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村长走后,村民们纷纷涌上来向着元褚问东问西,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甚至就连小孩子也探出头来东张西望,满眼放光、期待的等着元褚的讲解。
事出突然,元褚也是一头雾水,反问道:“为什么要我讲这些常事?”
一位妇人抱着孩子叹气道:“你有所不知,像我们这些普通人是没有人权的。”
“村子外面的人总是因为我们是朽玉,而把我们当做垃圾来看。”
“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不允许进城,哪怕是人快要死了都只能看护卫的心情。”
“假如护卫今天心情不顺,哪怕是人已经只剩一口气也不会放行......”
说到这里,妇人不愿再接着说下去了,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幼儿,人们也都沉默了,看来这件事对村民们的压迫很大。
一旁的花姨见状连忙加入了他们的对话,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终结了这个话题。
“你好啊,外乡人。”
“我姓花,你叫我花姨就好。”
“就刚刚你俩的对话吧,你也不用过多的在意,虽然外面人不看好我们,不过好在我们现在都能自给自足,也不用过多的依赖那些人。”
“村子里有菜地,有日用品商店,有小医馆,起码大家的生活都不用担心,另外......”
说到这里花姨不知为何兴奋了起来,一叉她那丰满的腰部,自信道:“别看你花姨长的这样,实际上可是掌管着全村最大的果园呐!”
脸上熠熠生辉,仿佛自己此刻正是那受到众生膜拜的女神,昂首挺胸,笑傲世间。
看她这自信的样子,元褚也不忍心打断她,装的很期待:“是吗?那花姨你改天可一定都让我参观一下啊!”
花姨一拍胸脯,当即应下:“没问题,就包在你花姨身上吧,保证让你见识到这世界上的活奇迹!”
元褚哈哈一笑:“是吗,那改天可一定得让我参观一下哦。”
“放心吧!你花姨啥时候说话没算过话,有句俗话说得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花姨低着头,哼哼了俩声,抬首迈步,单臂横至胸前,自信无比道:“老娘一言,九马难拉!”
原来较为丰满的身形在此刻竟给人一种苗条下来的错觉,这是人的一种美。
可能身形有了那么一点瑕疵,但是她的思想却是美好的。
而花姨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亲切地拍了拍元褚的肩膀道:“那么,元褚,麻烦给我们这些老古董讲解一下村外的世界吧。”
元褚就纳闷了,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也是刚来到这个世界啊,我也没有搞清楚你们的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
那要不就随便说点常规的事情吧,这样也不用担心暴露,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
“此处省略一万字”
......
虽然元褚只是给他们讲了些较为普通的东西,比如用巨兽拉车,骑飞禽而游......
这些十分普通的事情就能令村民们心神向往,浮想联翩。
听完了这些常人听了就会打瞌睡的常识,而他们却恰恰相反,异常兴奋,幻想着假使有一日自己能够骑上那飞禽走兽游荡世间。
不过这也难怪,在这个世界凡人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进城市的,这就导致了他们的见识短浅,万事万物只能凭借想像。
讲完故事后人们品味的差不多了,但依旧是兴奋难掩。
人群之中钻出一个小老头,抚了抚元褚后背如同毛笔头一样的,缓缓开口道:“小伙子,要不要剪‘毛’啊?你牛叔手艺可是村中一绝哦,大家试了都说好!”
顿时人们纷纷回过头来,望向元褚,犹如望着篝火上的羔羊,纷纷开口道:
“是啊,这‘毛’多碍事啊!”
“就让老牛帮你剪了吧!”
......
在众人的纷纷劝告声中,元褚只能被迫尬笑着答应了,毕竟这毛拖在后面也确实碍事。
“那就麻烦牛叔啦。”
牛叔听罢纵身一蹿,蹿入人群之中,无影无踪。
不一会儿拎着一个工具箱从人群中蹿出,打开箱,将道具纷纷摆在元褚面前。
这不,有修理头发的,有梳子,有镜子,有刷子,有剪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给元褚穿上了剪头布,牛叔踩着小板凳兴高采烈的站在元褚身后,似乎是想要对元褚大露一手。
拿起剪刀,抓着元褚后背的“毛”开始剪了起来。
不一会儿,牛叔的神情就变得十分凝重,剪刀居然无法剪掉这些头发!
换换这边,换换那边,还是不行!
牛叔诧异的望向手中的头发,不可能啊,头发怎么可能会剪不断?
拍了拍胸脯自我安慰道:没准是剪刀生锈了,一根根肯定能剪断,是的,没错,一根根剪!
那就试试看一根根剪,不愧是老手艺人,飞速地就从这堆“毛中”捏出一根,放在手心,这次肯定能剪断,不然实在有辱我手艺人的名声!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使劲一握剪刀!
这根毛倒是没啥事,自己的手倒是酸了,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这只是区区一根头发而已。
众人见牛叔一根“毛”都没剪的下来,反而忙的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见状不妙纷纷向前询问:
“老牛,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
牛叔喘着粗气,原本矮小的身躯此刻急的像个热带雨林,浑身白烟直冒。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离谱的事情,是我没睡醒还是怎么,剪刀居然剪不断毛发。
喘着粗气望向众人,面露难色,总觉得自己辜负了众人的信任,开口道:
“我对不起大家,我可能老了,以后再难给大家剪头了。”
事出反常必有因,众人纷纷担心的问道:“怎么啦,老牛,发生了什么?”
一抹清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40年了,40年啊,自己整整从事了剪头这个行业40年。
没想到居然会是在今天,在大家的面前显得如此无能,居然无能到连一根头发都剪不断。
实在是太丢人了,想到这里涕泪直下,吸了一口不争气的鼻涕,泪眼汪汪:“我对不起大家啊!呜呜呜......”
牛叔被一众村民扶去后方歇息,而元褚则被一大群村民包围,抱着猜测的目光望向座椅上披着剪头布的元褚。
众说纷纭,猜测不断,究竟是何等情况能让从事了剪头行业40年的牛叔如此自卑。
抱着猜测的想法,一名村姑拿起地上的剪刀,缓缓靠在了头发上,使劲一夹。
好硬,手好酸!
而村姑的这个举动自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纷纷向着元褚身后靠去。
一名壮汉忍不住了,拨开人群,从中走出,这人元褚认得,是刚刚的护卫长。
肩膀上健硕的肌肉叫人艳羡,一把拉开村姑从中夺走剪刀,唾了一口唾液,这些人怎么回事,不就剪个头吗,如此大惊小怪?
区区头发罢了,在我的面前完全是不堪一击啊,一想到自己能在村民们面前展露雄风,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一把拽住元褚的头发,伸出剪刀,使劲向着头发夹去,一想到自己能够被村民们直呼帅气的时候,就特别兴奋。
获得村民仰慕,获得村长传承,迎娶村花,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闭上眼细细品味,伴随着“擦”的一声,村民们惊叫连连,直呼:“断了!”
哼哼,拜倒在本大爷的魅力之下了吗,臣服吧!
话说,手怎么好像有点疼?
睁开眼一看,手上只握着一半剪刀,而骨骼已经错位,此刻另外一半剪刀则深深的扎入树中。
什么,这不可能!
痛感瞬间袭来,刺激着大脑,尖叫出声,捂着手在地上打滚,眼角不自觉的有了晶莹的泪珠。
天呐,这实在是太疼了!
想我好歹也是村中一霸,此刻竟然被这一堆“毛”给打哭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打滚的时候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不让自己的糗态被看到,否则就要被说软弱,自己那获得村长之位传承的梦想就要失败了。
而被弹飞的另一半剪刀此刻正深深地插在树上,一阵落叶飘过,叫人倒吸一口气。
这还真的是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