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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小海豚

岸上,渔民得意的给海洋馆负责人展示他刚捕获的小海豚。

光洁的身体,优美的线条,年龄大概三岁左右。

谈好了价格,这个健壮年轻的海豚小伙子被带回了海洋馆,他即将成为海洋馆的表演新星。

可是,小蓝不喜欢这里。就在前一天他还在宽阔的大海里纵横跳跃,它看着这个狭小局促的空间,难过的无以复加。

“刚来都是这样,别难过,习惯了就好了,还有我们陪着你。”

海洋馆的另一只海豚姐姐小可游过来安慰它,小可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年了。

“我想回到大海里,我之前生活的地方,那里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虽然这里不用自己捕食,但是你们真的喜欢重复的频繁的做那些机械的动作去取悦人类吗?”小蓝含着泪水,满眼委屈。

“我们也不想,可是既然来了就只能好好适应这里的生活不是吗?”小可也瞬间难过起来。

“你们没有想到要逃走吗?”

“逃走?那是天方夜谭,我们也是被抓来的,也想过逃走,但是我们根本游不出这个大水族馆,虽然这里直通大海,但是中间的层层关卡我们根本过不去。你看,边上的围栏上的印记都是我们咬的,撞的,我曾经还想过自杀。”其他的海豚也围过来诉说着他们的遭遇。

“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厚厚的玻璃外面,有个人对着它们邪魅一笑……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呢?”看到这个可以听得懂他们说话的人,小蓝,小可还有其他海里的小动物们围拢过来。

“我跟你们一样,有一颗渴望自由的心。按我说的做,你们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重获自由。”此人发出的声音急速转换成高频率的声波,和海豚们无障碍的交流着。

“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怎么相信你。”

“很快,你们就会发现,来这里游玩的人会越来越少,如果没有人来了,人类自然不会消耗他们金钱和食物来供养你们,到时候,我就会打开牢笼放你们出去,让你们重新回到海的怀抱。”这个人用缓慢又坚定的语气说道,同时发出一种妖气十足的坏笑。

“你怎么知道会越来越少,人类和我们一样喜欢大海,我们表演的时候,观众席上从来都没有过一个空位,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呢?”

“你们只要把我说的话告诉馆里其他海洋动物,那些可以从通道细缝里出去的小家伙们会帮你们传递消息,慢慢的,消息会传遍整个海洋,到时候自然有人来倾听你们的声音。”

“那我们怎么做?”

“人类的手伸得太长了,海底的能源不能过度开发,你们看之前人类排了多少污水到海洋里面,到现在都没有消解,由于大部分人喜欢食用海鲜,商人爱财重利如纹嗜血,如蝇逐臭,他们在海边大量发展海水养殖,让海水富营养化。为了海底可燃冰和充分利用海洋能源,这海里到处都留下他们人类的影子,海洋生物被打扰,生存越来越艰难,我们要反抗!我们要阻止这一切!人类要受到惩罚!你们只要把这些话传播出去就好了。”

“太长了,我们记不住!”有的小家伙们摇摇尾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你们每位记住一句就可以了,切记,为了你们的自由,传播出去!”

巨大的水族馆玻璃墙外,站着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红衣。冷冷的说完这一切后,留给小海豚们一股热辣诡异的狞笑,然后转身离去。

海豚馆外,太阳慢慢的爬到了最高的地方,下午一点是海豚表演的时间,韩月雯一家吃过午饭,早早的来到了表演剧场,坐在了靠前的位置,观看孩子们最喜欢的海豚表演。

海豚是海洋里的微笑天使,是一种非常聪明的海洋生物,历史上也发生了很多海豚救人的真实故事,它们和人类很亲近,因此当其他动物表演慢慢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海洋馆里的海豚表演依然延续至今。但是不是每个小海豚都愿意成为表演艺术家,比如初来乍到的小蓝。

它听到海豚姐姐小可和训练师配合默契赢得阵阵掌声的时候,小蓝在一边越发的难过:

“我不喜欢这个小小的地方,我不喜欢这些可怕的声音,我也不喜欢这些死鱼……”

小可和其他的海豚朋友们今天看起来明显不在状态,训练师给出的指令好几次都没有很好的完成,有几只还故意溅起好大的水花,把观众席前排的人们淋湿。

表演在不断的意外和人们的叫声中结束了。

海豚嘴部天生的微笑曲线让它们看起来很开心,仿佛它们的笑是因为表演赢得了观众的掌声,很骄傲自豪,很享受这一切。其实人们的鼓掌和呐喊产生的声波对海豚来说是一种打扰和折磨,它们每天都在很不舒服的状态中做一个艰难的伪装者。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因为孩子喜欢,让孩子亲近这些动物是很美好的。其实这种强加的美好是单方面的,对孩子来说也是一种误导。因为自然环境中的海豚不是这样的,这些不是它们的天性,在误会中长大的孩子,他们会以为这是它们的正确打开方式,那些刻板的动作和乞食行为,恰巧是对孩子最伤的教育。我想我们不应该用囚禁的方式让孩子们去了解这些大自然中的动物。

可能还有很多声音说,我真的很喜欢它们,想见它们。那请给它们再多一些的宽阔的空间,再多一些的自由,不要把它们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海洋馆的训练师们,也请对它们温柔一点,不要让他们每天在极度不舒适的高强度训练下抑郁而终……

至于有的地方血腥的屠杀海豚吃海豚肉,就不用多说了……

其实老祖宗已经给我们挑选好了可以食用的肉类,鸡鸭鱼牛羊猪这些还不够丰富不够营养吗,吃些平常肉类即可。海豚和某些深海鱼类体内含有大量的汞元素,经常食用这些肉类,容易中毒甚至引发癌症。如果爱它们,请放过它们,其实这也是在救自己。

韩月雯可不是看场热闹那么简单,云起多次在部门会议上提醒他们要留意动物们的异常反应,这场怪异的表演,显然是不正常的,这让月雯的神情越发不安,她马上联系了云起:

“你还在海边对吧?”

“对啊,刚吃完饭,准备去海洋馆看看。”

“你先到海豚馆吧,我觉得这里的海豚有点不对劲。”

表演结束后有和海豚亲密互动的时间,云起也买了票走了过去。

小可游过来,仔细的打量着云起:“你跟刚才那个人的影像好类似啊。但是我感觉你不是他。”

海豚有着精密的声呐系统,靠回声定位来判断目标的形状,位置,远近和方向。

“刚才那个人?他有跟你们说什么吗?”云起慢慢蹲下,他随身携带着兽语翻译设备,听到这里的的海豚如此的话语,他立刻警觉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它冰凉柔软光滑的脑袋。

“他说,他也渴望自由。”聪明的小可当然不会出卖带给他们希望的人,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就是说,你也渴望自由。对吗?”云起若有所思,那个人跟我很像?一瞬间,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想起了蝙蝠洞中的低频信号,景山的忽然头疼和短暂失忆,实验室被放走的基因编辑动物,何永川,杜木林,杨浩岩……

“云起,我们要不要联系警察调取监控?”

“先不用,先监控这些动物的声音吧。”云起站起身来,他眉头轻蹙,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今天早些时候,云起接到了方小伟的电话:

“老大,我找到一段视频,何永川去了木林的办公室,好像很着急的样子,门还没完全的时候何永川说,木林,景山那边找到了云起父亲当年记录的笔记本……后面门被关上,完全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然后我查了下,就是爆发新型狂犬病毒的前一天。”

云起太记得那一天了,景山联系他去取父亲的笔记本,但是当他过去的时候,景山却不在家,他还忘记了一些事情,很关键的时间节点发生的一些事情,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跟何永川有关,但是当有确切视频流出的时候,云起还是感觉备受打击。他捏了捏拳头,故作轻松的说:

“我说你平时不喜欢加班,怎么今天周末还倒腾这些事情,不用陪你宝贝老婆啦?先把视频存储好,我周一去看,辛苦你了!”

“我把这些带回家慢慢查的。好的,明天交给你。”

如何找出这些幽果部落的人是一直萦绕在云起心头的雾,一个计划在慢慢的酝酿中……

在海洋馆里躲过了中午狠辣的阳光,快到傍晚,云起和袁漪依旧在沙滩漫步,此时已经退潮,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又带着点咸的味道,一大片湿润平坦的沙滩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群海鸥三三两两的落在沙滩上,寄居蟹背着它的全世界兴奋的划拉着沙砾,小小的海螺努力朝大海追去,赶海的人们开心的享受着大海的馈赠。不一会儿都收获满满。

每次依偎在海的怀抱,都觉得“地球”起错了名字,其实地球有2/3都是被这蔚蓝色的水体覆盖,我们所居住的这颗美丽星球应该叫“水球”才对。

“过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有时候我们会执行一些保密任务,你可能联系不到我,等我忙完,我就去找你,我妈妈想见你。”云起紧紧的盯着袁漪的眼睛,无比真诚的说。

“好的,我等你。”袁漪有点不舍的挽起云起的肩,想到会有一段时间不能马上见到这双如海一样深邃明亮的双眸,顿时倍感失落。

晚上回到家,景山和小唐已经在家里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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