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洋见到来人,赶忙起身相迎,将秦仪让到主位上落座。秦仪没有坐上去在主位一旁坐了下来,然后眉头微皱,望了一眼下面的众人。
“都退下去吧。”邹洋一摆手吩咐道。
“秦国师,现在只有咱们两人了,来,我敬你一杯。”邹洋拿起酒壶,给秦仪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一回秦仪没有拒绝。
“多年前,先皇赏赐我邹家一枚玉佩,并且告诉我父亲,邹家儿郎持此玉佩者,将可以与皇室联姻,成为皇家驸马,只可惜,后来叛军造反,先皇驾崩,我父亲也自杀身亡,整个皇室只有公主一人逃脱,而我邹家,也同样就剩下我一位。”
邹洋将酒杯放下,脸上露出回忆之色,“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我心里便明白,这就是我将为之守护一辈子的女人,而那时候,国师您在我眼中,只是一位脾气有些怪异的马夫而已。”
“其实,连公主自己都不知道,整个苏子城,不论是翠微居还是满红楼,那些烟柳之地的人全部被我下令屠杀,因为,我不想让天下人知道公主曾经在那种地方呆过,可惜的是,这世上还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最终这消息还是流传出去了。”
秦仪静静的听着邹洋的话,他很明白,邹洋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终于,大军打下了江山,公主也顺利登基了,我也成了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其他人眼里,这已经是最高的荣耀了,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邹洋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我想要的公主她心里清楚,但是她不给,她以为给我全国兵马大元帅一职就可以补偿我?”
“兵马大元帅一职并不是补偿,而是你应该得到的。”秦仪淡淡的插话道。
“可我要的不是兵马大元帅,我要的是她,是她!”邹洋很是激动的双手按住秦仪的肩膀,拼命的摇晃起来,半响之后,才松开手,一脸颓废的坐在了位置上。
秦仪将怀中的一道诏书递给了邹洋。
“我知道这诏书里的内容,公主她很清楚,我不会反她的,但是我的那些手下却有这方面的心思,只要我一天还在这兵马大元帅的职位上,就会有人蠢蠢欲动,所以,要么我亲自出手除掉我的这些手下,要么,辞去所有官职,在这京城担任一个悠闲的国公,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秦仪深深看了眼邹洋,良久之后,将诏书放在邹洋的手里,“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邹洋疑惑的看了眼秦仪,这诏书的内容他都已经清楚,还需要打开吗?
“打开吧,看看就知道了。”秦仪留下这话,从桌子上站起,朝着门外走去。
邹洋带着狐疑之色,将诏书打开,只看了那么几眼,脸上神色骤变,不可思议的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站在那的秦仪,
“这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不可能的,今日之后我也会离开的,现在西澜还太弱小了,希望在你的治理下会强大起来,离别前送你一样东西,如果将来西澜遇到了灭国的灾难,打开它,这也算我们为西澜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说着一个精致的匣子突兀的出现在了邹洋的面前。
望着秦仪走去的方向,邹洋呆呆的看着秦仪逐渐消失的背影,
“他刚刚说的是我们,看来公主已经做出选择了,公主和他在一起想必也不会遇到危险了。”
西澜元年,女皇颁布诏令,自称管理江山社稷无力,退位让贤!
西澜二年,兵马大元帅邹洋登基,称西澜皇帝,第二年颁布纳后令,全国各地推选优秀女子入宫竞选皇后一位。
同年,苏子城内,一家曲楼开门,名为烟雨楼,一楼可供客人入座倾听,有一女子于二楼弹琴唱曲,琴声绕梁,三日而不绝。
城内各大世家公子哥疯狂涌入,不少人想要一见女子真容,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进入二楼,就是一掷千金者,也得不到楼上女子一声谢谢。
也有士绅豪强想要用强,只是,未上二楼便被一位年幼的少女扔下,第二日便被城主府官差送进牢房,一时之间,所有打着其他心思的人全部被震慑,春风楼,无人敢在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