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娜娜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娜娜和强强被带到政教处。夜间值班人员问清班级姓名，给班主任王老师打通了电话。不久王老师风风火火地来了。娜娜哭着对王老师说：“老师，我们没干什么，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搂搂抱抱、哭哭啼啼，正常吗？不是谈恋爱才怪！”夜间巡防员说。
“好。我明白了。”王老师赶紧说，“各位领导，我自己问赵娜娜同学，好吗？”
政教主任说：“好。我们做男生的工作，分头工作吧……你带女生到女生宿管处，住一会儿电话联系，见面后核对情况，酌情处理……”
娜娜向王老师哭诉了事情的经过，一再强调巡防员想得太偏了。王老师揪着心听完娜娜的诉说，问：“真的没发生什么事？”
娜娜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的心理这么阴暗，想得那么偏，难道男女生夜晚一接触就会发生那种事么？老师们是怕发生那种事，还是盼发生那种事？
王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娜娜，我讲了多少次男女生交往要注意分寸，交往要选择合适的时间、地点和方式，可你……”
“对不起，老师……”
“好，你回宿舍休息吧，有事明天谈……”
娜娜一出宿管处的门，女生们呼啦啦跑了，原来她们一直在外面偷听……
娜娜回到宿舍，说：“真是气死了……”
没人应声，没人理她，似乎她身上有瘟疫病菌似的，娜娜的委屈太大了，忍不住趴到床上又哭了起来……她不知哭到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地被叫醒，原来是倩倩！她趴到娜娜耳边说：“娜娜，是我。你真大胆……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娜娜不解地问。
“别装了，你跟强强……感觉是不是跟我们看的录像上的一样？”
娜娜一激灵，明白倩倩说的是黄色录像上男女嘿咻的事，又羞又急：“你不要脸！贼人贼心浪人浪心！”
“你才不要脸！不要脸才被抓住！”
娜娜忍不住出手了，伸出两手抓向倩倩的脸，倩倩没防备疼得没有还手之力，惊叫起来，娜娜所有的委屈都化作力量集中到手上没有松开的意向……
“救命啊……小破鞋赵娜娜杀人了……”倩倩喊了起来，室友们拉开灯，纷纷来拉架……娜娜不松手，室友们的拳脚都落到娜娜的身上……
宿管处的老师闻声赶来，制止了打架。学生们纷纷向宿管老师反映情况，宿管老师再一次打电话通知班主任王老师，王老师一溜小跑系着纽扣气喘吁吁地来了，见倩倩满脸是血，说：“快去医院！”
“老师，我眼疼……赵娜娜下手真狠……”
王老师这才发现倩倩的眼角里往外淌着血！怒道：“赵娜娜，你连连犯错出事！”可她没听到回声，问，“赵娜娜呢？”
“刚才还在这儿呢？”同学们纷纷说。
“快去找人！快去汇报政教处！”王老师声嘶力竭地说……
娜娜怕了，倩倩会瞎了吗？自己会不会被公安局抓了？她趁乱带着书包溜出宿舍，一头走进茫茫的黑夜里……
娜娜躲在月季花下的黑影里，见政教处的老师和王老师架着倩倩吵嚷嚷地往医院去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觉得学校再也不会容下她——政教处明天要处理她、王老师明天肯定要批评她、同学们不理她还一起打她骂她……，她想老师和同学们都误解了她，以后将生活在误解和流言里，泪流满面……在家里早已经成为多余的人，世界这么大，没有她身心栖息的地方……望着天上孤零零月牙，娜娜的心空落落的，她一动身子，被月季花刺扎了一下，娜娜顺手采了一朵，放在鼻子上闭着眼嗅了一下，好香啊，睁开眼，望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瞬间消失了，娜娜想起安徒生《卖火柴的小女孩》的一句话——见到一颗流星经过天空就是一个灵魂要升上天堂了……她凄切地笑了一下，然后扔掉月季花，流着泪想：看来我书包里的月季花也没什么用了……
奶奶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是凌晨三点，她迟缓地拿起床头的电话，一边咳嗽着一边问：“谁啊？”
“我是韩岗乡中学。请问你是赵娜娜的家长吗？”
“我是她奶奶……”老人家预感到情况不妙，问“怎么，娜娜怎么啦？”
“她没回家么？”
“没有……”
“她失踪了，学校正组织人找，你们家也快组织人找吧……”
“天啊，这可怎么得了……”奶奶想起娜娜要死要活的那些话，一下子昏了过去……
电话的话筒悬在床边，晃来晃去，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是：“喂……喂……请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