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
呼啸的冷风吹过折纸小姐单薄的身体,吹向幽远深暗的天际。
那由白七关刻意折叠出来造成上下表面气压差的翼状结构和简陋的尾翼帮助小南在风中稳定了飞行状况的同时还让它少花了不少原本需要用在感知风向上的灵力。
尽管还是丑就是了。
小南藏在“驾驶舱”内部的小脑袋撇了撇嘴,很是傲娇的得出了一个公式。
笨蛋主人+没有一点审美能力+低级动手能力=现在的小南。
不过你别说,笨蛋主人喷涂的星蓝色灵力外衣还真是好用,不光光能保证热量不会被刮过体表的强风带走,还能增加自己身体的材料强度。
像是这种高度,原本以小南脆弱的身体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只是现在,它轻轻的捏起一点灵力外衣,有些心疼的看着刚刚被一道不知从哪射来的灵力击穿的两个小洞,感受着顺着这些个破口涌进来的风、水汽和自己逐渐湿润变形的身体,欲哭无泪。
笨蛋主人好不容易给自己做的新衣服就这样破了…破了!
心里的残存的傲娇瞬间就被双倍的狂怒取代。
心里冒火却又心有余悸的小南看了看那道穿过身体的“伤口”位置,险些就要触及它的魂体栖息符文阵,暗暗在心里奶凶奶凶的念叨着不要让它找着凶手的同时,一边用自己快和笨蛋主人转化为同源的灵力小心翼翼地修补起灵力外衣,一边不计灵力损耗的控制着身下狂暴风力带来庞大升力。
千万要完成笨蛋主人下达的任务,这样等等回去才能要求笨蛋主人像昨天那样给自己梳头发啊。
怀着这样想法的小南气鼓鼓的扫视着下方地面上的战况,尽管有些憋闷,它还是谨守着分身那边白七关传过来的指令,不再上升高度了。
突然,小南感知中多出一大堆分身传来的接入请求让她像是画着粉色眼影的细风眼顿时一亮。
要开始了吗。
小南冷笑着注视着它正下方的几人。
同时,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它心里响起。就用你们,来作为我破了的衣服的祭奠吧!
而此时,土洞内的白七关突然没由的感觉心里一阵发寒。
他甩了甩脑袋把这种感觉逐出体外,整个人就要上前夺回这只飞行员小鸭子嘴里的石铃铛。
……
星蓝色的细影擦过鲜红腥臭的血豺分身带离了分身体表的部分血液,痛呼的分身立刻就要回以颜色,只是在其扭转过头颅努力张口回咬的同时,又一道细影悄然而至,带着本体无处可撒的怒火直插血豺分身的头部。
这下,本就不堪一击的血豺分身顿时爆成一团血雾。
而继续浴血飞行的纸飞机仰仗着体表的灵力外衣,任由这些原本可能会影响到飞行的血雾侵染之后又无可奈何的脱落,趾高气扬的奔向下一个目标。
几乎是血豺分身两倍以上的纸飞机,像是一把把灵活的剃刀,在纸棋盘那边传来近乎艺术一般的指挥下,交错的进行着分割围猎。
荒风狼高高的跃起,满是獠牙的尖吻张开,却成了纸飞机们施展飞行特技的绝佳场所,它们旋转着闯过布满“陡峭山岩的峡谷”,擦过藏青色的“草坪”,锋利的机翼带起一丛丛顺滑的毛发同时,还有声声的凄厉的狼嚎。
终于在这哀嚎声中,抱头鼠窜的假笑豺脸上再也挂不住假笑,风小钗阴沉着张脸躲在了全身铠甲不怕攻击的杨琅玕背后。
怒意勃发的杨琅玕挥动起那杆三尖两刃刀,带起的刀风暂时的护住了他们两人,抵住了这些游鱼一般灵活的纸飞机的进攻。
而地上,随着细细的绒毛从身上逐渐的消退,伤口重新开始出血的强飞则是努力的撑起了身子,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高空上的小南听着耳边沉闷的石铃声,对纸棋盘分身那边下达的命令由怀疑到了钦佩。
真没想到,笨蛋主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诶呀,这样的话,再叫他笨蛋主人会不会不太好…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叫他笨蛋主人,谁让他把人家折的这么难看的…
小南的小脑袋已经开始机械的执行起石铃声所传达的命令并熟练的将其打包下发到只能“听”懂简单命令的分身中去,而至于本体的主要算力似乎开始集中到对白七关具体称谓的讨论上来,一路跑偏了。
……
地洞内
不到10秒,棋盘上的小三角形就变回了四个,而看着哪四个小三角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很明显,局势还在进一步的转好。
白七关目瞪口呆的看着风云突变的棋盘,以及那只在棋盘上开心的跳着踢踏舞摇着石铃铛的小鸭子
本就干涩的嘴里更是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之操作吗?!
是那种在己方零伤零死零损耗的前提之下,仅凭着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了整个困顿局面的梦幻操作。
是那种把人幻想中的战斗场景拉入现实,使极限突破极限,逻辑穷极逻辑的梦幻操作!
在这一瞬,只想大呼过瘾的白七关却有些意阑微醺了。
是何人用的矩阵闪电?
何人打的三枪兵击杀地刺?
还是天雷地火飞升湮灭剑来?
好吧,确认过眼神…
这…是我学不会也打不出的操作…
可…可为什么,只是凭着如此简陋的输入设备——石铃铛和并不精密的地图——半残纸棋盘,就能做出这些微操拉满,意识糊脸操作…
已经生不出夺回铃铛想法的白七关只想在地上静静的躺一会。
……
战斗还在继续。
有些沉默寡言的杨琅玕,虎目圆睁,在心中勒令荒风狼重新进入【伏击】状态的同时,警醒的扫视着四周所有可能为御灵师提供藏身之所的地方。
一向给人憨傻印象的他也在心中计较,羊级御灵师的心桥距离,不可能超过30米的范围,而方圆30米内,湿冷的夜风压低了草坪,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能够隐藏这么大一个人的地方。
那么,可能的藏身之所就只有一个了!
“地洞。”
这时,背靠着杨琅玕的风小钗弹指射出一道血红色的灵力,迫开朝他直射而来的纸飞机。忽然,连接着假笑豺的心之桥上,传回的信息让他心头一动,他朝着一身银甲的杨琅玕低声说道:
“二弟有人。有人还在那个地洞里,野火刚刚传来消息,说先前那股奇怪的灵力气息,就是从强飞藏身的地洞那里传出来的。”
见自家大哥和自己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不再迟疑的杨琅玕,转头示意风小钗保护好自己,持刃便向着土洞口冲来。
沉重的铁履并没有减慢他的速度,相反,每次重重的一踏,都为杨琅玕带来了气势上的提升。
他就像顶着暴风雨硬是要往前冲的斗士。
气势如虹。
而随着接近土洞口,那些滑溜的纸飞机的逐渐激烈不惜受损的骚扰,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挥手,凭借着钢铁的护腕打开想袭击面门的小东西,杨琅玕快步来到了洞口处。
他却没有直接的跃入洞中,而是操持起那柄三尖两刃刀,发出一声狞笑。
地下的人,你以为我会跳进去?
怎么可能!
吃我一记武技·清源妙道图·灌江斩健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