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怎样也想不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是怎么出了牢房,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你醒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在门前响起,粱雨诗迷茫的看过去,发现来人是书遥。立刻清醒了。
“书遥,你回来了?”粱雨诗有些激动的坐起身子,掀开被子就要起来。
书遥忙上前去制止道:“行了行了,别起了,你宿醉还没完全清醒,现在估摸着头还疼着呢吧。”
粱雨诗扶着额头,脸色有些泛红。
“让你笑话了。”
书遥嗔笑,“真是的,我在洛阳城里遭遇危机风险,几次落入困境,你竟然在夜里买醉。这感情我就是劳苦命,你是潇洒命喽。”
“哎呀,你就别笑我了,东西呢,带回来了吗?”粱雨诗推了她一把,忙向她要信物。
书遥把镯子从怀里拿出来,故做伤怀道:“没想到这镯子,比我还重要。”
粱雨诗气结,瞪她,“怎么?去了趟洛阳,你就转性了?还是恶劣因子都被你寻找回来了。”
书遥起身走到桌子前为她倒了杯水,仰头想了想,严肃的回她:“洛阳城里到处飘散着三太子的恶劣因子,我想我是被传染了。”
“好了,说不过你,说正事吧。”
“行,行。”端着水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之后,书遥就道:“该说的话,都说了。该见的人都见了。唉,正如你所说,你不该去。你若是去了,定然比我哭的凶猛。”
粱雨诗苦笑,摇头道:“我不是不该去,而是不敢去,柳绪是因我而死,我若去了,日后怕是再难以站起来了。”
书遥伸出手,抚摸了下她的发,安慰道:“别再去想了,你若总是这样,柳绪看到了,该有多难过,他救你,不是要你为了他而久久不能幸福。他要的,是你快乐。”
“我懂。对了,萧辰夜的事情,怎么样了?”握住书遥的手,此刻她最关心的还是她的事情。
因为她是自己现在唯一的好友。
与随风、辰星不同。
两个人虽然从小的命运都不一样。却都爱了不该爱的人。
书遥看着粱雨诗那张绝世的容颜,压下千言万语,拍拍她的手道:“一切顺利,都被你说准了,输了那么多银子,我还真不甘心。”
没办法说出萧辰夜在梁府前的事情,也没办法告诉她,现在的她陷入在哪样的境界中。
雨诗,你本不是这王府囚牢里的折翅飞鸟,我不是在害你,什么都不告诉你,是在帮你。
如果可以,就走吧,走的远远的。
萧辰夜,还没学会怎样去处理感情,所以你的选择是对的。
粱雨诗不知道现在书遥心里是怎样的哀伤想法,见她有些难过,都道是为了辰星。
温柔的掰过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粱雨诗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
“书遥,别担心,虽然你的爱不在他身上,可是他会对你好的。只要我不在了,他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你的。”
“别再做傻事了,知道吗?洛阳一行,让他颇为恼火。他许是那种霸道的人,不愿意一个女人为他挡住灾难。惹恼了他,你又得了什么好处。”
粱雨诗苦笑,“是啊,我知他是这样的人,也知道惹恼他没有任何好处。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这一生,为了他,我负了柳绪、负了无歌。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是能想起那夜,无歌奏琴,柳绪吹箫,我在桃花纷飞的树下翩然而舞的样子。一切都像是桃花早谢、物是人非。我很怕,很怕这样的离别日后还会上演。我总是在想,长痛不如短痛,我非帝王将相家的命,所以不如早早的脱离了这苦海的好。书遥,我真的不放心你在他身边,可是我没有办法。”
书遥轻笑,摇头道:“没有办法的,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自我嫁他之后,我就会一心一意只做他的人。我会把心小心翼翼的藏在最深处。”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屋子里,粱雨诗微微一笑,“好困啊。睡一会儿吧,书遥。”
“嗯。”
所有的无奈,都远去吧,这个瞬间,让美梦,在这个午后将临吧。
穿过皇宫安静的廊庭,梁三金看着那些曾经熟悉无比的辉煌建筑,盘龙石柱,恍然如隔世。
曾经意气风发,身着盔甲,走过这里的时候,是多久以前了呢?
若是没有遇见那个女子,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死在战场上,还是触怒龙恩被砍了头,亦或者稳居高位么。
梁三金一笑,不必要去猜测这种事吧。因为这些假想都不会成真的。
他遇见了那个女子,就在这个如牢笼一般的皇宫,看她如蝴蝶翩然而舞。
其实他知道,那个女子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也知道,她始终爱着那个男子。可是只要能有那么一丁点的帮助到她,他就很快乐。
踏入御书,在书桌前见到皇上,粱三金跪下,沉声道:“草民梁三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眼敬畏的看着圣颜,梁三金心头一震。耳边刮过风,时光似乎迅速的倒退了。
那个时候,他也是跪在这里,说:“臣梁国栋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间传言皇上与先皇出奇的相像,现在一见才发现,竟然是一模一样。
白离从案台俯下视线看了看梁三金,挥手对萧辰夜道:“你先下去吧,朕有话要和梁将军说。”
萧辰夜稍有迟疑,不过还是福身下去了。
白离走下案台对梁三金道:“平身吧,朕费尽心机找你来,想你也知道原因。先皇离世之前托嘱朕一定要把三皇子母子找回来,朕这十六年一直寻找,甚至许下二十年之内不寻到三皇子就不封后的诺言,可惜朕虽然掌控着整个天下,三皇子一事却一直无果。将军,朕是否该夸你一句……将军隐藏的真好啊。”
梁三金跪在地上并没有起身,平静的叩头道:“草民惶恐。不过当年也是先皇准许梅妃出宫的,草民并未有错。”
白离一笑,大声喝斥:“你这是在反驳朕吗?”
梁三金扣首,大声道:“草民不敢,只是皇上现在向草民要人,是为何故?皇宫之内多是非。三皇子在外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已经养足了野性。若是回了宫,万一一个不小心,可就性命不保啊。望皇上开恩那。”
白离听到他这翻话越发恼怒,大声道:“你是怕朕保护不了他,还是怕朕杀了他?朕为圆先皇遗愿,多年寻找三皇子,如今你要朕在这临门一脚放弃吗!”
“皇上啊,荷妃十六年前就已经去了。临死时,荷妃说过:谢皇上宠爱,她从未恨过皇上,只希望她的孩儿不要再卷入皇家之中。皇上若真是担心三皇子,草民可以告诉皇上,三皇子如今生活的很好。”
“大胆奴才,你竟然敢在朕的面前大放厥词。你是铁了心不告诉朕三皇子的下落是吧。”
“草民答应过荷妃,一生都死守三皇子之事,让他远离宫墙,皇上,您就开恩,放过三皇子吧。”
“好!好你个梁国栋!来人啊,把他关入天牢!”门外顿时来了两个人把粱三金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