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何魏御见此立马挡在自家闺女面前,隔绝了慕容轩的视线,冷脸下了逐客令。
沫千尘倦怠地斜倚在椅子上,两眸微暇,容色冷淡。
暗暗收起了长袖里的葱葱玉指。
啧,她差点想把那憨批戳瞎。
长得丑还思想龌龊。
慕容轩有些咬牙切齿地盯着何魏御,愤恨拂袖而去,为了美人,就暂留这老匹夫一命。
“尘儿啊,你要是不想嫁给太子就跟爹爹说,爹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解除掉这桩婚约。”何魏御急得满屋子踱步。
沫千尘半磕着眼睑,有些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嚯嗨:“放心吧,爹爹,他没那个本事。”
“哎呀……”何魏御咂咂嘴,越想越不是个滋味,他的宝贝珠子才刚好,这饿狼就上门了,他就算死了都不甘心啊。
“爹爹,咱不是说要去感谢道禅大师么?”沫千尘见自家老爹踱来踱去,便出声提醒道。
“嗐,居然把这事儿忘了。”何魏御咂舌,拍了拍手背,喊着管家就去备礼去了。
小翠见何魏御走后,暗戳戳地向沫千尘挤眉弄眼。
沫千尘好笑地在小翠额头弹了个栗子,“有话就说。”
“小姐啊,这这这,道禅大师何时又给你治病了,万一你俩的事儿穿帮了,老爷可不得气死?”小翠眉色满是担忧。
“咱道禅大师妙手回春,我说他治了便是治了。”沫千尘没忍住,掐了掐小翠水灵灵的脸蛋。
小翠小脸一红,“小姐~”
片刻。
“尘儿啊~”何魏御洪亮的声音自庭外响起,想必便是已经准备好了。
“走吧。”沫千尘随意地撑了个懒腰,眼色迷离,似有泪光点点。
门口的轿有两辆,小翠扶着沫千尘上了最后一辆便又踏上同上午一样的路程了。
路上时,沫千尘在轿中慵懒地撑着头,已经不经意间进入了浅眠。
氤氲朦胧间,梦转千回,浮光掠影,她又见到了身着红衫的她。
她唇角染血,眼神略涣散,没有焦距地依偎在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怀里。
随即又轻轻笑着,面色又有些释然,对男子说,“我不欠你了。”
待男子遮掩的手离开,她的左胸原本该跳动的心脏……却是空空荡荡,只留一个血窟窿。
“小姐、小姐?”
沫千尘被唤醒,抬眸对上小翠担忧的神色,这才注意到,该下轿了。
一阵清风徐来,因背后一股凉意,冷汗湿襟,她又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不知不觉下轿了。
眉心轻蹙,眸中含冰,一股冷冽之气在沫千尘周遭环绕。
“尘儿?”何魏御见沫千尘的神色不佳,担忧地唤道。
顷刻,沫千尘轻吸一口气,微微一笑,“爹爹,我没事儿。”
何魏御并未就此放心,“尘儿啊,不舒服一定要跟爹爹说,爹爹还在呢。”
“嗯,爹爹,我只是有些困乏了。”沫千尘倦怠地伸了个懒腰。
何魏御轻轻揉了沫千尘的头,“我的小姑娘,现在都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事都喜欢哭鼻子的小姑娘了。”
“爹~”沫千尘亲昵地抱住了何魏御,借此蹭了蹭眼角不小心滴下的泪,只觉得鼻头发酸。
“是爹爹这九年对不起你啊。”何魏御想着他的小不点这几年怎么过的,他就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