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求你先拔了吧!”那人终于坚持不住哀求起来。
朝露拔下银针,但手悬在空中,似乎还要扎下去,他吓得赶忙说:“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你别扎,我说的是真的每次有任务我们就会去大首领那里领有毒的飞镖和刀。”
朝露又问:“你主人是谁?”
那人犹豫一下还是说了:“镇宁侯世子韩恩惠。”
朝露想起之前看的卷宗,镇宁侯是大皇子瑞王赵睿的舅舅也是他的岳父,母亲韩贵妃,有一子一女,女儿静怡公主尚了刑部谭尚书的幼子谭隽。
“你们追杀的是什么人?”朝露又问。
“他们是盗贼,偷了韩世子要紧的东西。”那人飞快的说。
朝露叹了口气笑得看着他说:“为什么吃了苦头还不长记性呢!”说着就又要扎。
那人大喊:“真的,我没有说谎。”
朝露停下来说:“我一般不以理服人,但今天我还就给你讲讲理,你说他们是盗贼,那我问你,你们是在这里遇见他们还是追他们到此?”
那人说:“我们追他们到这里的。”
朝露点点头又说:“盗贼是不会舍命不舍财的,你们这么多人追的如此之紧,他们早就该把偷盗之物抛出来,以吸引你们不在追赶,可我刚才也看了,你们身上什么物件都没有,而他们身上有个这个东西,朝露从背后拿出一个腰牌上面写着皇城司亲事官。”
那人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朝露说:“看看你老不老实,一看果然不老实。”说完又把针扎进去,之后就不在理会他的哀嚎了。
朝诺用树藤编织了一个大篮子,把二人平着放进去,拖着向前走去,朝露又拿出两粒妙心丸给二人服下,这个药可以减缓心跳,这样他们的毒发作的没有那么快,她让朝诺先回去,自己打扫一下痕迹,她又回到那三人面前,把银针拔出,那人只有哼哼的力气了,朝露把针在他面前晃了晃说:“现在扎的只是痒而已就受不住了,要不换个地方扎试试,那滋味。”朝露说着还啧啧的摇摇头,那人赶紧哀求到:“你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朝露呵呵笑了声问:“韩恩惠为什么杀皇城司的人?”
那人咬了咬牙说:“年前御史张孝祯巡边后告镇宁侯杀良冒功一千余人,张孝祯回京后带着证据上殿,结果上殿后说自己刚才被抢,皇帝大怒斥责张孝祯,张孝祯急怒之下撞死在金殿上,事情不了了之,谁知事后皇帝居然秘密派了皇城司去调查,还找到了证据,韩世子无奈只能遣了死士劫杀,那二人十分机警,一路上死士都只能坠在后面,一直到京城附近,韩世子又派了人在前面阻截,八人一队,结果让他们这组遇见了,本来八人对两人胜算很大,没想到这二人武功很高,其中一个更是一出手就杀了三个人,中毒后还杀了一人,要不是中了毒昏倒,他们八人都得死在这里,等两个人都昏倒时他们也剩三个人了正要下手补刀听见有人过来,就躲起来伏击,也是太倒霉了又遇见个硬茬子,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朝露点点头,又弄醒一个问同样的问题,说的差不多,朝露从前面把那两人的佩刀拿起来,她观察了一下地上尸体的伤口,发现都是一刀致命,回到三人面前朝露比划了一下就杀了三人,看了看伤口和地上之前死的一样,把这一切处理好后,又沿路清扫痕迹,等她回去时天都暗了下来,朝诺知道她回来要解毒,已经替他准备好东西了,朝露一看,笑着夸奖,他美滋滋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比大哥更能干。你看朝露经常夸他从没夸过大哥。
朝露用拿回的毒飞镖割了兔子一下,兔子马上就倒在桌子上,她开始放血,放完血就把兔子的肚子割开,慢慢检查看脏器的反应,最后她确定这个是鹿花菌提炼的毒药,她马上开了一个解毒的方子给朝诺,让他去窑场的药房拿药,朝诺看了一眼方子疑惑的说:“这几味药很普通山下的镇子上就能抓全。”
“我怕有人查,去抓这些药的人,还是去自家药房吧!安全,快去快回。”朝露嘱咐到。
“嗯,放心吧!”朝诺应了一声出了屋子。
朝露又去屋子里看了受伤的两个人伤重的那个开始发热,朝露赶忙化了清凉丹给他服下,又剪开包扎的布条看已经止血了,用药水清洗了一下,涂上生肌活血膏,又重新包扎起来,这一天的折腾她也有点累了,再看看身上血渍一大片,很是狼狈,她出去想打水烧水清洗一下,走到灶间看到大桶里有半桶水,灶上的水还是热的,朝诺真是体贴她,知道她爱干净回来一定会清洗,提前都准备好了,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衣裙,头发湿漉漉的,她绞了两下就放下了让它自己干,弄完这一切才觉得有点饿,可她不会做饭,现在只能忍忍了。
一个时辰朝诺就赶了回来,带了药材还给她买了吃食,她饿的边吃边熬药,朝诺看着她直想笑,小小姐能干的很,就是这灶间的活不会干,他不在就只能饿着。
灌了药后,朝诺就让她去休息了,自己看顾这两个人。
程绪睁开眼睛,打呼噜的声音把他吵醒了,他慢慢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手指恢复了,他又试着坐起来,天才蒙蒙亮,他看向打呼噜的人,那人靠在墙上睡的正香,他下了床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扎了,他又看向另一个床上的同伴,虽看上去脸色苍白,但呼吸很平稳,伤口也都包扎过,他轻轻的走出屋子,看了看周围,这还是在山里,他回头看着草庐,走到另一间他轻轻的撬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床上是个女子长发没有挽起而是铺散在枕头上,一张小脸正对着门,睡的很安静,他刚想走近些,就听见背后有声音,他忙向一旁躲去,一个拳头就打了过来。
那人喝到“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那女子也醒了,坐起来用被子护住自己,圆圆的眼睛睁大了看着他,他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