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貌美如花肤白貌美。
狗屁不顶,因为我是女二。
太子娶我,因为皇上想压他的气焰,怕树大招风引得底下暗流涌动对大统不利。太早确定下一任共主,难保其他人不会起造反之心,无人牵制一家独大引起手足相残绝地反击,只怕动摇国之根本。
太子爱的是当朝宰辅的女儿,若我是皇帝,我也不会让他娶,你俩现在要是就成亲家,那还有老子什么事,老子早点驾崩算了
皇上为了给夺嫡之战多点乐子,就找了个名堂给不小心的给他安了我这个正妻。我爹是个小官,有多小呢,小到不需要上朝。
本来太子一直想求娶宰辅之女,甚至打算不要江山只爱美人,他那个美人也是情比金坚二人心意相通。最后皇帝灵光一动一动动,搞了个元宵灯会邀请当朝官员的所有子女来参加,包括我们太子和诸位没婚配的王爷公主。明面上是搞个联谊,实际上是做了个局给太子。
天公作美,狗屎临身。
我爹为了让我寻个好前程,当然塞也要把我塞进这个联谊会里,而我看着大家伙都一脸荡漾的吟诗作对,实在是无聊。
就拿了一盘糕点躲进旁边一个无人的屋子里吃了起来,我那丫鬟比我还贪吃能唠,早就跟不知道谁家的丫鬟小厮打成一片去了,不晓得是我来联谊还是她来联谊,这要是不是跟我一起长大,我早就把她打出府了。
不知道我坐了多久,总之这盘糕快吃完的时候我打算出去看看何时散场。结果突然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罗衫半解,床边坐着一个男人。还没等我惊讶的故作娇羞时,我发现珠帘纱帐外,坐了一排男人。
我一眼就看见跪着的我爹咸菜色的老脸以及身边我的那个就知道吃的现在一脸生无可恋的小夏,和一个穿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老头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剩下的三三两两我都不认识。
我的大脑实在不足以处理这样错综复杂的局面,以至于我一度以为我在做梦,所以我坐起来看了半晌。
又躺下了。
躺下以后,我又偷偷看了一眼我的衣服,除了外衣不见了,肩膀胳膊露出来,我的裙子和内衬的裤子都好好的,又舒了一口气。
正当我打算以重新入睡的方式来逃避一切时,那个金黄的老头说话了。“太子,你酒后玷污良家小姐毁人清白辱人家门,可打算如何收场?”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感觉自己好像惹上了了不得的大事。可是除了目瞪口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难不成我吃饱了以后轻薄了太子???人家都是酒后失态,我吃撑了失态????
“儿臣会如父皇的愿”我床边背对我的男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我甚至能听见他牙床收紧的震颤声,他的手捏住木质的床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太子盛怒。
我终于理清我脑袋里的思绪,想起来了我还有一桩婚事呢。
“皇上?民女有婚约在身,嫁给太子恐有不妥,而且好像太子也没对民女做什么,这个事就算了吧,行嘛???”
话音刚落,我看见我爹好像昏倒了。
金黄的老头好像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极为爽朗的笑声“你这孩子倒是善解人意的很呢,哈哈哈,不打紧,既然太子都承诺娶你,你之前的婚约自是不作数了,寻个良辰吉日吧”
就这样,不出一月,我就成了太子妃。
伴随着铺天盖地的诋毁和谩骂,承受着狐狸精浪货不知羞耻有辱斯文等一干骂名成了太子妃。虽说流传的版本是太子酒后轻薄了我,被皇上抓了个正着。但是这天下的女子谁能相信我们英俊的,英姿飒爽的下一任天下共主,会主动轻薄一个姿色平平名不见经传的七品官员之女呢。
当然了,我也认同,除了姿色平平这句。
我当太子妃已经十日,说来惭愧,我到现在也不知我们太子长什么样。
我不会骑马,所以每年的赛马狩猎我都不参与。我又不喜热闹,所以宫廷举办的花会灯会我都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散会了回家给我爹编一编。我说的那个婚约,其实也不算是婚约,因为并未过礼。对方是个太医,人很温柔,家世清白不是名门显贵,当然了,名门显贵也看不上我。
我前年参加皇后举办的赏花大会,为了一赏皇后亲自培植的兰花,在人群熙熙攘攘中被推倒在地,踩伤了脚踝。皇后母仪天下,是个温柔而美丽的女人,非但没有责备我坏了大家的雅兴,反而叫人把我扶到一旁叫了太医来给我疗伤。
我跟那个太医因此结缘,留下他的名帖,改日登门道谢。好在他并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原是民间的名医之徒,被他治过一位大人举荐进的太医院,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
因此后来我头疼脑热常常叫他来问诊,一来二去我觉得他人甚好,他也倾慕于我的温柔和美貌,嗯,一定是美貌。
我想着嫁谁都是嫁,嫁个大夫以后看病还省钱一定能活的长久些,所以他提出想跟我提亲时,我一口答应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这么档子事
扯远了。
所以我从未在马场上一赏太子的雄姿,出事当天我只见了一个背影,大婚当日我盖着盖头与他行礼,洞房时他却并未回来,后来我太困了盖头都是自己掀的。
婚后去宫里给他的生母也就是皇后娘娘行礼,他也没出现。我一度怀疑他是受此奇耻大辱偷偷摸摸的悬梁自尽了。
我后来才知道,原是首辅的女儿得知了这个消息大病一场,大婚当日他是偷偷去她的闺房守着她去了。诉了一番衷肠,却没能得到原谅。女主大病一场,太子为了表示忠贞,跟女主承诺绝不多碰我一下,我这个太子妃虚有其名无其实,甚至搬出王府去住客栈了。
这些我是如何得知的呢,全倚靠我能吃的丫鬟小夏,全京城的丫鬟小厮,就没有小夏搭不上话的。她瞧着我日子过的落寞,经过多番打探,从她前年赏灯认识的御史家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说的齐王府的小厮听闻的太子落榻的客栈小二打听到首辅家的小厮相好的女主的贴身丫鬟处得知的。
我第一次赞叹小夏的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