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俞晚枫拿出电脑，写了一会毕业论文，思绪又开始飘忽了。
本科生的毕业论文还不算难，她这个专业，找个地方，做一年半载的田野调查后，写一篇漂亮的民族志出来，便差不多了。
俞晚枫早早便完成了田野调查。或许是因为沈怀瑾的影响，俞晚枫选了恩施当地的一个村子作为田野调查点，准备写一篇旅游人类学的论文。
论文写得挺顺利的，实习工作原本也进行得很顺利。只是现在，她突然得知，这个实习机会与孟西洲有关，她便不那么愉悦了。
她知道孟西洲的做事风格。如果她承接了他这个人情，他怕是会以此为理由，无穷无尽地让她接受他。
没完没了。
“芋头，你在干嘛？”
沈怀瑾敲响了门。
俞晚枫开门请她进来。
“在写论文，不过没写多少。”
“哦，”沈怀瑾坐下，递了一盘苹果过来，“切好了，吃点水果，增强免疫力。”
“好，谢谢。”
俞晚枫毫不客气地嚼了两块苹果，开口道：“今天孟西洲给我打电话了。”
沈怀瑾惊：“就是以前你说过的那个孟学长？他找你做什么？关心武汉人民？”
“不全是，他本来都坐上火车了，说要来武汉找我。”俞晚枫叹气。
“我靠！”沈怀瑾不禁口吐芬芳，“这也太吓人了吧。这个时候他来这里，不就是让你对他负责了？想做什么啊？想让你良心不安答应他啊？”
俞晚枫嚼着苹果，摇头：“不知道。但我已经把他骂回去了。”
“骂得好。我说他怎么还不放弃啊？他当初是帮过你啊，但你帮他免费做了足足半年的田野调查，他那篇优秀论文里的调查资料，有一半都是你无偿给他提供的，也算是还清了啊，他不会还要用之前的事情来要挟你吧？”
沈怀瑾愤愤道。
俞晚枫失笑：“什么要挟？哪有那么严重。他就是太固执了，固执得让我有点怕。”
“怀瑾，孟学长这个人有时候挺让我害怕的，他想做的事情，就会不顾别人的感受，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俞晚枫说完了，手里的那盘苹果也吃完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口气里都是苹果的味道。
沈怀瑾摸摸俞晚枫的头：“是挺吓人的。不过芋头，你真的没有考虑过他吗？”
俞晚枫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
“好吧。”沈怀瑾想了想，又问，“芋头，你一直不肯接受孟西洲，是不是因为你那个高中学长啊？”
俞晚枫心惊。
是啊，是为了那个高中学长。
可沈怀瑾所说的，一定不是俞晚枫心中所想的。
俞晚枫从未向沈怀瑾提过钟楚眠。
那是她掩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视若珍宝，不愿示人，不肯示人。
俞晚枫眨眨眼：“你说的是谁？”
“额……叫什么……”沈怀瑾努力地想了想，“对了，叫许明川。”
俞晚枫又是一惊。
许明川，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曾听到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