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了,我被绷带裹成了木乃伊一般,想动都动不了,就连头上都包着层层叠叠的绷带,只留了五官在外面,我想动下身体,却被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拦了下来。
“吱呀。”
门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猎人,他见我睁开了眼睛,楞了一下,立马冲了出去,我在房内都能听到那个人的叫喊声“齐修阁下醒了!”
“也不帮我挪下位置。”我暗自腹诽道,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看来应该是回到公会了啊。
“啊,对了,陈影......”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旁边的床铺,没有人用过的痕迹,我叹了口气,想要调动影星帮我推下身体,好让我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体内已经没有半点魔力了,我听到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只得放弃了想要坐起来的想法,静静的等他们走进来。
“齐修!”
是连清的声音,我叹了口气,看着门口走进来三个人,其中就有刚刚那个跑出去的猎人,连清跑了进来,坐到了床铺旁。
“你可算醒了,我这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你要是死了,我找谁说话去。”
“你就别咒我了好吧。”我苦笑道,将目光投向了连清身旁的人“会长。”
月殇点了点头,道“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是二十四型内的其中两匹,不过你能干掉二十二型的镜月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取巧了而已,正面交锋我恐怕早就死了,对了,陈影呢?”
连清沉默了下,看了眼月殇,我心底一凉,暗叫道“不会吧?”
见月殇点了点头,连清才说道“影哥去查线索了,有些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个家伙死了呢。”我心想,当然,这句话可不能说出来。
连清说着说着,止住了话头,我知道,有别的人在场,不好说这些,便将目光投向那名猎人胸口处的徽章。
“刚刚谢谢你了,李凯。”
李凯挠了挠头,笑了笑。“没有的事,那我去给你们倒茶。”
“麻烦了。”
李凯转身走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把门带上了,我看向月殇,道“是不是跟九猎的尸体有关。”
“嗯,当初九猎战死后,陈影也身负重伤,一之型在死前将九猎的尸体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陈影也整整追查了三年,可没想到......”
我攥紧了拳头,镜月所说的话我到现在依旧印象深刻,那九人在战死后都得不到安宁,我咬住了嘴唇。
“既然有了线索,便有办法挽救,只不过已经三年了,我们现在也只是在亡羊补牢而已,但总好过什么事都不干。”月殇说道,他的神情也不是很好。
我点了点头,心情很低落,连清见我这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掰起手指头数落我。
“你啊,先前才被砍了一刀,现在可好,肋骨断了四根,脊椎骨裂,左手骨折,你就好好躺着把你,出去一趟受伤一回。”
和连清月殇又闲聊了一会,月殇将之前给我的那枚戒指从怀中拿了出来,连清接了过来,解开了我手上的纱布,帮我戴了上去。
“里面放了特制的制服,是根据你的体型设计的,听陈影说你好像不喜欢白色的制服,就帮你改成黑色的了。等你恢复了,再去执行任务吧。”
我知道月殇说的任务是什么,毕竟我这个传令猎从上位到现在还没干过一件正事,都是跟着陈影在跑来跑去。
“对了,会长。几天前要出发的时候我看见旁边的小巷有一件中级猎人的制服,能不能查出是谁的?”
月殇皱了皱眉,道“现在公会内的中级猎人早就全部派遣出去执行任务了,哪还有中级猎人在公会里?”
“可我跟齐修几天前才看到一个啊,好像叫,叫阿光!对,他还帮齐修处理了下伤口呢。”
月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看向我,道“花名册你有带么?”
我摇了摇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不过我有办法。运转起体内刚刚恢复的一丁点魔力,唤出了石之书跟记载之笔。
“连清,帮我下,在书封的位置写上花名册。”
“哦,花名册是吧。”
连清还是第一次见我的魔力,有点好奇,按照我说的在封面上写上了花名册,石之书开始变厚,缩小,随即变成了花名册的模样。月殇拿过花名册,翻了翻。连清则一脸好奇“你这魔力,还能这么用啊。”
“不是还能这么用,是只能这么用。”我苦笑道。月殇翻了翻,将花名册递了过来。
“现公会中级猎人一千余名,没有一个名字跟你说的那人吻合,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已经死了。”
我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出发前阿光拿给我的那张纸,从戒指内摸了出来。
“这是他拿给我的,就在出发前。”
月殇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三个字,神色凝重。
“恐怕,这人,不是公会的人。”
我叹了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清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告诉我这本书?还是陷阱?”
“《心之书》是塔里泽尼亚上有名的魔禁之书,这本书早就被毁了。”
塔里泽尼亚上有一本记载着魔禁之物的书,上面记载的东西全都是及其恐怖的魔法道具,任何物品只要与魔禁俩字挂上钩,就绝不是凡品。
“你的魔力,能够复制出来么?”
我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石之书只能复制普通的书,书页与上面记载的文字若带有魔力便没办法复制,更别提这种魔禁物品了,而且复制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月殇叹了口气,将那张纸收了起来。“我会去调查,你就先好好养伤吧。”
我点头称是,目送着月殇走出房间,月殇走出去后,连清才哭丧着脸对我说道“那我们那天晚上是看见了什么?鬼么?”
我摇了摇头,让连清别乱说。
“应该是什么人假扮的,等我伤好点再去调查吧。”
我想起了小巷内的制服,恐怕,那是个陷阱,跟先前一样的陷阱。以我现在的身体,想要去趟雷是绝不可能的,连清点了点头,从一旁的篮子里拿了个果子出来,在衣服上擦了擦,递到了我的嘴边。我咬了一口,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