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正午时分。
村中一处院落内,张村长和元褚正在交谈,院旁站满了人,正在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突然护卫来到,带来了四位男女。
第一位张马五,佝偻身躯的老者,上身**露在外,一身衣服缝缝补补,想来是个很节省的人。
第二位张田,中年妇女,见到她的第一眼元褚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刚刚和卫胖二人拌嘴的么。
第三位和第四位肩并肩坐在长椅上,一男一女,正哭着的女的叫张荣欣,男的叫张青,看起来应该是夫妻关系,正不断地安慰着张荣欣。
张马五站不住了,问道:“找俺过来干啥子哦,俺不就和他打牌闹纠纷吗,俺怎么可能大脑不好到为了这种小事杀他啊。”
张田当即接道:“是啊村长,请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啊,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杀他呢。”
“再说了,他身上本来就那么脏,都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我这给泼了一盆水不还是帮他清洗身子了么。”
“而且他身上那么脏,让我摸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杀他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张田嘴里说的可谓是一套又一套,此时张卫从门口走进,行至元褚身边,对着他耳朵低声道:
“张田可以暂时不管,她就一闲的没事嘴欠说东说西的死八婆,连老鼠都怕,要让她真正动手杀人可能先把自己吓死了。”
元褚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坐在长椅上的二人身前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青一听急忙站起身向着元褚和张村长解释道:“请听我说,我媳妇是被冤枉的,那次事件对她做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过了好久才从阴影之中走出来。”
“所以杀人绝对不可能的啊,他就一柔弱女子,怎么可能拥有割断他人头颅的力量。”
这时从一旁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一句话:
“她也许并不拥有杀人的力量,但是你可就说不准了!”
这句话针对意味十足,气得张青伸手指着人群怒骂道:“是哪个王八蛋敢污蔑老子!”
顿时人群就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对着张青进行着评论:
“妻仇夫报,真是败类!”
“是啊,毕竟性侵可不是一件小事,想来自己心仪的女人变成二手用品,心里果然还是都不好过吧!”
“为了这种早已过去的事情就把人杀了,可真是个败类,滚出我们村子!”
“人渣败类,滚出我们村子!”
“滚出我们村子!”
......
围观人群的话语开始死死咬住张青不放,一口认定他就是杀人凶手,是他因报私仇残忍地杀害了张牛。
在人群的喧哗叫嚣声中,张青气的直咬牙,浑身发抖,怒道:“你们......”
张村长干咳一声示意大家安静,元褚扫视四人后问道:“那天夜里,你们都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张马五回忆道:“俺记得当时在和大家一起畅快喝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记不太清了。”
人群中顿时又有几人开始讨论起张马五:“喝酒?我看你是借酒壮胆吧,这样把人杀了也能装一手不知道。”
“确实啊,有一说一,这个老家伙真的挺会装的,我都差点被他蒙住了。”
张马五望着叽叽喳喳讨论着自己的人群,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双目怒瞪,咬牙切齿。
张田托着下巴道:“我记得我晚上吃完之后就去睡觉了,并没有和张牛接触过,也没有喝过一滴酒。”
张田以为这样说的话就不会吸引到人群的注意力了,一夜美觉,滴酒未沾,简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然而只能说她想的太美好了,角落里的几个村姑扬声说道:“你可算了吧,依我看呐,你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货色,天天勾引别人男人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
“是啊,她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睡觉?没准是半夜偷偷和张牛去厕所打野战,然后张牛不想给钱被她残忍杀害的吧!”
张田撸起袖子就往那边的几个村姑走去,口中芬芳道:
“老娘早就看不惯你们几个贱种了,一天天嘴里就跟塞了死耗子一样无中生有,今天老娘就来教训教训你们几个贱货做人的道理!”
一旁的张卫汗颜,心里默默吐槽道:你不也是和她们一样的八婆么,刚刚还一起说我和大胖来着......
元褚笑了笑横身挡在张田身前,拦其去路,面带微笑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莫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张田哼了一声,一屁股猛地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去了,但双眼依旧死死紧盯墙角的几个村姑,好像要和她们撕破脸从此誓不俩立一般。
元褚又问向夫妻二人:“你们俩呢,当时在做些什么。”
张青开口道:“当时我在和大家一起喝酒,喝完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等我再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一旁的张荣华缓缓抬起头,用她那哭的红肿的眼眶对着元褚说道:“我昨天吃完饭后就回家照顾孩子睡觉了,一夜都未出去。”
一旁的人群又开始起哄了,有人在人群中喊道:“一夜未出?我看你是半夜出去和张牛再续前缘然后被外出寻你的张青发型后将其灭口的吧!”
“臭婊子,只会勾引别人的贱人!”
元褚挥了挥手阻止了人群的进一步造谣:“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吃午饭吧,剩下的让专业的来吧。”
元褚下了逐客令,护卫们看向张村长,只见张村长微微点头示意,护卫们开始着手驱散人群。
人群在护卫们的拦拉之下被迫赶出门,嘴里不干不净的念叨着:“凭什么他可以下令驱逐我们?我们不服!”
“村长,你不能相信他啊,他只是一个外乡人!”
“什么时候我们在自己村干什么都要到被外乡人管的地步了?老子受这鸟气?”
伴随着“嘭”的一声,院门被护卫们重重的关上,然而隔着墙壁仍能听见门口村民们不干不净的叫骂声。
元褚捂着额头,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步走至四人面前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后便放他们离去。
张村长望向元褚:“不知可有答案?”
元褚摇了摇头,抬头望向院子里的那颗柳树,开口道:“我觉得可能不是他们四个人,因为他们没有说谎。”
“那凶手到底是.......”
元褚叹了口气:“线索断了啊...但唯一能够确定是凶手仍潜藏在这张家村内。”
......
夜晚。
大多数村民已经吃完晚饭,那五个白天针对张田的村姑坐在村中心的长凳上谈笑风生。
“你们看见张田那死样了吗?”
“看见了,你还真别说,一想到那张脸,我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
“那是他活该,谁叫他天天和别人老公眉来眼去的,今天我们算是替天行道了。”
五人谈的正开心,其中一个村姑见到一个闪着亮光的石头从地面滚进了草丛,心想这不会是什么宝石吧,顿时便财迷心窍站起身往着草丛走去。
其余四个村姑好奇问道:“怎么了?”
问的她一愣,顿时眼球在眼眶中直打转,心想这要是个宝石的话可不能让这几个八婆知道了,肯定会和老娘抢的。
顿时心生一计:“你们先聊,我收点土回家养花。”
说罢便从身后掏出一个瓶子拿着勺子缓缓挖了起来,众村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快点挖吧”
见众村姑没有再注视自己,她兴奋地扒开草丛,走至那颗闪亮的珠子面前,轻轻捏起,滑滑软软的,翻过珠子的另一边。
这哪是什么宝珠啊,就是个大眼珠子!
吓的她急忙扔出手中的眼珠,想要呐喊救命,一把匕首悄无声息的插入她的后颈,使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捂着喉咙双膝跪地,嘴角鲜血与白沫混杂,俩眼逐渐翻白,很快便躺倒在地没了生机。
而那几位村姑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一般,依然在激烈的进行着八嘴时间。
突然有一位村姑想起了刚刚去挖土的那位,这个点也该挖完了吧,别是挖土挖傻了吧,得去拉她出来。
站起身向着那团草丛走去,伸手一扒,顿时吓的尖叫出声:
“来人啊,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