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红发男孩儿偷偷打量着哈利,“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吗?”
包厢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一个褐色瞳孔的男孩儿胡乱揉着头发,裹挟着寒气走了进来。“这上面少说也有千八百号人啊。”
他兴奋的不停搓着手坐到了哈利旁边。坐下之后他才注意到了包厢里尴尬的气氛。“哦,抱歉打断了你们的聊天,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他摊了摊手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窗外不停向后退的风景。
“嗯…是的。”哈利在看到熟悉的朋友之后才感觉踏实了点儿。他点了点头回应着红发男孩儿。
“哦,哦!我还以为,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在跟我开玩笑呢。”罗恩说,“那你当真——你知道的…”
他指了指哈利的额头。
“你是说哈利的额头太突出了吗?”褐色瞳孔的男孩儿把目光放在了红发男孩儿身上,“那是因为你还没看到赫敏的大脑门儿啊,我一直都说赫敏的脑门儿——和她的门牙一样大。”他用手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用夸张的语气说。
褐色瞳孔的男孩儿仿佛天生就是自来熟。
“嗯…尼可,喔,我想他应该是在说这个吧——”哈利撩开前额的头发,露出那道给他带来了悲惨和不幸的闪电形伤疤。红发男孩儿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神秘人干的?”
哈利感觉红发男孩儿的嗓音都变调了,变得又低又细。“是的,”哈利无奈的撇撇嘴,“可我已经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红发男孩儿急切地问。
“嘿嘿!我觉得你这样逼问有点不礼貌啊。”褐色瞳孔的男孩儿不满的说。
“哦…哦…抱歉——我只是…太好奇了,抱歉,我…我不应该这样问的。”红发男孩儿的脸更红了,他不安的低下头避开褐色瞳孔男孩儿严厉的视线。
哈利用胳膊肘轻轻的戳了戳褐色瞳孔的男孩儿,用责怪的眼神瞧了一眼褐色瞳孔的男孩儿。然后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哦,没事儿。唔——怎么说呢,我只记得有许多绿光,别的就再也不记得什么了。”
“哎呀。”红发男孩儿坐在那里感激的看了一眼哈利,似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连忙把视线转向窗外。他似乎有点惧怕褐色瞳孔男孩儿的视线。
哈利也这么认为,那个眼神像极了赫敏生气的时候。
“你全家都是巫师吗?”哈利问,他不想让包厢里的气氛凝固的像冰箱里的冷冻奶霜。而且,他也确实觉得对红发男孩儿很感兴趣。
“哦,是的,我想是这样。”红发男孩儿说,“我想,我妈妈有一个远房表兄是一个会计师,不过我们从来不谈他。”这会儿他显得轻松自在多了。“我听说后来你一直和麻瓜住在一起?”红发男孩儿又问道,“那他们——怎么样?”
“太差劲了,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不过我的姨父姨妈和表哥都太差劲了。我要是有像你一样生活在巫师家庭里就好了。”
“而且而且!”褐色瞳孔的男孩儿也赶紧补充道。“你能相信他们甚至不让哈利吃饱吗…”他添油加醋的把弗农一家对哈利的虐待讲给了红发男孩儿。
“唔——”红发男孩儿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他似乎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那么奇怪的一家。他哆哆嗦嗦的揉了揉鼻子,满怀同情的看着哈利。“那可太糟糕了——我是说,他们对你的伤害。”
“所以我说,如果我也生活在一个巫师家庭就好了…还有三个巫师兄弟。”想到刚才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看到的那红发一行人,哈利叹了口气。
“五个!”红发男孩儿说,“我是我们家去霍格沃茨上学的第六个了。”不知为什么他显得有些不高兴,“这可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你知道的——压力太大了。”他说。
“你们可以这么理解,爸妈都认为我应当以他们为榜样。”他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榜样的力量…毕竟是无穷的嘛。”褐色瞳孔的男孩儿小心翼翼地说。他应该是想着安慰红发男孩儿,但这似乎没什么用。
“比尔和查理已经毕业了。他们是最大的。现在都已经可以帮助家里解决问题了。比尔曾经是男生学生会主席,查理也是魁地奇球队队长呢!霍格沃茨里现在还流传着他们的的传说。哦——韦斯莱是他们的王什么的…”红发男孩儿继续抱怨着。
“现在珀西都当上了级长,他可一直都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弗雷德和乔治尽管调皮捣蛋吧,几乎每年都会有几封投诉信从一个叫费尔奇的哑炮那里寄过来。虽然我妈一直想好好劝他们一顿,但他们的成绩都是顶呱呱的啊。而且大家都觉得他们很有意思,都盼望我能跟他们一样。这可实在是有点艰难不是吗?”
哈利和褐色瞳孔的男孩儿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可话又说回来。”红发男孩儿似乎想把心中的抱怨一口气都吐出来。“就算如果我能做到又能怎么样?这已经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因为他们在我之前就已经做到了。我顶多是让爸妈不那么失望就是了…哎…”
“还有你要是有五个哥哥啊,你就永远用不上新东西。我穿比尔的旧长袍,用查理的旧魔杖,还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红发男孩儿指了指上衣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地方。
“大家都不容易啊…”褐色瞳孔的男孩儿轻轻拍了拍红发男孩儿的肩膀,用同病相怜的目光看着他。
红发男孩儿也抬起头颤抖的说,“你也…?”
“不,但是也差不多…”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眼睛里闪烁着星光璀璨。
“那么你一定学会许多魔法喽?”哈利赶紧转移话题打破这奇怪的气氛。“毕竟…额,你有那么多厉害的哥哥。”
“唔——如果你说的是那种可以打趣儿的小把戏的话,我估计会一个。”红发男孩儿在皮箱里摸索了半天,拽出一根很破旧的魔杖,有些地方都剥落了,一头还闪着白色亮光。“那个。”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已经把注意力放在车窗外的褐色瞳孔的男孩儿和哈利,“你们想看一下吗?”
“当然。”哈利开心的说。
褐色瞳孔的男孩儿也好奇的看着他。
“哦,唔——这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交给我的咒语。似乎可以把老鼠变成橘黄色,我现在来做给你们看看,注意了……”他在座椅边上敲了敲那根破旧的魔杖,“独角兽毛都要露出来了。不过……”
他刚举起魔杖,包厢门又打开了。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一个有着乱蓬蓬头发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新长袍。这会儿正昂着下巴气鼓鼓的盯着褐色瞳孔的男孩儿。
“尼——可!说好的一起帮纳威找蟾蜍呢?你怎么一个人跑了!”她有着一头浓密的棕色卷发和两颗不小的门牙,像极了一只棕色的兔子。
一个怯生生的圆脸男孩儿躲在她的身后看着包厢里的众人。
“唔…”尼可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结结巴巴地说,“我想,那只蟾蜍可能就在这个包厢也说不定,我正找着呢。是吧!哈利!”他故意在句尾加高了语调。
“啊?啊,啊——哦!是的是的,尼可从刚才就一直在找了,我刚让他坐下休息会儿。”心领神会的哈利赶紧帮忙掩护。
红发男孩儿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尼可。
赫敏挑了挑眉,拉着圆脸男孩儿坐到了红发男孩儿的旁边,柔声细语地说,“别着急纳威,它肯定还在列车里呢,我们先休息会儿,待会儿再找。”然后用一种严厉的目光狠狠的瞪了尼可一眼。圆脸男孩儿满含眼泪地点点头。
这时她才注意到红发男孩儿手里的魔杖,“哦,你是准备施魔法吗?让我也看看吧。”
“哦—唔,行吧…”又多了两个观众显然加剧了红发男孩儿的紧张。他吃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哦——那我开始了。”他清了清嗓子,端正了坐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肥肥的灰老鼠,它正在睡觉,缺毛少油的小尾巴无精打采的缠在身上。
“它叫斑斑,已经毫无用处了,整天睡不醒。珀西当上了级长,我爸送给他一只猫头鹰,他们买不起——我是说,就把老鼠给我了。”
红发男孩儿的耳朵涨红了。他似乎觉得自己话太多,就又开始看着窗外。
哈利觉得买不起猫头鹰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自己一个月前不也一直是一文不名吗?他对红发男孩儿讲了实情,说他总是穿达力的旧衣服,从来没有收到过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这似乎使红发男孩儿的心情好多了。
尼可和赫敏也认为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有整整五个哥哥诶!这都快可以组成一支足球队了呢!”尼可兴奋的说。
“哦,对不起。但是足球是什么?”
红发男孩儿和尼可的关系似乎拉近了点儿。
“麻瓜的一种游戏,别管它了。让我们看看你的魔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