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尽情的绽放,鸟儿欢快的歌唱,无涯天美的如同大师笔下的风景画,甚至比风景画还要美上几十倍。龙吟痴迷地欣赏着,显然已经入胜,和这美丽的景色融为一体了。
龙吟是在休息,他比其他的孩子都勤奋,天资很聪颖,总是穿着一身显得陈旧但很干净的衣服,腰间挂着一块晶莹剔透充满灵性的玉佩。
吟儿,来吃饭啦!母亲微笑着拍拍儿子瘦俏的肩膀。
噢,来啦!母亲。
在龙吟单纯清晰的记忆里,他们的饭菜总是很单调,是母亲采来的野菜和野果,和上一点海米面粉就是丰盛的大餐了,母亲还总说自己吃过了。
母亲,今天的饭菜怎么与以往不同,还有海酒?
这是母亲用海参果和海米酿的,喝一杯尝一尝,好喝不好喝,你已经不小了,母亲有话对你说。
母亲,你也吃。
吃,母亲说着倒上酒,端起杯子,孩子,我的好孩子,我们喝一杯,你已经100岁的少年了,该上学了,母亲眼中饱含泪花,一闪一闪的,充满内疚和希望地看着龙吟。
我把你祖母留给我的紫金手镯卖了,换了一些钱,给你报了私塾,明天你就去上学。
龙吟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他的泪水像脱缰的野马再也收不住了,晴朗的天空尽然下起了朦胧的细雨。
龙吟虽然只有100岁,但苦难的经历使他比同龄的孩子都懂事,他心里明白,不去上学,不出人头地,母亲永远过不上好日子,但是母亲把她母亲临终时留给她的念想变卖了,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母亲用手给龙吟擦了擦泪水,关爱的说:孩子,不要哭,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好,母亲,我明天就去上学。
好孩子!你慢慢吃,我去收拾一下,说着转身进了珊瑚堆积形成的洞里,那里是他们娘儿俩的家。
龙吟一边吃着野菜,一边陷入了沉思。
大约五更天的时候,早起收拾停当的母亲过来轻轻拍拍熟睡的儿子,吟儿,起床,上学去了。
噢,龙吟猛地翻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下地在房子外面的溪流里洗了把脸,就和等在他身边的母亲上路了。
龙吟从出生到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远门,母亲带着他向私塾走去,天上还挂着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好像是在祝福龙吟,也好像是想去上学的样子。
母亲,怎么这么远,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呀?
快了,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一路上全是海山和海沟,中间镶嵌着一条蜿蜒曲折的蛇形小道,最窄处,鸟都飞不过去。龙吟累的气喘吁吁,母亲也满头大汗,母亲心疼的看着儿子,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吃点干粮再走,母亲从兜里掏出一块野菜和海米面掺杂做成的干粮塞到儿子手中。
母亲你也吃点。
我早起的时候吃过了,你吃,吃完我们还赶路了。
龙吟虽然还小,但是他已经很懂事了,他已经深深地体会到母亲的艰难。让母亲过上好日子是他最大的心愿。记得他99岁的时候,母亲做好饭菜后,怎么也不吃,他随母亲进了房间后才发现母亲躲在一边偷偷地吃着菜根和使劲的喝着凉水,龙吟心疼的流着泪悄悄地退了出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龙吟掰下一半干粮,塞到母亲手中。母亲似乎明白了儿子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什么也没说,拿起干粮和着泪水吃了起来,母子俩会心的笑了,吃的那么香。
龙吟扶起坐在地上的母亲,继续赶路,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聚落,龙吟兴奋的大叫起来,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飞也似地向前跑去,母亲在后面紧紧地追着。
龟族私塾,门头镶嵌着四个红色的大字。走进私塾的大门,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先生,母亲指着身旁的儿子向先生礼貌的介绍,先生好!这是我的孩子龙吟,
欢迎你们!我是你的老师甲骨,以后就叫我甲骨先生好了,甲骨老师摸了摸龙吟的头。
龙吟礼貌的向老师鞠了个躬,甲骨先生好!
甲骨先生把龙吟领进了教室。教室里大约有三十几个学生,有龟族、龙族、虾族、鱼族、蚌族等几个水族族类的学生,人数最多的是龟族的子弟,其中还有外来移居此处的水马族学生马浮。
母亲在私塾窗口向教室里望了望,松了口气似的离开了。
各位同学,这是你们的新同学龙吟,大家欢迎!甲骨老师指着龙吟说。
顷刻间,寂静的教室像开锅的水一样沸腾开来,有欢迎的声音,有用不屑的眼光鄙视的侮辱的声音。
什么龙吟,怎么不叫龙唱啊?你会吟诗还是会作赋,才高八斗还是学富五车呢?
龙吟羞涩委屈的低下头,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放肆,龙小龙,你给我站起来,你为什么要骂龙吟?甲骨先生严厉地斥责道。
他一身穷酸样,上学第一天也不穿个像样的衣服,看着就不顺眼,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种,有娘没爹的孤儿,也配叫龙吟,真是辱没了龙族的祖宗,本少爷才叫小龙,龙小龙自豪的说完不耐烦的坐下了。
还没等甲骨先生发话,一个英俊的少年了飕的站了起来,抱打不平的说到:所有水族族类都是平等的,都应该和睦相处,不要用你的复眼和充满色彩的眼睛来审视和评价事物。龙吟,欢迎你!我叫金甲,说完坐下了。
龙吟抬起头望了望金甲,愁眉不展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