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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非爷?非也!

葛非最近很失魂落魄,原因是他失恋了。

在他20年的人生中,头一回遇到心动不已的姑娘,他很激动,我也替他激动。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当得知那姑娘早已有了心上人后,他这段还没开花结果的恋情便在眨眼间结束了。

他哭丧着脸找我诉苦半天,虽然这其中的心酸我能理解,但利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来逼迫我撒谎,真的不太人道。

要说为什么撒谎?还不是为了维护他那价值千金的面子,以及非爷在他宿舍和我宿舍众人心中的形象与尊严。

郑启大这么说他,小子人不大,脸皮倒还挺看重。

小非这人挺粗心浮气的,自打对姑娘春心萌动后,便天天在我们面前念叨,人家是多么出色又多么吸引他的注意力。其他倒也还好,只不过他那股势在必得的气势实在让人想跟他唱反调,当然我们抬杠的最终结果就是非爷不服气的大叫:事成之后你们这帮小虾米必有重赏!

对于重赏,大家倒没怎么放在心上,考虑到这可是小非的初恋,虽然我们这群人大多情况下不太靠谱,但对他的关心还是不能少。

因此当出于关心的向齐爱问起葛小非的恋爱进展时,我便把我们串通好的台词复述了一遍,在她审视的目光下,我发现我们的说辞的确太扯淡了。

仙仙的直觉向来准确,她掐指一算像是神婆附体,精准的叫人毛骨悚然。但称呼年轻的美人神婆总归不太好,更何况她横眉冷对的样子太过可怕。其实比起仙女她更像个妖女,大眼长睫,即使不施粉黛也总是红润的嘴唇,还有一头浓密顺滑的长发,像一面黑色的旗子一样。真就有人对得起肤白貌美的称呼,认识她快两年了,每当在清早见到这聊斋女鬼般的脸,我还是会感慨。

不过最让人羡慕的还是她曼妙的身段。体重不过百这样的邪门诅咒在她身上丝毫体现不出,这女人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打破生物界的平衡一般,令人嫉妒。

但即使被审视了,小非委我以重任,我也得对得起他。任凭仙仙砍刀似的目光多么凶猛,我也守口如瓶,可心中还是无法克制的暗骂该死非,诅咒他一辈子都别再叫我做这样的事。

墨菲有个墨菲定律,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有心无力这个词也像是为我量身打造一样,我都决心把这谎话带进棺材板里了,但秘密这种事,说到底也是纸糊的窗户,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复杂又混乱的朋友关系,这层纸多半会不攻自破。

葛非宿舍有个叫宋元明的,我们叫他朝代,简称阿代。有句老话叫隔墙有耳,还有句老话叫祸从口出。估计葛非也没想到,他自以为隐瞒得很好的一切,只因为路过的阿代顺耳一听,便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变成了我们一群人的秘密。

倒也从侧面证实了,对于阿代来说,色大于友,讨好我们宿舍的他那青梅竹马那多茜,可比守护我们三个人的秘密重要得多。

又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公主天生就是个人行喇叭,长得人模人样,但工作原理和喇叭无异。于是我和葛小非谎话的真实版本,很快传遍了我们330宿舍以及他们208宿舍。

仙仙锋利又冷漠的眼神持续了三天,我的良心每天都千疮百孔。终于在第四天,葛非做了回男人。虽然姑娘没追到手,但是友情还是得继续。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话说大春天的吃火锅有点儿容易上火,不过葛非宿舍那几个不省油的灯还是狠狠宰了他一笔。

酒过三巡,郑启大有点儿飘。他这人喝酒太快,别人一杯,他喝三杯,酒品又不好,喝了酒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此刻他好像中了十香软经散,倚在阿代肩膀上,黑亮的双眼在我们这桌人身上不停打量,笑眯眯地开口:“我今天看了篇论文,在生物领域,每天相处超过八小时的人和人之间,在特定环境和时间的推动下,会产生高达70%的异极磁场,也就是说,更加相互吸引。”

瞧瞧,这瞎话编的。

葛非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他的眼皮随着两道毛毛虫一般的黑眉上下跳动,看起来特别卡通,像极了米老鼠里面的大黄狗布鲁托。

大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虽然往日里也没个人样,但现在几乎只剩鬼样。

说实话,他魁梧的肩膀以及浑身结实的肌肉,使他看起来更像个体育生。也是,常年泡实验室的,有几个像他一样黝黑黝黑的?光他们宿舍这几个,哪个不是白里透红,细皮嫩肉胜过小姑娘。

虽然我们宿舍对生物学还有药学都一知半解,但大家还是能听出信口胡诌和正儿八经的区别的。

“你别欺负我们不是你们这专业的,就胡说八道。”邓舞的声音软软糯糯,配上她那副超模般有棱有角的脸庞,虽说不太协调,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老邓家出俊男美女。“你这不严谨的撒谎态度,太丢你们药院的脸了。”

“是啊,”那多茜附和,好像可算让她找到机会反驳一样,小嘴一张一合不停动着,“你成天就知道仗着专业优势掉书袋。怎么着?瞧不起我们建院的?”

“呦呵,”大启直起腰板,满脸鄙夷,“公主,知识和文化是通过掉书袋体现的吗?我随口一说就能展露我渊博的学识,你倒是开口瞎编啊,让哥儿几个也长长见识?”

那多茜做出呕吐的表情,“真没想到您这么强,那您什么时候去当你们学院的院长啊?让我们姐儿几个也沾沾光。”

葛非提问:“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嘿嘿笑,“谁是鸡,谁是犬?”

——

一顿饭吃得人头昏脑胀,好像打了场惊天动地的仗,但葛小非却流露出一副“我没花钱”的神情,开心的似乎要升天。他跑过去搂住邓川的肩膀,被一三毫不留情地推远了。邓一三滴酒不沾,洁身自爱得像个百八十年前的老古董,不仅如此,他也严苛的要求他可爱的妹妹,二五在他的控制下每天都按部就班,一丝不苟。

向齐爱拉我嘀咕着:“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闲钱,现在还要去喝酒。”

仙仙不冷面的时候也是个菩萨心肠。我拍了拍她挽着我胳膊的细手,劝道:“放心,非爷富裕着呢,他爸妈可不会让他喝西北风。”

我们一共八个人来到酒吧,数目不算庞大,但吵闹的大启和公主却硬生生地喊出了二十个人的架势。学校附近的酒吧也是做小本生意的,这两人横行霸道的模样实在有些吓人,服务员战战兢兢地带我们到一个不小的卡座,大启满意的看了看四周后,便开始拉着公主点单。

赶上周末,四周水泄不通,显得灯光也半明半暗,一三皱着眉毛,不断嘱咐二五不要乱跑。

旁边那桌似乎也都是大学生,看起来像是在社团聚餐,大堆人好一顿吆喝,很热闹,其中一个被众星拱月似的围着。气质这种东西真不是盖的,或许是因为这人的眉眼太过深邃,显得有些疲倦,又或许是因为一颦一笑都彬彬有礼,总之他身上始终有种不怒自威的劲儿,让人有些畏惧。身旁的一个男生不停地劝着酒,他虽笑着拒绝,但拒绝的干脆俐落。

“那是咱们大四对口班的学长。”邓舞在一旁冷不防地出声。

吓我一跳,这平时像猫崽一样悄咪咪的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读心术?

“你知道他?”

她吃了颗圆溜溜的小葡萄,点头:“是啊,这可是我们学院的传奇人物,叫秦朝佑。听说他不仅考上了研,前段时间还注册了一家事务所,刘导特别喜欢他,把他要到了自己的团队。”

“注册事务所?那不是需要一级注册建筑师证吗?他才大四吧?”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家里有人做这方面,好像他叔叔和他朋友合资的吧,他应该也有股份。说来五一期间有个他主持的学习讲座,我打算参加来着。你看他周围那些人,”二五挑眉示意我,“都是咱们学院大三的学长,估计是想跟他打好招呼,去他那里实习之类的吧。”

还真是人各有命,人家年纪轻轻就已前程似锦,不像有的人,深陷情网,早已经喝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葛非和宋元明两人像两道鬼影一样朝我们扭来,瞧非爷那样估计又喝了不少,拉着阿代好像一起出来接生意的姐妹花。

两人路过一三的时候还不忘抛个媚眼,一三的脸有些黑,从他咬紧的下颚可以看出,此时他正强压着怒火。

葛小非最能惹人生气了,瞧见邓川臭着一张脸,还偏要跑到人家面前招惹他。小非扭动着腰身,顺势就要坐在一三腿上,一三冷笑一声,抬了抬膝盖,把醉酒非踹翻在了地上。

他这倒地姿势有些不雅,也不知道真晕还是假晕,总之很丢人现眼就是了。我踢了踢他,问仙仙:“你说,我现在要是烧掉他的眉毛,我们非爷能醒过来?”

仙仙撇嘴,也报复般的踢了踢地上的人:“醒过来是不可能了,只能在酒醒之后,要你对他的眉毛负责。”

此时喧闹的环境已经很要命了,我很希望我的耳朵能平安度过余生。葛非撒娇大法非死即伤,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个傻大个从地上拉起来,姑且留着他额头上的两条大虫子,再这样躺下去估计人家该以为这里是什么著名景点了。

我拍拍他的脸:“葛非,葛小非,醒醒。”

他仅存的意识使他赖赖唧唧往我怀里钻。“呜呜……周暖,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那么喜欢她,我对她那么好,每天都给她买早饭,为了跟她偶遇,我不到下课的时间就在她宿舍楼下瞎转悠……可是她还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啊!”

事实证明人还是得活得现实一些,生活又不是演戏,感动得了自己没用,最主要的是感动那个人。我本想摸摸他的脸安慰一下,但下手重了些,清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他皱着脸,哀嚎着,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么还打人脸……周暖暮……你还是人吗你……呜呜呜……都、都欺负我……欺负我……好难过……”

“我真不是故意的,给你揉揉好吧?”

不知道他听没听过,欲哭无泪。真正的难过可不是这幅模样,能被念叨出来的都是小题大做。倒也不是说他不够伤心,只不过没那么深的感情,这种情绪不应该更好控制?我没经历过,虽说不能轻易评判他,但是他这活不起的样子的确不太像样。

很显然向齐爱也这么想,她冷笑看着小非,磨牙的声音大到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蛇蝎美人不愧是蛇蝎美人。“请问你们两个已经私定终身了还是有媒妁之言?你窝不窝囊啊,男子汉大丈夫因为一个姑娘就活不下去了?”

虽然我很想纠正她这和性别没什么关系,不论男女,当断则断都是应该的,但小非可没给我为他辩驳的机会。

“非爷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觉得这孩子算是完了,“非爷我他妈的还是个小男孩儿!”

“……”

大启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笑得前仰后合。我拉了拉仙仙的手腕,不清楚究竟是灯光还是那几口小酒的作用,这女人漂亮的脸蛋有些红彤彤。

八个人醉倒四个,倒我身上这个情伤过重有情可原,另三个就纯属凑热闹瞎捣乱。公主颇为不雅观的和阿代纠缠着睡在一起,大启一边打着酒嗝,还一边指着小非嘎嘎大笑。最后在一三的冷言威胁下,几个人也相互搀扶着起了身。

小非这德行,估计是不能结账了,他现在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更别提支付密码了。刚掏出手机打算付款,收银员姐姐告诉我,隔壁间的已经帮忙给结了。

隔壁间的?我忙看了眼吧台保留的收据……秦朝佑?

我有些疑惑。

关键这不认不识的,怎么还人家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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