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带着满腔怒火离开后,校长办公室里的气氛热烈了不少。
之前还装装样子维持自己庄严气度的已故老校长们不停嚷嚷着他们的计划。身老心不老的他们看着可不像是死了起码几百年的老人物。
“邓布利多,为什么不现在就解决掉他们?放任他们在霍格沃茨里鬼鬼祟祟。”留着地中海发型的老校长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这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还不如现在动手,只是死一个人而已。如果再出了什么变故,可就不好说了。”
“如果那样做的话,我们和伏地魔有什么区别?你难道要随意地夺取一个可能无辜的生命吗!我绝对,绝对不允许霍格沃茨变成这样一间没有任何人性的学校。”两片厚厚的大耳垂在脸颊旁耷拉着,头发苍白满脸褶子的老男巫差点扬起手给他来上一巴掌。
“迂腐,极其迂腐。怪不得霍格沃茨英勇善战的名声会毁在你手上!”******的老校长冷笑一声。“为了大众的利益牺牲掉一小部分人,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何况你们真的能确定奇洛的灵魂只是被覆盖了而不是被彻底清除了吗?就没有可能是野心巨大的年轻巫师和伏地魔的合谋吗?那可是魔法石!史上最强的炼金造物!千万年来只有一颗被成功炼制出来的堪称神迹的传奇!”
“哦,得了吧。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嚷嚷着雄霸欧陆,然后被法国佬揍的满头是包。心里有鬼看什么都是鬼,哼。”
“去死吧,普戈!”这话显然击中了他的痛点。******的老校长挥舞着魔杖不停跨过了几幅画框。惹得隔壁几个画框里一阵鸡飞狗跳。
“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格鲁乌!”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灰皮魔杖,满脸褶子的老男巫昂首前行。
长长的手指端起一杯杜松子酒,放到嘴边满意的嗅上一口。邓布利多松松垮垮的坐在扶手椅上。没有人会去质疑他有没有在认真听。尽管他的神情安详到似乎已经睡着了。
体型硕大的金灿鸟儿飞到他的办公桌上讨了口熏肉肠。长长的喙轻轻的在邓布利多的指腹上啄了一口表示感谢。然后忽闪着被鲜红色羽毛覆盖的翅膀在圆形的办公室里飞来飞去。长长的金色光影充满了激情。
空气里带着一丝燥热,火炉里的温度似乎有些太高了,尽管自动填充的柴木还在往里不停的出现着。吵吵闹闹的老校长们并没有打断邓布利多平静的呼吸节奏。尽管那样的噪音经常会摧毁人们的好心情。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邓布利多取下耳朵里塞的棉花球。“有什么事儿吗?谢瓦尔。”
“……作为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我们当然会服从你的安排。”戴着假发套和华丽蝴蝶结的中年男巫厌恶的看了眼在隔壁画框里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握着粗魔杖的老女巫恶狠狠的盯着两个为老不尊的顽固分子。
“我的安排啊。”长长的手指捏起一块儿柔软的果松,“我可没有把握杀死伏地魔,尽管他已经虚弱到不得不附身于别人身上了。但是谁又能知道,有信心潜入霍格沃茨,甚至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伏地魔,究竟有什么依仗呢。保护好魔法石吧,这是我们唯一能明确的事情。”湛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没人知道邓布利多在想什么。他真的没办法收拾掉一个残废状态的伏地魔吗?
霍格沃茨塔楼的大钟沉重的敲过十下。深邃的黑暗似乎可以包容一切。
一只肥硕的大老鼠被倒挂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吊灯上。细细的绳子缠着大老鼠的尾巴结结实实的绕了几圈。这让它只能徒劳无功的晃动着皮光水滑的胖胖身体。
“死是一件很让人难过的事情,你知道吧。死亡啊,诡异而又充满魅力。那就像是一口很深的枯井,一旦进入了就会永远沉入无尽的黑暗。没有知觉,没有希望,但是你的意识会依然保持清醒。然而清醒的意识只会被囚禁在无边的恐惧里。灵魂被抽空的感觉,你也不想尝试吧?”梳着大背头的男孩儿从阴影里走来,他压着嗓子念叨着从黑手党电影里学到的台词。手上拿着一根细木棍,绕着惊恐不安的大老鼠转圈圈。他竭力地让自己表现的很严肃,为此他还不惜在头发上涂抹蛋糊——因为在谍战片里的特工都是这种光亮的大背头啊。尽管严肃的表情让他那张看着就是老好人的脸蛋儿显得更滑稽了。
婴儿肥的圆润脸蛋儿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一两岁。粗粗的眉毛下面一双弯弯的、没有血丝的月牙眼——这都要归功于每天坚持让他十一点按时睡觉的赫敏。
小小的不算挺拔的鼻头让他看起来很柔和,厚厚的嘴唇说明他是个专情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下巴。大概是那种趋近于双下巴和尖下巴之间的状态吧。
细细的绒毛覆盖在他的脸上,不仔细看的话甚至无法发现这些隐匿极深的绒毛,尽管这让他看起来略显幼态。就像一个还没脱毛的幼稚猕猴桃一样。
你说他算是帅气吗?好像也不算,因为不管用什么标准去评价,他的五官都算不得标志。再说气质,你在妄想一个十一岁的捣蛋鬼能有什么气质呢。
但是一个无法让人忽视的事情是。他是一个很舒服的人啊。他不帅,但是看着很舒服;他调皮,但是他知道该如何掌握分寸;他疲怠,但是他知道把握最重要的事情。他是个烂好人,经常在无谓的事情上白费力气,搞的自己心力憔悴。他善变,情绪经常在过分低落和过度兴奋之间徘徊。开心的时候热闹的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一样,然后下一刻说不定他就会变得哀伤,哀伤的抱着被子兀自哭泣。
你可以认为他是早熟的,也可以说他是过分幼稚。尽管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随心所欲。
幸好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充满智慧的女孩儿,要不然,我还真不确定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大人呢。第三代黑魔王吗?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会滥杀无辜的黑魔王似乎也不是个很糟糕的选择。因为经常后悔自己伤害到别人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出滥杀的事情。
所以说诡异的大背头让他看起来挺滑稽的,至少帮他往头发上涂抹蛋糊的赫敏是这样认为的没错。
“你为什么一定要玩斑斑啊…我不记得你有折磨动物的喜好啊?还有,你的头发都快生苍蝇了,赶紧洗洗去!”
“废话。我看它不顺眼。说起来为什么我们每次一出场就是在格兰芬多休息室?”
“这你得去问作者了。”
大老鼠斑斑的嗓音颤抖着大声嚎叫,似乎想把它的好主人罗恩叫出来。惊恐的小眼神放在老鼠的身体上,别提有多诡异了。
“别嚎了伙计,罗恩去洗澡了。何必呢,为什么要伪装成老鼠啊?”
男孩儿浓眉下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在空中打转的老鼠,它就像一个钟摆一样不停的重复做着左右弧形运动。
“得了吧,斑斑就是个普通老鼠。”焦躁的赫敏不停的抓着头发,大老鼠的嚎叫让她无法集中精力复习了。“你就不能,别玩它了?”
尼可一手捉住大老鼠的腮帮子,往里塞了一小块儿奶酪干。然后利索地用剪刀把系成死结的绳子剪开。一手托住大老鼠的肥屁股,往厚实的地毯上一丢。“走你,不能告诉罗恩我对你做了什么哈。反正你也不会说话嘿嘿嘿。总之如果他知道你被我收拾了——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你不是老鼠了对吧?”
拉过一把椅子,拖到赫敏旁边儿坐着,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她。“我不就是无聊逗逗斑斑嘛,你别生气呀。”
“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儿就生气呢。”把脸一撇,她拒绝和尼可对视。
“哎哟…你这嘴上说的和身体做的完全就不是一码事儿嘛。你这是犯了口是心非综合症了吗?这还得是间歇性发作的精神疾病啊。”
“又想用插科打诨混过去啊。我跟你说,这招早对我没用了。”
“切,说的好像谁稀罕一样。”拧着鼻子,朝她做了个鬼脸。“我那不是感觉斑斑不太对吗。你见过谁家老鼠能活十多年的,而且那种眼神,看着就好像是个被赶出家门的可怜男人一样。太诡异了。”坐在暖和的休息室里,尽管旁边就燃着一个火炉,但是尼可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行,还是感觉很不舒服。有机会的话养只猫对付对付斑斑吧。就当作是银光小布丁跑掉后给你的补偿吧。”
“罗恩会恨死你的。”
“只要你喜欢不就行了。”
“那我要养一只超大的猫猫!”
“开心啦?”
“才没有呢。”