀在围墙里面,让她羡慕到自卑。
大铁门拉开,安保头子笑眯眯打量她:“带了什么好东西呢?”
黄自欣颇有几分姿色,腰细腿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特别是胸前两个球沉甸甸的,她也向来知道自己对男人的杀伤力,穿着鹅黄色的长裙,腰部勒紧,饱满的地方让安保头子看得赏心悦目。
“一些给镇长夫人的蛋糕。”黄自欣露齿一笑,从袋子里抽出一包白糖来,“这是给大哥您的。”
“太客气了。”安保头子四十上下,剪着寸头,他赶紧推回去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老是收你东西。”
“应该的,应该的。这只是一点小礼物。”黄自欣用力往他怀里推。一大袋白糖可以换七八天的黑面包了,昂贵的很。她才不信这家伙会不要。
安保头子两手捧在胸前,抓着白糖和黄自欣的手,揉搓着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黄自欣笑吟吟的往回抽手,拔了两下竟然抽不回来,又不敢太大力,怕得罪他。
安保头子说:“老是收你的小礼物,改天去老哥那里给你准备个大礼物啊。”
“好啊,大哥。”黄自欣点头答应。
“去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的手一直给他揉搓得发红了,安保头子才放开,“快进去吧,镇长不在家,夫人跟张小姐在。”
黄自欣提着蛋糕走进大房子里,刚进去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她今年二十岁出头,正是青春年华,她老公程于学浓眉大目,仪表堂堂,酒吧里的妖艳女子在他眼里从不多看一眼,跟那安保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安保的眼神跟触摸只会让她恶心。
进了门,一楼光线昏暗,灯都没有开。黄自欣一个人站在楼梯拐角,情绪控制不住,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哭老公没用,她得自己出来找靠山,好不容易搭上一个亚尔林,转眼就跑了。她哭安保无耻,色眯眯的贼眼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自己还要挂着笑脸相迎。
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一个人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深吸气又慢慢呼出去,擦干眼泪,挤出笑脸。
镇长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的局势是她一句话决定你是生是死。黄自欣知道哄得她高兴了,是一个大靠山,事情要是黄了,就是引火烧身了。
走上楼梯,一个围着围巾的五十岁女佣,正站在楼梯口,黄自欣笑眯眯的鞠躬。
阿婆笑出一脸的皱纹,她指了指阳台的方向,往墙壁靠了靠,给黄自欣让路。
脚踩上厚厚的手工地毯,脚掌传来软绵绵的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浓郁的高级香水的味道。黄自欣提着蛋糕,笑着走过去。
谢文茵正坐在二楼的阳台上,藤蔓桌子上放着两个白瓷杯,杯子下精致的圆盘纹着一圈金线。浓浓的咖啡在阳光下飘散着徐徐白烟。
“你来了呀,来这边坐。”
黄自欣搬了藤蔓椅坐下,阳光透过雪白纱幔照进来,暖洋洋的。
“做了些草莓蛋糕,带过来给姐姐尝一尝。”
谢文茵四十多岁,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她打趣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接过来打开盒子瞄了一眼,把蛋糕递给了跟在后面的女佣。
女佣接过后,听谢文茵没说什么,就走到厨房要把蛋糕扔进垃圾桶里。好奇的打开纸盒看了一眼,白色的奶油蛋糕上点缀着新鲜的草莓。
女佣叹了口气,镇子上不停的饿死人,夫人还那么浪费。她把蛋糕扔进垃圾桶里,走出去站在楼梯口旁边,在这个家做了这么久的女佣,她知道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夫人要你丢掉的东西,就是宁愿丢了也不能偷吃。
桌子上两杯咖啡冒着香气,谢文茵拿起一杯,翘着小拇指优雅地呷了一口。
藤蔓桌前还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子下的腿笔直。阳光把她的脸反衬得如软玉般光润细腻,那双漂亮的眼睛透着股冷艳。
黄自欣知道她是四大家族张姓的人,不爱说话,黄自欣站起来鞠躬道:“张小姐好。”
张依美轻轻点了下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谢文茵放下咖啡,问:“你那个酒吧生意怎么样?”
黄自欣笑道:“姐姐,怎么说是我的酒吧呢,是亚尔林大人的酒吧。”
谢文茵不以为然:“还亚尔林大人呢,他已经走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黄自欣黯然:“是啊。他走了不知道下一个恶魔是什么样的。”
谢文茵嗤笑一声,“你这种穷人是要好好操心一下了。我们就不一样,来哪个恶魔,给了钱都是好说话的。”她眉色间都是得意。
黄自欣笑嘻嘻道:“是是是,不是有句话,钱能使鬼推磨吗?”
谢文茵握着手里的玉镯子,说:“要我说你家那个也真没用,还得靠女人。”
黄自欣拍马屁:“镇长大人还不是靠您呢。”
谢文茵把玩着手里的玉镯子,沉默了一会说:
“你可不能和我比,我们四大家族的人呢,骨子里跟你们是不一样的。你拿我跟你比就太瞧得起自己了。你说是不是,张妹妹。”
张依美淡然的看了黄自欣一眼,什么也没说,跟冰雕一样。
黄自欣脸上的表情有些硬,她双手在藤蔓桌下面握紧了又松开,她笑道:“您说的是,我要是能给您当个佣人就很好了。”
“哎呦,那可不行。我们家佣人不是谁都能当的。像你在酒吧那种乌烟瘴气地方待久的人,我可不敢要。”
黄自欣低下头,脸有些发烫。谢文茵推了她肩膀一下,“姐姐我这人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其实我这是在夸你漂亮呢。你想啊,我家那个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吗。你要是丑一点,胸前那两个玩意扁一点,让你来我家当佣人我还放点心。”谢文茵扯着黄自欣的胳膊大笑。
黄自欣也跟着笑,她拍着自己胸脯骂道:“哎呀,这两个东西害人的紧,把它割掉就好了。”模样搞笑,张依美掩口笑出了声,阳光下,三个女人笑成了一团。
“你这妮子,穷是穷了点,但人好笑的很。”谢文茵喊道:“阿婆,倒杯茶来。”
黄自欣找到了状态,笑容满面地说:“其实姐姐那两团也不小啊,说不定脱了衣服就你最大呢。”
“你还敢打趣我,掌嘴。”谢文茵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笑嘻嘻的,她摇头道:“其实我是后悔啊,就他那穷小子的样,当初我怎么那么傻,就跟着他私奔了呢?”
黄自欣说:“还不是姐姐貌美如花,镇长他想了很多法子讨你欢心。咱们女人不都是给男人花言巧语一骗,脑子就晕乎乎的了。”
谢文茵笑了下,脸上的皱纹白粉也挡不住,她道:“人老黄珠咯。可你别说他最近还真长进,弄了不少钱回来,你看我手里这个金戒指多精贵,还有这个玉镯子,他们说天然的这个色最贵,这么一整块老值钱了。”
黄自欣双眼发光,抓着谢文茵的手臂赞叹道:“哇,这个可真漂亮,这个戒指也好漂亮,我要是有一个这种东西,少活二十年我都愿意。”
张依美听她们说话感觉很无趣,她扯了下裙子,翘着二郎腿瞧着阳台外一片片的的矮楼。突然发现一条小街道上,有一群穿着绿衣服的人,个个背着长枪,有一个还牵着一辆马车。
她作为一个高级术师,在帝国各大势力里闯荡已久,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军装。心想:“这些是谁的部队?土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