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55章。
人物:列文,尼古拉
句子:
这会儿他的工作不顺手,正欢迎有客人来,不管是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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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不会错的,但他还是希望是他弄错了,希望这个脱下外套、咳清喉咙的高个子不是他的哥哥尼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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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弟弟的心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会唤起他最隐秘的思想,迫使他把他的心事和盘托出,而这却是他所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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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到近处看见他的哥哥,那种失望的心情立刻消失了,代替它的只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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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直是一具皮包骨头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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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到你这里来了!”尼古拉一直盯住弟弟的脸,哑着嗓子说。“我早就想来了,但身体老是不好。现在可好多了。”他用瘦削的大手摸摸胡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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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星期前,列文写信给哥哥,告诉他家里那块未分的产业卖掉了,他现在可以分到近两千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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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更加弯腰曲背,高高的个子瘦得更加刺眼,他的动作却依旧很敏捷急促。列文把他领到书房里。
……
哥哥精神抖擞地换了衣服(这在过去是没有的),梳了梳又稀又直的头发,微笑着走上楼去。
……
他的心情十分愉快,列文记得他小时候常常是这样的。他甚至毫无怨言地提到柯兹尼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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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当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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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我离开那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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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也同别人一样,做过许多傻事,不过财产是最没有意思的东西,我一点也不看重。只要身体健康,而我的身体,感谢上帝,现在完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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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也高兴谈谈自己的事,因为谈这类事不用装腔作势。他把他的计划和活动告诉了哥哥。
……
哥哥听着,但显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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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们两人只有一个思想——尼古拉的病和接近死亡——压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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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对着这位垂死的心爱的哥哥大哭一场,可是他却不得不听着哥哥讲他将怎样生活下去,并且附和着这样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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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房子潮湿,只有一个屋子生火,列文就让哥哥同他一起睡在他的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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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万物不可逃避的归宿,头一次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呈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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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无可避免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仅不知道,不仅从来没有想过,而且没有勇气和力量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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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活中确实忘记了、忽视了一个平凡的情况——死一定要来,一切都要完结,什么事也不值得动手,而且是无可奈何的。是的,这很可怕,但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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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现在还活着。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呢?”他绝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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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只剩下凹陷的皮包骨头的胸部……我呢,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
劳动力本身会按照发展的阶段产生一定的活动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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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什么信仰,你只想满足你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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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走后第三天,列文出国去了。他在火车站遇到吉娣的堂弟谢尔巴茨基,他那副忧郁的神情使这位堂兄感到惊奇。
……
在死没有来到之前,总得活下去。他觉得黑暗笼罩了一切;但正因为这样黑暗,他觉得事业才是这黑暗中唯一的指路明灯,因此抓住它不放。
小结:
本章,哥哥尼古拉来列文这儿小住一段时间,他瘦的皮包骨头,快要死了。但是,兄弟俩待不到一块儿,于是哥哥尼古拉走了。列文也动身去国外,他感到死亡离他越来越近,他得在有生之年实现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